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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间接的知道了戚家军的变故,置之死地而后生。
香易亭他宁愿我误会他,宁愿自己背负叛国求荣的骂名,把裴云白阿爹和几个得力将领迷晕带走。然后他铤而走险的用一仇烧光了戚家军的半壁人马,舍小留大。
出于自私的因素,我想如果当时我在那里,知道了靳息狂的阴谋诡计,我也会这么做吧,像香易亭一样的决绝。
也许肚子里有了孩子,心思就会变得和往常有所不同。患得患失,是我最近经常走的一种情绪。
一些人无意的一句话,随意的一个眼神都能够让我想了好久。
反观靳比秀,他的心根本就是喜形于色的征兆了。他最近批阅的奏折越发的勤快越发的精准,与之而来的就是陪伴我的时间越来越多。
我日观朝阳夜观月色,心情云涌却终归一潭。
我悄悄的告诉裴云白我不和他走了,阿爹有他的陪伴,而我需要陪伴我的孩子。我要让他有父亲有娘亲,有一个完整的家。
?????
三个月的时候,胎儿有些长大的,靳比秀对我也越发的小心翼翼,越发的温柔体贴。世人都在羡慕潋滟我的宠荣,我享受其中又深深地知道我为了这份爱丢失了什么。
乐极生悲,也许就是这个道理。一个杯子装满了水它就会溢出来,当它溢出来的时候他原本的盛着的水就会减少。
我想人生也就是这个道理吧。
当我裴云白和阿爹途中遇险的消息传来,我近日以来大起大落的情绪终于引起了副作用。
我记得那日的夕阳西下,我手中那份信件沐浴夕阳的余光显得凄美动人。肚子的疼痛感伴随裴云白带来的坏消息达到极致,我的第二个孩子在一片美丽的风景中就这么失去了。
靳比秀暴跳如雷,凶如猛兽。他大声的呵斥不禁宫里的侍女大监吓的屁滚尿流,我也很害怕。
可是我流着泪还要装作强势的样子和他大小声,“靳比秀,孩子没了,我的伤心难过不亚于你。”我讽刺的笑他,“不过世事轮回因果报应,你谋杀我的父亲,我害死了你的儿子,咱俩就算是扯平了。”
靳比秀扬起的双手控制在空中,他隽秀的眉眼没有往日的温存细腻,满满都是暴躁和不可置信,“你觉得裴云白和你爹在路上遇害都是我找人下手的?”
“从裴云白第一天来找我你不就怀疑他的身份了么?”我笑的撕心裂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蔡孓他们打得是什么主意,他们但凡是见到我都没有好颜色,更何况我那还尚在人世的父亲?靳比秀,我看错了你,你好狠的心,竟然想要对我们斩草除根!”
阿爹的失踪和孩子的离去显然已经快要逼疯了我,我开始肆无忌惮的口不择言,“你去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你放我走!”
靳比秀上前捏着我的下颚,“放你去哪里?和靳兰出或者是晋庆远走高飞?”靳比秀的样子就是一只见了血的狮子,野性完全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原来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内,他把我当成傻子一样哄的团团转。
有些事情,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有些事情,他不揭穿不代表他就能够容忍。
“你滚开!”我打下他捏着我下颚的手,反手压过他的手腕,抬腿膝盖抵着他的后腰就怼了过去。
靳比秀一时之间慌张无措就跪坐在了软榻上。而我,扳过他的双手狠狠的拝他。
因为刚刚流产,我的身子还有些虚弱,小腹一痛脑袋一昏就倒了过去。靳比秀张开双手抱住了我,耳边传来他恨的牙痒痒的声音,“戚雎,我活了半世还没有人敢像你这么无视糟蹋过我,你好样的。”
我在关雎宫里静养了一月有余,身子恢复的差不多。太医也警告过我日后如果在怀孕一定要小心加小心,因为两次的滑胎已经让我的肚子产生了惯性,再怀孕的话孩子也会惯性的流掉。
一个月里靳比秀先是和我闹别扭,后是借口要进我的寝宫。我数次把他拒之门外,不理他。
皇帝吃了闭门羹,到哪里都是说不通讲不明的。我显然成为了这后宫里的第一人,没有例外。
也许靳比秀说的没错,我之所以能够这么的破马张飞胸有成竹拒他于千里之外,不过就是仗着他喜欢我,在乎我。
咎由自取,这四个字我送给他也送给我自己。
靳比秀想尽一切办法来和我解释,可是此时的我对他的话语没有几分相信的把握。
那一夜是多么寂寥难耐的一夜,靳比秀他抽风一样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在我的院子里弹琴。他不怕众人对他怪异和探索的目光,在院子里翻来覆去的弹琴??????嗯,对牛弹琴。他这样犯神经的事情头一次做可我并不认可。
那夜骤雨忽来忽去,靳比秀他就在院子里弹了一夜的琴。琴音骚动我的心却不能控制我的思想,那琴音缭绕,伴着夜雨的淅沥美好又沁人心脾。
后来我问了身边的小丫头秋水才恍然到,他那夜弹得琴名叫做《凤求凰》。原本求爱的着名诗篇生生让他篡改了味道。
我仔细品味那词语,生涩透着羞意,腼腆又不失坦荡。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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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我事后对秋水说:“《凤求凰》那么好的曲子诗词也被他给辱没了,凤求凰的是一心一意,可是你看我现在算的了什么?无名无分的一个卑鄙讨打的情人而已。”
我那时不过无心的一句话,没有想到会传到靳比秀的耳朵里,而他还把这话真正的听进了心里去。
很快的,皇帝为了见女人一面在院子里弹了一夜的琴,弹琴不说还连累病倒不能早朝。
于是乎,我耳中偷听到的那些被大家口口相传道祸害祸水就不止百次。
但这件事情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告一段落,反而朝着越演越烈的趋势进行。在荆姬瑶和大臣的愤慨激昂中,在靳比秀怒即向羌国开炮时,再也没有人有闲暇的功夫来检讨我了。
大家都很忙,有的忙着帮靳比秀扩张土地,有的想保住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靳比秀在攻打荆姬瑶的国家,在攻打她的兄长,荆姬瑶她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的哀怨暴利之色,整个人反而越发生动红艳了起来。
她这一反常举动不仅仅是我,连带着整个皇宫都的气氛都因为她的态度显得越发的诡异起来。
荆姬瑶简直是扶摇直上一般的彰显她的欢乐和喜悦。
欢乐?喜悦?
我越想越不对劲,想一探究竟的心思驱使着我终于深入了她的寝宫。
只是这深更半夜的错愕感也不能填满我满满的震惊之情??????
我趴在房梁上,俯看着荆姬瑶和靳比秀一同进房,你侬我侬。
我本来想闭眼,‘眼不见为净‘的。可哪里知道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屋子里,剧情急转直下。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什么了断?”荆姬瑶笑着的脸忽然僵持下来,她定定的看着靳比秀,好像在说世上最温柔动听的一句情话一样。
“有人说凤求凰的一心一意,所以我需要用行动来给她答复。”靳比秀唰的一下抽出了长剑,这让我大惊失色忽然想起自己日前的一番鬼话来。
我手指扒着房梁木,眼睛瞪得老大。
靳比秀,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吗?你这些日子里张罗了这么多,难道就是为了??????
荆姬瑶美丽的大眼睛忽颤忽颤的,她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随时都能沁出泪滴来,“陛下,这是要,杀了臣妾吗?”
比秀淡然而无谓,“如你所见。”
他一手执剑,修长的身子琼树玉枝,眼眸的光华凝聚在华贵的宝剑上,剑的另一端冰冷也锋利的指着荆姬瑶。
荆姬瑶颤动着身体,一手拄着桌角,双眸堆满了不可置信,“我,为了你背弃了国家,远离了兄弟。我用尽全部的努力帮你夺得万里江山,我牺牲了自己,我成了羌国的罪人。如今,你要过河拆桥,杀了我吗?”如歌如泣。
“那又怎么办呢?”比秀看上去有些为难,“我要一统江山了。”
荆姬瑶一时茫然,张着嘴,好像没有听懂。
就看见比秀另一只手低头玩耍着剑上挂着的琳琅穗子,神色稀疏淡然,“所以要事先倒出个位置,皇后之位只有一个,晋比秀身边也只能有一个女人。”他徒然抬头盯着荆姬瑶,“阿雎需要一个身份,你该退贤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