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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路按伊藤悠所指的方向——另一侧的小树林跑去,却在兜兜转转之后没有发现良子的人影。
光着脚实在不堪舒服,九月想着不若先回去换一下鞋,运气好的话或许良子已经自己回去了说不定。
待回到自己的汤院,果然见着良子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候在尼可阿姨的身边。
见九月回来,良子先是抬首迅速而又急切地一撇,而后又匆匆移开眼去,九月没有错过那双如受惊小鹿般的眼里含着湿意。
他叹了口气,“良子,你回来了就好!”
孟尼可却注意到了九月的脚,惊呼:“澈儿,你的木屐坏了?”
九月苦笑一声,“嗯,趾带断了。”
良子一惊,忙道:“澈……澈少爷,你的脚可有受伤?”
九月摇摇头,“没有,不用担心,我去清洗一下。良子,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再跑了,有什么话,一会我们再说。”
说着九月冲着尼可阿姨点点头,便带着一身的疲倦进了内室,换了一身浴巾入再入小院内的温汤。
直到整个浸泡于温汤之中,九月才真正地舒了口气。
他的思绪一时之间很乱,一会儿良子,一会儿伊藤悠,一会儿父亲,到最后竟然想起了韩君夜!
按理儿说,他与那个韩君夜的关系也算不上有多熟,可是为何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人呢?九月很是不解。可是他甩甩头,越想着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思绪却越来越清晰地扑在了那个人身上,就好像他被那人整了蛊似的。
而此时,韩君夜却一脸懊恼地在云征月面前踱来踱去,显得相当地急躁与不安……
“云爷,我……我想去北海道……”终于,在这个决定于脑中盘旋了很久之后,他还是说了出来。
“哦,然后呢?”云征月不紧不慢,简简单单地反问了一句。
可也就这是这么三个字的问字,让韩君夜再度陷入了无语之中。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然后呢,该如何?
是啊,去了北海道见着了九月,然后呢?跟他说,不行你必须得跟我回去,回到韩家,去履行你答应我的承诺?还是直接干脆地说,得了,我也不用再找你演戏了,你就是我韩君夜的爱人,我的九月?
一时之间,韩君夜很是迷茫。
云征月看着这个自己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也是他从心底当做弟弟处的韩君夜,不是没有感触的,这“情”之一字,其中滋味他不是没有尝过,所以在九月这件事上,他能做的就是支持韩君夜,帮助他尽快守着乌云尽散得见月。
“云爷,你说我……干脆和九月挑明了说,可好?”韩君夜咬咬牙,看向云征月,征求着他的意见。
“阿夜,你试探过九月吗?”云征月说的很慢,好像在斟酌着用词遣句,“我的意思是,试探过他对这种非主流的感情的看法是否认同?”
是的,这男男相恋,在现代社会里虽然很多,但仍不是主流恋爱感情,在很多人的眼中仍是属于“歪门邪道”之流的。
九月没有失去记忆之前可以接受,与他的出生与从小所处的复杂的生活环境有关。而现在,九月的记忆只存在于他是出生在日本关西一个大家族里,且不谈是否是道上的,只黑木家就是一个相当传统的日式家族,思想与观念不谓是传统而守旧的。现在的九月是否还可以认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爱情”,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管他是否接受……,他都是属于我的九月!”韩君夜咬着牙说着,只是说得很是艰难。天知道,他的心里如同久置烈火上的烙铁,煎熬着,“嗞嗞”不绝,而那烈火如同地狱的红莲狱火看似没有个边际,给人的感觉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孟尼可安抚好了良子,便让良子早早地下去休息了。
所以,九月泡好温汤出来,并没有看到良子,他一便擦着湿发,一边奇怪地问着:“尼可阿姨,良子人呢?您没让她又跑了吧?”
孟尼可闻言,笑道:“哪能呢?能让良子气跑掉的人除了我们的澈儿还能有谁?”
九月撇撇嘴,来到孟尼可对面席地而坐,“尼可阿姨,在家里,整天也是这样,我……我真心的很累……”
孟尼可爱惜地给他倒了杯香茶,推到九月面前,才温言道:“澈儿,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自己的另一半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老实说没有!”九月望着杯里的香茶出神,那热气袅袅,薰得他那一双眼也欲渐迷离了起来,“尼可阿姨为何突然这么问?”
对于这个话题,说句实在的,在那天父亲突然到他的和室撞到他和良子……的误会后,提及把良子赏给他和以后为他找个“门当户对”的真正新娘之前,他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概念。说他不开窍也好,没长大也罢,拜托!他从车祸中走出来,自己连东南西北太堪堪刚摸得清,哪里还有闲情想这些风花雪月之事?
“澈儿,你父亲怕是已将你未来的新娘人选放入了他的日程之中了。”孟尼可叹了口气,对于这件事情,她不是没有向黑木泽提过反对意见,可是人家毕竟是澈儿的亲爹,她一个外人实在没有太多的立场去反对什么,只能说是意思意思地提供建议罢了。
“嗯,”九月有点蔫蔫的,“之前父亲就和我说过了,良子也是他‘赏’给我的!尼可阿姨,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这还是封建时代吗?老子要给儿子赏个开苞丫头?”九月是越想越气,越想心越不平。
“澈儿!”孟尼可嗔了他一句,“你这话说的,若是传到你父亲耳里只怕又会引来一场家庭大战了!”
“我……我也只是在这儿和您说说了,尼可阿姨,”九月颇为委屈地喃喃道,“我算是明白了,小说里那些个富豪之子或是皇室后人为何总是说些世人眼中的‘牙疼话’,什么不想出生在富门贵胄之家,活的太累,太没有自由,太没有归属感了!”现在黑木这个姓氏压得九月气得喘不上来,纵是说被泰山压顶,他觉得也不为过的。
“澈儿,‘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个道理,我想你未必是不明白的!”孟尼可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这人啊,在生活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就要承受着这个角色所带来的责任,谁也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