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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直追求着最佳美味血袋的蜜雪而言,有三件事几乎是禁忌:一是提供的血量过少,只可品茗,不可放饮,自然令人不快;二是将不同血型的血液掺杂在一起喝,那种感觉就像是将汽水跟白酒兑在一起似的,让人有匪夷所思之感;三是供血者存在血液病症,尝起来就像烂苹果一样,不由得想将之丢弃。.
然而,面对上千份血样,倘若蜜雪在处理的时候不打破禁忌,就算喝上一个星期,也不一定分析的完。因而,坐在院长室唯我独尊的她最终决定,让护士们剔除有病症的血样后,将剩余的忘本进行分类,大凡是同一个血型的,每五十份血样混合为一个总体,并在蜜雪做完最终鉴定前保留乘放所用的空试管,以便进一步的查找和定位。
不过在这之前,蜜雪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单独品尝差点被凯文偷走的夏梦梵血样,也算作对自己毫无竞争力的竞争对手的一次小小“优待”。然而,当满心期待的蜜雪将试管中血液一口饮尽,失望的情绪瞬间将她包围笼罩,这份血样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尝起来一点都不美味,甚至有些生涩地难以下咽。
怪不得凯文那个家伙一次都没咬过梦梵,这种货色着实不值得花时间品饮;倘若梦梵是自己的血袋,蜜雪必定会在试饮过后毫不犹豫地将其脖子扭断,弃之如粪土。
可是,凯文为什么会如此执迷不悟地爱上她?到底是怎样的原由,让他如此沉迷到不可自拔的地步?还是说,他们之间另有隐情只是自己并不知晓?蜜雪看不穿、猜不透,却无法忽视这份令人不安的疑惑。
或许,亲自去问问当事人是个不错的选择,反正无论如何梦梵都是要死在她手里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你迟到了三十五秒,”当凯文突然出现在梦梵面前时,后者低头看了看表,一脸得意地埋怨道,“说好七点在图书馆门口汇合的,我专门照电台一秒不差的对了时间,看来你这个另类男友跟人类男孩也没什么区别,都爱迟到。要知道让女生等可是件很不绅士的事情。”
凯文歉意而优雅地鞠了一个躬,却丝毫没有悔过之意:“亲爱的美人,倘若等你像我这样活上数百年的时候,即便跑得再快,你也会变得没有时间概念,一天甚至都变得微不足道。”
不肯示弱的梦梵也玩了起来,用手掩着娇唇装起淑女来:“可是,要知道在我没有变成你的族人之前,时间对我而言可是相当宝贵的,每过一分钟我都在不断地衰老,难道你就这样忍心让如此一位妙龄少女等待至死吗?”
“哦,我的爱,”凯文张开双臂,一脸痛心疾首的惆怅,“你怎么能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就如此偏见地看待我对你的一片赤诚之心,你的话让我的心都碎了。”
梦梵忍住暴打对方一顿的冲动,强忍着继续道:“你碎裂的心可以在时间中修复,而我一去不复返的容颜,恍若风中飘摇的落叶,随风而逝……”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在这里恶心人了?”欣然不知什么时候窜了出来,装作呕吐状,“别以为你们催眠社同表演社合作过,就可以大张旗鼓地在这里污染环境,小心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你既没魔棒,又没变身,威慑力完全不够,可以直接忽略。”梦梵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调侃道,最后还故意加了一句,“你说是不是呀,亲爱的?”
凯文也继续配合地说道:“Darling,你说的太对了,怎么能让她这个无名小卒阻碍了我们真爱的宣言?”
没料到梦梵居然重色轻友,居然同凯文串通一气,一起欺负起寡不敌众的好友来;可作为新闻社红人的欣然,也绝非什么好欺负的小角色,她指着得意洋洋的两个人,想骂什么却始终没开口,最后转身向操场大喊道:“凯文要排新话剧,现急招女主一角,没有身高相貌限制,只要是女的,无论天生的还是后天的都有机会,有意向的同学赶快来报名吧!先到先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真可谓恰逢好景依旧在,过了这村没这店,你们都还在等什么?”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梦梵几乎终身难忘,那场景整个就是一全校女生大暴走,所有闻讯而来的不同品质的女生蜂拥而上,同大降价大出血的卖场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凯文拉着梦梵从一堆粗粗细细的腿中间好不容易费力地爬了出来,趁人群尚未发现赶紧夺命狂奔进图书馆,才逃过一劫。
两个人就这样安详地在图书馆的书架间穿梭徜徉,无时不刻的眼神交流,无处不在的动作交映,如同一首清新的校园歌谣。时不时地,凯文还会跑到书架的另一边,透过书顶的缝隙偷偷地看着对面认真翻阅书本的梦梵,却又在对方发现自己在偷看时不好意思地扭过身子,假装在翻阅书籍,等梦梵无奈地继续干自己的事时,他又开始了诸如此类的小游戏,乐此不疲。
然而这种闲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凯文突然接到了催眠社财务部长的电话,他不好意思地退到书架的角落里接听,低声询问道有什么事,紧接着不快地蹙了蹙眉,脸色很难堪地挂了电话;在一旁有些担心的梦梵正准备上前问问,凯文却未等她开口,甩下一句“我有点急事离开一会儿”,便匆匆离开了,消失在尽头的转角处。
对于有个忙碌的吸血鬼男友,梦梵也只能耸耸肩认命了,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她尚未将手中的书翻上两页,便听见有不少学生走动和奔跑的脚步声,似乎都在匆匆离开。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明明离图书馆关门还有一个小时。带着疑惑,梦梵有些不确定走出书架间的窄道,突然一个身影猛然间出现在了面前,几乎没吓得她失声尖叫起来。
蜜雪却一脸淡然地微笑着,微微挥手打着招呼:“我真没想到能在这里找到你,我去拜访了你的新住处,但却没发现你的身影,这让我有些失望。不过能在这里见到你,也挺不错的,虽然环境同我预期地有些不同。”
梦梵迎合地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她随即侧身准备从蜜雪身旁的缝隙挤出去,以便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逃走;然而蜜雪却没有丝毫想放她走的意思,优雅地斜倚在书架上,如同一位柔弱娇美的贵妃,毫不客气地将所有的出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梦梵见对方不肯放自己走,不由担心起来,然而仿佛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她故意提高声调没好气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我没有告诉你这个的义务,”蜜雪并不生气,依旧笑靥如花,“不过,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知道我们之间没什么条件好谈。如果我没判断错,凯文同你们住在一起吧?我觉得那里到处都是他令人作呕的气息。”
从气势上,梦梵终究比不过对方,即便蜜雪不动声色,也能产生极度压迫令人窒息的气场。好汉不吃眼前亏,梦梵决定看情况随机应变,却答得理直气壮:“是的,他同我们住在一起,如果你是去找他的,我会告诉凯文你来拜访过;不过或许我不该告诉他,他总是戒备心很强。”
仿佛是听到一个极其有趣的趣谈,蜜雪掩唇而笑,妩媚地不可方物,话语却尖锐地如同利刃:“可他现在并不在你身边,不是吗?没想到他会把你一个人丢下不管,自己提前开溜了,你不是他那个如影随形的新宠物吗?”
“关你什么事?”被别人说成宠物让梦梵极度不爽,毫不客气地向对方挖苦道,“那你来这准备干什么?总不会是想来看看吸血鬼史是否上架了吧?”
“呵?”蜜雪轻笑一声,充满了不屑,“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是想找你帮个忙的,就看你肯否赏光了。”
“帮忙?”梦梵瞬间警惕地重复道这两个字,她又一种极其不祥的感觉。
蜜雪对自己的欲望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道:“简而言之,就是让我饮干你的鲜血。我可以确定的是,此刻你绝非在凯文的保护范围之内。于我而言,只有杀了你,我同他之前的恩怨才算扯平。要知道,他欺骗了我的感情,让我为他痴迷又被狠狠地抛弃,如同无人问津的草芥;所以,我也要让他尝尝丧失至爱、痛不欲生的滋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凯文会知道是谁干的,他会去找你的。”梦梵威胁道,却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即便是她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毫无威慑力可言。
“我可不这么认为,”蜜雪纵然跃上书架顶端,翘腿端坐着,恍若遥不可及的皇后,“毕竟,如今他将你抛下不管,你对他而言又有多重要呢?不要说他不知道你有危险,事实上只要你饮过他的血,你的意识便会无形间同他连通,虽说无法全然知晓你的一言一行,但那些惊恐的情绪却能瞬间被他洞察和感知。因而,杀你所带来额一切恐惧与痛楚,他都将深切的感知,恍若身临其境一般。可是,你的白马王子为何迟迟不肯出现?还是说,他本就不想救你?”
蜜雪突然舔了舔红润的嘴唇,仿佛想到什么极其美味的东西:“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那个不靠谱的救星,要知道我已经忍不住了,令人垂涎欲滴的可爱小点心。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我保证会干得干脆些,让你少受点折磨和痛苦,甚至什么都不会感觉到,要知道起初我可是打算慢慢折磨死你、摧残尽你的。”
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梦梵一把抓住脖子上的银项链,仿佛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般,颤抖着继续威胁道:“不要靠近我,我身上有银器,灼烧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蜜雪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久久地回荡在空寂的图书室内,仿佛整个世界她都不放在眼里,却有一个蝼蚁却可笑地试图用一颗石子来威胁要砸死自己。略微止住了些,蜜雪一脸不屑地说道:“看来我还得让你死个明白,那个项链可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它不仅是银的,里面还有马鞭草的粉末,我就是想让你清醒地看着凯文咬破你的颈项,既然这个愿望未能实现,不如让你清楚地记得自己是怎样在我手中惨死的,也不枉我为你破费了一番。”
梦梵虽然此前知道项链不是凯文送的,然而知道事实的真相后,她变得有些举棋不定,一时间竟不知道将项链是留是丢。然而蜜雪并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做选择,她猛然从书架顶端直越而下,狠狠地将梦梵压在墙面上,无论惊慌失措的后者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出她束缚的魔掌。
猛然将红艳似血的双唇张开,锋利的皓齿随即弹出,随着蜜雪的头向猎物的颈项贴紧,娇柔的肌肤被毫不留情地划破,伴随着惊恐的挣扎与尖叫,一股股地温热鲜血喷洒而出,缓缓地流进她的喉咙,恍若甜美的蜜糖,让人止不住地疯狂吮吸。
看来之前的血样都不是梦梵的,如此甜美的饮品蜜雪还是第一次尝到,恍若春天里明媚的阳光、秋日里幻美的落叶,每一滴鲜血仿佛都是一幅让人心醉额美景幻化而来,哪怕只饮上小小的一滴,也能令人瞬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直至一切耗尽,剩下一个毫无用途的皮囊。也难怪凯文拿小子要不惜一切地耍诈,这小妮子的确是个上等的极品血袋。
而被紧压在墙面上的梦梵,突然间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开始漏气的气球,原本的生机与活力顺着血液的流淌而消散,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弱,挣扎的双臂越来越没有力气,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掏空一般。世界变得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模糊到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似乎她已然开始脱离这个世界,灵魂剥离了肉体的束缚,向极高极远的地方飘去,那个地方光亮耀眼地几乎除了光便别无他物。
但愿那里便是天堂,至少她可以不再拥有惊慌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