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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银蛇似乎有些迟疑,然而那只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随即它也紧随猎物滑进了黑暗之中。.紧张异常的梦梵凭借着声音判断着对方大致的方位,由声音的强弱变换看它似乎在渐渐远离自己;而无时不刻发出的嘶嘶声,预示着它正通过气息对自己进行搜寻。
此地不宜久留,梦梵找准时机,疯了一般好极速向光亮处跑去,她觉得自己从未跑得如此之快过,仿佛是一只逃脱笼中噩运的小鸟,即将要翱翔于蓝天之下一般。
突然间,一声猛烈地抽动声划破了寂静,光明已然触手可及的梦梵猛然感到腹部狠狠地一震,身体随之一顿,紧接着整个人便被向后带起,毫不迟疑地被抛了出去,恍若一个被抛弃的布娃娃般,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后重重地撞在了一侧的墙壁上,一股巨大的作用力顿时从她的后背侵来,剧痛侵蚀着五脏六腑,痛得她几乎要眩晕过去。短暂的停顿后,整个人恍若面条般瞬间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血透过破烂的衣服和肌肤渐渐渗了出来。
银蛇慢慢地游了过来,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它似乎也感受到了血的气息,兴奋地吐了吐信子,随即试图用自己粗壮的身体将瘫软无力地梦梵缓缓地包裹起来;然而,就在它触碰到对方满是鲜血的后背的一刹那,恍若触电般地及时收了回去,但即便是这样迅捷的速度,也为时晚矣,梦梵的鲜血恍若小小的火苗般,瞬间将整条巨蛇引燃,顷刻之间便化为熊熊大火,挣扎着、翻滚着、拍打着,却无能为力,仿佛着火焰是由内至外而来的一般,要毫不留情地将之烧化燃透。.火光照亮了整个黑暗深邃的洞穴,也照在梦梵惨白的脸上,仿佛死了一般,没有一丝生息。
牢外的小蛇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巨大银蛇的恐惧、痛苦与死亡,出于本能纷纷作鸟兽散,钻回草丛中逃命去了。举着火把狂舞的沉默者,终于能大大地松上一口气了,事实上她也快支持不住了,身上不少地方早因麻醉作用而没了知觉,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手脚都还能动弹,不至于彻底瘫痪。熄灭了多余的一个火把,她有些踉跄地走到门边,俯身捡起自己偷来的钥匙,把锁怦然开启,随即视如粪土地丢弃在一边,费力地将生锈的铁门拽开,走了进去。
沉默者在浓烟中一阵摸索,毫不容易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梦梵,在一番认真细致的检查过后,确保对方并没什么大碍,双手托着对方直接走了出去,恍若一个深藏不露的大力士,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当疯狂者闻讯赶来的时候,整个牢房已变得空空如也,不仅自己养育出的巨蛇暴死洞中,梦梵也不见了踪影,气得她直跺脚,把尾随而来的无辜银蛇踩得一阵眩晕,却也无能为力。
梦梵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雨已开始噼哩啪啦地下起来了,夹杂着忽远忽近的闪电。她缓缓地坐起身来,顿时混身上下一阵酸痛,五脏六腑也难受极了,仿佛自己是刚被人大卸八块清洗干净、又重新拼装回来的机器人一般,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她身上的伤口都不见了。
环顾四周,梦梵是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显然她依旧呆在梦境之中,只是换了个舒服的地方。紧接着,她注意到了坐在窗户旁边图图画画着什么的小女孩,四周则围了三四个人同她商讨着什么。
似乎其中有一个中年女子发现了梦梵的醒来,随即贴在小女孩的耳边窃窃地说了些什么,并用手指了指梦梵所在的方向,便“嘭”地一声消失了,化作一团轻烟消失在了视野之中。紧接着,其他几个人也如法炮制,尚未等梦梵看清她们的真面目,就已彻底地消散不见了,只余下团团五彩斑斓的云雾缓缓消散。
沉默者收拾好桌子上零乱的材料,随即转过身来看着一脸莫名的梦梵。后者则伸出手指向空无一物的半空,似乎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尴尬地收了回来,最终弱弱地问道:“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跟我一样,是你的另一面,代表着一个不同的你,只是她们不像疯狂者那样爱闹独立,即便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小看法,也都会以大局为重。”沉默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就好像自己所言的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然而,这些东西在梦梵看来,不仅匪夷所思,更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我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就像轩辕幽蕊一样有了人格分裂的倾向……”
然而,沉默者接下来的话则让梦梵不由得咋舌:“事实上,出于某些不清楚的原因,你已经人格分裂了。疯狂者借助某些外力从束缚她的枷锁中逃脱出来,并占据你原本所在的主人格地位,野心勃勃的她甚至企图消灭你以及我们其他所有人,以达到人格重新整合的目的,所以你若一死,天下必因主人格的争夺而乱作一团。”
“听上去挺混乱的,”梦梵抓了抓脑袋,试图去理解小女孩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任务是去把那个叫疯狂者得家伙整死,以夺回我原本拥有的地位,这样我就重回现实,继续当我的夏梦梵了,对吗?”
沉默者却摇摇头,否定了她的思路:“不是整死,而是再次将其束缚。你不可以将她彻底消灭,因为她本身就是你健全人格的一部分,消灭了她你也同样会变得残缺;相反,将其束缚并合理的利用,才能恢复那个原本的那个夏梦梵。”
被这个纠结的问题搅得颇感焦躁的梦梵,突然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放弃了,纠结了片刻,最后只好弱弱地丢下了一句:“要干什么,你直接说好了,我全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