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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二夫人精挑细选了八个丫鬟,带着他们奔向西院。在走到走廊拐角的地方,听到几个丫鬟婆子在闲言碎语。
“听说三爷升了京官,这下三房这下要翻身了。”
“可不是,老太太让二夫人专程给三房送丫鬟,我听说一下子就赐了八个丫鬟。”
“啧啧,看来这下三夫人的身份是要水涨船高了,以后我们都要见机行事,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三夫人了。”
“别胡说,这是老太太仁慈,京官算什么,还能大得过侯爷去。”
“话不能这么说,六品的京官说大不大,但是说下也不小呀!”
“是啊,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实权,侯爷再大爷也不过是个虚衔,和实权比一下,还是……”
二夫人听到这些对话,没由的心里来气,都是些丫鬟,知道三房得了好,都眼巴巴的想巴结,连行事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没规矩,主子的事,也是你们能说得的?”二夫人大声喊道,怒目圆瞪。几个丫头吓了一跳,纷纷抱头鼠窜。等二夫人带着众人离开,又聚到一起。
“神气什么呢神气,就是面子上体面,对我们这几个下人能威风威风,有本事去吼老太太的人。”
“就是,就是,别看现在威风,看她能猖狂几时,二爷靠不住不说,还没有个嫡子。”
“你不要命了,这话也能说。”
“我这不是只跟你们说说而已吗?”
几个小丫头又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了一会才散去。
二夫人的领着人来到西侧小院门口便皱起了眉头,吩咐丫头们在外等着,掀开帘子径直走到屋内。
张氏吃过药,刚刚躺下,听见外面的动静又坐了起来:“是谁来了。”
明月赶紧迎出去,二夫人已经走了进来:“弟妹呀,赶紧躺着,别坐起来了。”二夫人道。
“弟妹,最近身体可有好转。”
“还是老样子,看来是好不了。”张氏一边咳一边说道
“看你这身旁,也没个人照顾。进来外头也没个丫头,这要让外头上听到,还以为我们待薄了你。”二夫人不客气的说着
“嫂子这是哪里的话,我这身子骨弱离不得汤汤药药的,明月这不去给我煎药去了。”张氏说完咳嗽了一下。“我这身子弱,又比较挑嘴,就让明珠、明霞她们去厨房为我做些糕点。”
“这人都支出去了,你这屋里也没个人,三叔不日也要回京了,丫鬟肯定是不够用。还是老太太心思细,知道你这缺人,就让我挑了八个丫鬟给你送了过来。我挑的时候可细致了,这些丫鬟个个都是不错的。”二夫人继续说道“还不都进来,让三夫人瞧瞧。”
八个小女孩走了进来,齐身跪地,一同向张氏请安“三夫人安好。”
张氏把八个小女孩扫视了一遍,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一看将来都是祸水。这哪里是送丫鬟,摆明了是送通房,姨娘,更有可能还会有人会取代自己的位置,留下来都是祸患。
“都抬起头来,让三夫人看看。”二夫人接着说道,“这两个是大丫鬟红儿、绿儿,剩下的留个一次是二等丫鬟兰香、竹香、玉香、菊香、梅香。”二夫人一一向张氏介绍到。
“恩,都不错。”张氏病恹恹的说着。“帮我谢谢老太太”张氏并没有推辞。
二夫人的脸上挂满了笑容,没想到张氏这么容易就接收了这些丫鬟,他的差事也算完满结束,但是也不能马上就离开,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云夕,云潇的身影。说道:“弟妹,今个怎么没有瞧见哥儿,姐儿。”
“潇哥儿去了学堂,夕儿在内屋看书呢。”
“弟妹呀,不是我说你,这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云夕成日里拨弄神呢劳什子的书,这样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二夫人感觉自己说了一绝大实话。
张氏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之事恹恹的说:“夕儿这些日子在跟明月学些女红,你也知道这孩子是倔了些,再着落了水,我也不能逼着她。”
“弟妹有得空还是多教教云夕妇工妇容妇德,女人结婚后就是要三从四德,要会一手巧活,不要等日后出了侯府,被人说是不懂规矩,书呀什么的当不得饭吃。”
“我也正在寻思给这云夕找一个师傅,教教她刺绣。”张氏说道
“你看大姐儿,一手好的绣活,嫁给官居二品的大理寺卿的儿子。二姐儿也说了一门不错的亲事。”二夫人继续唠叨到“这要是成天拨弄什么劳什子的书,传扬出去,有心的人会把她说成是无德。”
云夕掀开帘子,脸上一脸的怒容:“二伯母,我怎么无德,又怎么就不守规矩了。”
“不会女红,便是无德。读书就是不守规矩。咱这样的人家也不需要出个才女,没的看闲书带坏了风气。”
二夫人的打心眼里看不起三太太这一房,说话自然也就带着些尖酸刻毒。
云夕眼眶一红,开始抹起了眼泪:“娘啊,这没法活了,我在房里看医术,招谁惹谁了,竟被二伯母这么说。”
“医书,不是女子该看的东西,大家闺秀应该,做做女红,弹弹琴,哪有成日了抱着医术看的。”二夫人咄咄道
“我娘身子羸弱,弟弟又体弱多病,我呢因为落水失忆了,我看些医术无非就是想写方子为母亲治疗疾病,让弟弟早些恢复。”云夕哭泣这说:“为母亲,于情于理都应给说是为了孝,对弟弟我也是处于深情。这怎么到了伯母嘴里就成了无德、不守规矩呢?”
二夫人还真是不知道云夕失忆了,只知道是落水,连何事好的的不晓得,现在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才好,但是她也不是能认输的人。“世人不会在意你为何读书,大家只要知道你只会读书,不会女红。只读书,不会女红就是无德,就是不守规矩。”二夫人丝毫不让步。
云夕听到二夫人的话,哭的更是伤心了,用手掩着脸就跑进屋里哭去了。
二夫人看到云夕哭着走了,也感觉晦气,正想离开。明珠、明霞拿着点心就进来了。
“三夫人,你要的点心。”明霞把点心拿给张氏
“嫂子,你也尝点吧!明霞的点心味道很独特的。”张氏好心请二夫人吃。
二夫人心里很鄙夷不想接受,但是今天既然是来替老太太办事,也不能太佛了张氏的面子。接过一块糕点,细细品尝起来。
明霞端着点心去内屋,给云夕送了过去。
“哈……”传来明霞的一阵尖叫
“不好了,三小姐晕倒了,快传大夫。”
“夕儿,夕儿,快叫大夫呀!”张氏快速的跑出去抱着云夕哭丧道。
明霞、明月、明珠有条不紊的掐人中,找大夫。新来的几个丫鬟,在屋子里手忙脚乱。
云夕幽幽的醒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珠子。大夫过来为云夕把了把脉。
“大夫,夕儿怎么样?”张氏焦急的问道。
“现在看来,没有大碍,头上的结块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导致晕倒我去开一个去活血的方子,服两幅药也就没事了。以后可仔细些,千万别再让她受了刺激,下次不能保证还能醒过来。”
“夕儿,我苦命的夕儿。”张氏痛苦失声
这时云潇从学堂回来。
“娘亲,姐姐这是怎么了。”云潇着急的问道
“你姐她,她……” 张氏涕不成声
云潇怒目圆瞪,看的二夫人一阵发毛。
“弟妹,”二夫人颤生说道,还未开口
“嫂嫂还是先回吧,我想单独陪着云夕。”张氏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这些丫鬟?”二夫人试探道。
“嫂嫂,你看我这还这么乱,也没心安置这个些丫鬟,等哪天得了空,你再送过来,我想仔细看看。”张氏回绝到
“要不你先留下一两个,你这三房人这么少,怎么也要有人来照顾一二。”二夫人说道
“今天云夕突然晕倒,这八个丫鬟,竟然没有一个会照顾,只是干处着。”张氏悲伤道:“你看现在我们三房,病的病,失忆的失忆。我需要些能照顾我们的人。这几个丫鬟,一个个都水灵灵的,但是做起事来,却是……”
张氏的话,再明显不过了,这几个丫鬟不会照顾人,估计是要换新的了,可是从哪再找几个这么水灵的,这也是问题。老太太的差事估计没法交差了。如果说硬要留下,估计张氏也不会反对,但是因为留下个丫鬟,让云夕病重了,就得不偿失了。
二夫人一时六神无主,踉踉跄跄走出院子,赶紧去通知老太太,好让她有个准备。
二夫人前脚刚走,云夕张开眼睛。“明月,看看,二夫人走远了没。”
明月退出房内。
“娘亲,放心,张大夫是自己人。”云夕笑道
“夕儿,你可吓坏娘亲了。以后可不准再这样。”张氏略带微怒。
“娘亲,女儿以后不敢了。今天是权宜之计。这老太太不安好心,往日里也没人管我们母女三个的死活,如今爹爹方要回京,就送来了八个丫鬟,一个个生得妖媚水灵,明摆着让这些人过来给我们添堵,搅得家宅不宁。”
云夕笑道“这次她自然知道我早已经她埋的钉子拔掉,还用以前的法子,估计这次不能过关。现在他们估计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
“即使是这样,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这么吓娘亲了。”张氏郑重的说道
“娘亲,我这不是没事嘛。”云夕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娘亲,不要生气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云夕拉着张氏的手说道
“我看你二伯母也是无奈,以后可不要记恨她”张氏叹息道
云夕看着弱弱的娘亲,说道:“现在她是助纣为虐,我们必须还击,不然就会被她伤害。娘亲,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张氏低下头沉思,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云夕能开口说话后,她感觉云夕成熟了太多,云夕像个大人,而自己在她面前才真的像个孝。
“娘亲,今天我们躲过去了,能清净几天,但是明抢易躲,暗箭难防。您从明天起,就要每天去老太太那晨昏定省了。”云夕看着张氏不说话,接着说道
“这么快,等你爹爹来了再去,可好?”张氏有点怯懦。
“娘亲,你若不去,就不知道老太太又会惹出什么幺蛾子?”云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