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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重阳节,又到了百官朝贺的日子,皇宫内外的三品之上,有诰命的命妇都要来坤宁宫来朝贺。
太后看着主持大典的皇后,不禁想起自己曾经风光的日子,自从新皇登基后便风光不在,现在看看皇后,虽然是风光无限,可也仅限于这一天,平时都居于自己之下,而自己有出处受皇上制肘。想到此太后虽有些不甘但是还是叫了声“起”
皇后率命妇们纷纷入席。
皇上重阳节对皇后、太后的举动毫不关心,他知道这两人也就再风光这一日便不会再有风光了。太后、皇后俨然被皇上判了死刑。
命妇们都入座之后,太后仔细的看了一回在座的诸位,自己身边的肯定是皇后,皇后之下便是王妃,王妃之下那便是世子妃,世子妃之后按照诰命的品级入座。
太后发现中间有个座位是空的,那是世子妃席上的首座,位子是留给云夕的。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这个位子留着就留着吧。
太后继续扫视,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陡然发现,自己竟然与权力中心越来越远,这些有诰命在身的竟然没有一个与他娘家亲近的。再看看窦国公夫人,虽然坐在前面,但是周围的人看样子,那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自己娘家人难道又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真是不给她省心呀!本还指着窦国公府能给自己的儿子晋王做个助力,没想到到头来不但没有相助,反而拖了后腿。
再看看皇族之中,自从晋王妃去世后,也没有续娶的,几个侧妃也都是嚣张跋扈,在皇族中竟然也没有交好的。太后不禁警铃大作,看来是时候给晋王说一门亲事,不然家里没个当家的王妃,岂不反了天了,而且妇人的力量也是无穷的,只要她们吹吹枕边风,这些大臣们恐怕会与晋王越来越远,一旦都站在皇上的一边,她们岂不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皇后坐在上位,也是如坐针毡。她能坐上皇后全靠太后的一手提拔,她本身并无心计。但是看看现在的情况,就算没有心计的她也感到一丝的威胁。自己的皇儿能否顺利登基也成了问题。
太后仔细的为晋王筛选未来的王妃,却发现没有一个年龄合适的,唯一合适的一个竟然是慧儿,可是想想自己的娘家太后就头疼,如果晋王娶了这样的妻子,也不是助力,更何况,以慧儿的脾性,这要真嫁入晋王府岂不要鸡犬不宁。而且慧儿当今十八岁尚未出嫁,她也要赶快给慧儿找个婆家,不然以后赖上自己那可就吃大亏了。
今天的太后心事重重,自然也没有心思接受朝贺,更家不会高兴起来。她现在满心思都是如何给晋王找一个王妃,如何把慧儿赶忙打发出去。
等大家都散去了,太后独独把窦国公夫人留下来问道:“府上最近安好,聪儿媳妇怎样?还有多久小聪儿才能出世。”
窦国公夫人不知道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有板有眼的答道:“府上一切安好,云蕊再过两个月便能生产。”
提到云蕊,窦国公夫人是一肚子的苦水,如果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她这项把云蕊碎尸万段。
这个云蕊从来不是安分的主,在国公府公然勾引窦子强不说,每天把国公府闹的鸡犬不宁。只要是这云蕊能让国公府有一天的安生日子,窦国公夫人都要在家里念阿弥陀佛,佛祖组保佑,可见云蕊的的厉害。
她每每想要找云蕊的茬,都被云蕊身边的几个嬷嬷的挡了回去,现在云蕊的身边当真如铁桶一般,她想找茬,只能踢到铁板上。这样国公夫人心中郁结。
看着窦国公夫人郁结的表情,太后劝道:“侄媳妇,云蕊好歹肚子里孩子聪儿的孩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多让着点。”
窦国公夫人想跳起来说,那个孽种不是聪儿的,是强儿的。可是这中家丑她又说不出口,只能低着头说道:“姑妈放心吧,我心里有谱。”
太后点点头道:“那云蕊好歹是定北侯府出身,现在她的姐姐云蕊又嫁入王府,是正经的世子妃。武穆王是个不错的助力,好生拉拢着。”
不提定北侯府还好,一提到侯府窦国公夫人就是一肚子的委屈,当初她下决心娶云蕊,不就是看上她的那份助力,现在侯府的人根本就不认这个女儿,太后身居宫中,自然不知道侯府的事情,但是窦国公夫人还是听到一些消息,她知道这杜云蕊已经不算是定北侯府的女儿,云夕也不会助他们一臂之力,定北侯府云蕊唯一的好处就是给了几个得力的嬷嬷,可是正因为这几个嬷嬷,让云蕊越发无法无力,国公府都给毁了。可是这些都不能给太后说:“她只能说,侄媳妇省得。”
太后看着她应的如此心不甘情不愿的,只能语重心诚的说道:“聪儿媳妇的身子越发笨重,定北侯府又举家搬迁,你要多照顾点,不要被那些御史得了由头参你们一本。”
窦国公夫人点点头:“侄媳妇明白,一定会善待聪儿媳妇。”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她在宫中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些什么事,窦国公府竟然敢用个公鸡白糖,当着荒唐,要不是她让人压着弹劾的折子,现在窦国公府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慧儿最近怎么样,也不见你来宫中请旨,哀家可是天天盼着给慧儿赐婚呢。这赐婚的事我都给皇上说了,只要我们看中的,不需要请示,哀家一道懿旨,保证慧会有个美满的婚姻。”太后笑着说道。
窦国公夫人一身的冷汗,自己最骄傲的女儿成了京城中的笑柄,自己最难过了,可是现在京城中的公子哥没有一个愿意娶慧儿的,现在他们就怕窦国公府的人上门提亲,所以小小年纪就开始定亲,倒是现在一个适龄的都没有。自己总不能让慧儿嫁给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其实窦国公夫人不知道,现在京城中就算是奶娃娃都开始抓紧时间定娃娃亲了,生怕老天不开眼,把窦子慧娶进门。现在的窦子慧就是京城中闻之色变的诅咒呀!
太后见都国公夫人闷闷不乐,忍不住说道:“你就听哀家一句,赶快找个好的人家把慧儿嫁了,都已经十八了,再不嫁就成了京城里的笑话了。”太后哪里知道窦子慧三个字在京城中俨然已经成了笑话,现在京城中闺名里带慧字的都感觉晦气呢。
窦国公夫人唯唯诺诺的说道:“有些眉目了,相信到了年底便会有消息。”
“这事拖不到年底了,你好生物色。”太后不希望因为窦子慧的事耽误了自己的儿子,所以迫不及待的催到。
“可是还没有过了聪儿的孝期呢?”窦国公夫人道。这窦子聪可以说是被云蕊活活给气死的。杜云蕊怀孕,在国公府是无人不知的事情,唯独瞒着窦子聪,可是自己不争气的女儿,为了与杜云蕊置气,把事情再窦子聪的面前捅了出来,窦子聪虽然经常给别人带绿帽子,可是也受不了自己的媳妇给自己带绿帽子,而且奸夫还是最疼自己的哥哥,他还没等看到杜云蕊,一口气没有上来,就死在床上了。吓得窦子慧大叫。就此事窦国公夫人一直以为罪魁祸首是杜云蕊,想要把她碎尸万段,自己的女儿直接忽视。
太后一听窦子慧竟然要守孝,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糊涂,慧儿的婚事不能再拖了,难道你还想等慧儿出了孝期再说,到时候慧儿已经二十岁,黄花菜都凉了。”
窦国公夫人吸了一口凉气,紧张的答道:“我回去,就好好准备准备,把物色的人选拿过来,让太后姑妈好好挑挑。”
“这才对嘛。”太后笑了笑继续说道:“哀家也想给晋王物色一个王妃,可是今天来的没有合适的,你在帮慧儿挑选的时候,也给帮晋王物色物色。”
太后说完后,窦国公夫人感觉这就是赤果果的暗示,是不是想把自己的慧儿嫁给晋王,想想皇上好像也说过此事,但是被太后拒绝了,现在太后故事重提,可能是拉不下面子,那就由自己说好了,做了晋王的丈母娘,那可就体面多了,以后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而且太后对慧儿素来亲厚,看来是有亲上加亲的想法。窦国公夫人大胆的说道:“太后姑妈,您看把晋王与慧儿凑成一对怎么样?”窦国公夫人还想多说两句,但是陡然被太后打断。
“混账,慧儿怎么能做哀家的媳妇。哀家要的是知书达理,八面玲珑,能够独当一面的媳妇。不是胡搅蛮缠,尽得罪人的媳妇。慧儿的德行难道你这个做娘亲的不知道吗?你竟然敢在此造次?”太后沉着脸,断然说道。
窦国公夫人,被太后陡然的怒火烧的是外焦里嫩,横竖都不是。只能刚忙木讷的答道:“求太后姑妈赎罪,侄媳妇僭越了。”
太后也感觉自己突然发难怕对自己的娘家人造成不好的印象,只好缓声说道:“哀家也知你是为慧儿着想,可是皇家其实你们攀附得起的。”
窦国公夫人只能红着脸说:“是”可是心里却暗自骂太后无情,窦子慧怎么也是她的侄孙女,怎么就不能嫁入皇家,难道就只能是太后自己嫁入皇家,自己都是窦家的人,竟然看不起自己的娘家。
太后又与窦国公夫人唠了会家常,瞧着乏了,窦国公夫人也不多做停留,便退了出去。太后也不吝啬,狠狠的赐了一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