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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萧默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忆柔和铁奕然混得这么熟的?
她刚走进咖啡馆,就看见萧默和他们兄妹俩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本来是这么想的啦,但她走进发觉气氛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忆柔皱着眉,使劲地擦着已经一尘不染的玻璃杯;铁奕然则表情漠然,看不出在想什么;萧默双手交握撑着低下去的头,没有出声。“你们这是怎么啦?”她惊奇道。
“小穗,你来了?”看见她来,铁忆柔露出笑容。
“嘿,几天没见,你们都这么熟悉了。”她放下相机包,说,“在聊什么?瞧你们阴暗得整个咖啡馆就数这个角落要打日光灯了。”
铁奕然笑出声来,“你刚去了什么地方?”
“滨江公园的美食节,把那儿的东西都试了一遍,这是我对每样尝过的食物的评价。”她把记事本放在吧台上,在萧默旁边坐下,“吃得好撑,所以从滨江公园一路走过来帮助消化。”
萧默抽了抽嘴角,“当心胖得连XXXXL都穿不进去。”
“你说什么?!”上次要她去听那颗蓝宝石发出的怪声的那笔帐,她还没跟他算呢,居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萧默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喝点什么?我请客。”
“你当然应该请客!”她白了萧默一眼,说,“忆柔,给我最贵的咖啡!”
“好的。”铁忆柔笑着走到一旁去煮咖啡。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好像事态严重的样子。”她问。
“没事,只是刚好聊起那颗蓝宝石。”萧默摸着杯子上的暗纹,说。
“‘血之人鱼’?哦,那颗宝石的确是万众瞩目。”她笑着摇摇头,“我听说警方不打算起诉石珐生意图盗窃那颗宝石,而石珐生好像加入了杨鸿浔的史前文明研究团队。总的说来,这结果不算太糟。”
“小穗你很喜欢宝石?真看不出来。”铁忆柔意外地说,“我还以为你只喜欢水晶,没想到你对贵宝石也这么有兴趣。”
“我喜欢矿物、石头之类的东西。你不觉得它们很神奇吗?”她耸耸肩,说,“不过喜欢是一回事,想拥有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还想得挺透彻的。”铁奕然在一旁笑道。
看到铁奕然,她想起那天建到的古生物学家刘小姐。“对了,我前两天在博物馆见到那位古生物学家勒——就是我们见到的在博物馆外的那个。”
“你见到她?”铁奕然扬起眉毛,“她去做什么?”
“她似乎是要和杨鸿浔谈什么史前文明研究。”她想了想说,“那位刘小姐相当傲慢呢,我说是不是看化石看得多了,连待人应有的礼貌都忘了?”
铁奕然神色冷漠地支着额头,说:“也许是妄想到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既然那种人让你不快,你别理她就是了。”
“嘿,人家还不屑理会我呢,哪还轮得到我不理她?”她轻啐一句。
铁奕然又笑了起来。
“小穗,那个朱静还有找你吗?”萧默换了个话题。
她摇头,“没出现了。而且这案子不是结了吗,还有什么好找我的呢?”
“跟盗窃案无关……”萧默含糊地说。
“话又说回来,那个朱静我也打过几次交道,总觉得不太喜欢那个人。”她嗅着铁忆柔端上来的咖啡香气,说。
“世界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人。”铁忆柔给她一小碟曲奇饼,说,“这个是附送的。”
“谢谢。”她转头又问萧默,“你为什么那么担心?朱静即使性格不讨喜,也不至于会把我怎么样吧?我又没有作奸犯科。”
“要是作奸犯科被抓起来是你活该!”萧默嗤道。
“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嘛。”她记得自己没做过什么得罪朱静的事,朱静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跟她过不去呢?
萧默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真是无可救药的乐天派。”
听他的语气,她觉得萧默更像在说“无可救药的傻瓜蛋”。
“这是小穗的优点呀。”铁忆柔轻笑道。
“说得难听点就是不知死活,这也算优点?”铁奕然失笑道。
这三个家伙是串通好来取笑她的吧?!
这时,萧默的手机响了,他接听了一会儿,突然叫道:“什么?!……我知道了,谢谢。”
“又怎么啦?”见萧默挂了电话,她才问。
萧默紧盯着她说:“我接到最新消息,杨鸿浔自杀了。”
“自杀?为什么?”她吃惊地问。虽说杨鸿浔这些天一直受噩梦的困扰,但前两天他还很高兴地向她介绍刘小姐,兴致勃勃地要和刘小姐搞研究的呀,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什么时候死的?”
“昨晚。”萧默说。
“就是‘血之人鱼’的所有者?”铁奕然啜了一口咖啡,说,“不会又是受了那颗宝石的诅咒吧?”
又是诅咒?“要是死人都是诅咒的话,警察就头痛了。”也许以后警校都必须增加趋吉避凶、诅咒祈福一类的专门课程了。“杨鸿浔是怎么死的?跳楼吗?”
“听说是喝了一瓶花园杀虫剂。”
“呃……”怎么喝得下去?
“最奇的是他死之前居然找律师公证写好了遗嘱。”萧默又说。
也就是说他早就计划要自杀?真是笑话,不过是做噩梦罢了,也用不着寻死吧?再说前两天还那么开心的样子,谁相信他会去自杀啊?“生命还真是儿戏,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她感慨。刚说完,她的手机也响了。“喂?”
“请问是X周刊的时穗小姐吗?”打电话来的是个没听过的男声。
“是的,请问是哪位?”
“我是杨鸿浔先生的代表律师,敝姓陈。后天下午三点要公开杨先生的遗嘱,请时小姐准时参加。”陈律师把地址告诉她之后便挂了电话。
萧默大约是看她神色怪异,便问:“谁来的电话?”
她也是一头雾水,“是一位姓陈的律师,要我后天下午三天去听杨鸿浔的遗嘱。”
“他的遗嘱公布和你有什么关系?”铁忆柔双手撑在吧台上问。
“我也不知道。”刚才本来想问的,不过那位律师完全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
“搞不好他打算分些财产给你。”铁奕然开着玩笑。
“天上什么时候掉过馅饼?”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