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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锦的武功不是区区几个捕快能够奈何的,不过三下五初二,捕快们全被打趴下了,不敢再爬起来抓她。
“钟捕头,我并不想闹事,只是人命关天,你这样草草抓人实属不该,我想见一下这里的县令。”萧离锦见人都老实了,于是就提出自己的想法,这案子不简单,凶手的目的何在也很让人费解,杀莫老爷应该不是为了栽赃莫荣吧,毕竟要栽赃的话,莫家的二少爷才是合适的人选,整件案子都是扑朔迷离,她总觉得案子里似乎藏了什么隐情。
“你,你别过来,要去衙门也可以,但是你别耍花样。”钟捕头见人都被打趴下了,底气也不足起来。
萧离锦笑了笑,无奈地抬步往外走,经过门口的时候发现康铭流已经不在了,她心想也许是他先回了客栈吧,也没有在意,现在破案才是重点。
一群捕快跟着一个蓝衣女子招摇过市的画面引得百姓议论纷纷,当然各有各的版本,只是没有一个版本是猜到点子上的。
江离城的衙门比之雨花城和兰沫城都略显富贵,因为很明显的,衙门口的石狮子都大了几分,衙门的招牌在太阳的反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钟捕头见衙门到了,立马底气很足地超过她率先进了门,萧离锦看出钟捕头是个狐假虎威的角色,也对县令不抱有希望了。
萧离锦进了衙门,堂上还是空无一人,身后的几个捕快立马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但是县令迟迟没有出现,钟捕头竟然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江离城的县令居然是这个样子,可笑!”萧离锦在大堂上等了半个时辰,而县令居然还没有出来,可想江离城的冤案是有多少了,难怪捕头会随便抓人,草草了事了。
“谁骂本官!”后堂传来声音,听声音也可以听出来人才刚刚睡醒。
萧离锦看着后面出来的中年男子,腆着肚子,身后跟着的似乎是师爷,一脸的谄媚姿态。
“堂下何人,为何见了本官还不下跪,来人,拉下去先打二十大板!”牛县令看也不看萧离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下令打她。
“你这是做的什么县令,居然什么也不问,直接打杀威棒!”萧离锦真的是忍无可忍,滥抓无辜的捕头,哈欠连天的县令,加上谄媚无用的师爷,这真是最糟的衙门了!
“什么,本官好像听到有人质疑本官的能力,师爷,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牛县令闭目养神,反问师爷。
“大胆,实在是大胆,你们还不把她拉下去打,重重地打,再加十棍!”师爷谄媚的脸转向她的时候立刻变脸,吩咐捕快道。
“你们居然不分青红皂白!”萧离锦不喜欢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十几个捕快已经把她围住,但是似乎还在忌惮着刚才的教训,不敢轻举妄动。
“还不抓住她!”钟捕头怒吼道。
一群捕快上演抓人的戏码,萧离锦不想伤人,游走在众人间,转眼就把他们定住了,十几个捕快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维持着原来的动作。
“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大人。”萧离锦制服了众捕快,看到这一幕的钟捕头和师爷都哑口无言,而牛县令似乎也注意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终于正眼看向萧离锦。
“你一个妇道人家到衙门殴打捕快,该当何罪!”牛县令见到被制服的捕快,心里其实有点后怕,但是气势上人不肯认输,况且对方还是个女人,他就更不能认输了。
“大人,我是不是女人这点并不重要,我这次来也不想把衙门怎么样,我只是希望大人能让我接下莫家的案子。”萧离锦虽然看不惯牛县令的作风,但是他始终是个县令,她也不会把事情弄得让他下不了台。
“你要破案?”牛县令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主动要求破案的,虽然看不起一个女人,也认为一个女人没有什么能耐,但是介于她扫了他的面子,面子事大,必须得讨回来,“可以是可以,只是这个时限嘛......你应该知道一个案子是不能久拖的。”
“这个自然,大人给个时限吧。”
“七......呃......五天,五天你破不了案子,你该怎么办?”牛县令反问道。
“五天?五天就五天,若是五天之内我破不了案子,那么我就随大人处置。”
“好,这是你说的,那就从今天开始算,这件案子就交由你全权处理了,捕快什么的,你随便用。”牛县令说完就又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回后堂去了。
萧离锦直起身子,牛县令说是给她五天,但是今天已经过去一大半,明明只有四天的时间,还有捕快随她调度?他们不帮倒忙就好了,她突然有点后悔了,这种事别人躲还来不及,她倒好,直接撞上去了,若是在时限内破不了案子,她一定会很惨的......
萧离锦准备趁天色还早再去莫家勘查一番,虽然发生了命案,但是因为她一闹,莫老爷的尸首还没送到衙门,她只能再去莫家看看了。
“姑娘请留步。”江捕快追了出来。
“你是......江捕快。”萧离锦认出他是帮她的那个捕快,“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道歉的,其实兄弟们不是针对你,只是钟捕头的命令不得不从,所以很对不起。”江捕快说得很真诚,“你如果有需要不必客气,我们兄弟都会尽力帮忙的。”
“真可惜了,你们是好捕快,但是摊上了那样的捕头,师爷和县令。”萧离锦反而安慰他起来。
“其实这县令是三年前上任的,好像是因为和原来的县令,就是现在的知府有点关系,他升官之后,就推荐了现在的牛县令,师爷和钟捕头都是他的亲戚,我们下面的捕快也不敢得罪,其实我们早就看不下去了,这三年来他收受贿赂,造成了多少冤案,百姓都是有口难言的。”
“我很明白你们的感受,这个牛县令根本没有能力,估计也是贿赂了现在的知府才当上县令的。”萧离锦再次感叹了这种不良风气。
“还不知道你姓什么,怎么称呼?”江捕快问道。
“我姓萧,叫萧离锦。”
“萧姑娘。”
“不必客气,叫我离锦就好。”
“萧......离锦姑娘。”
“算了,那我们一起去莫家吧。”
两人结伴去莫家,毕竟有官府的人在,事情就好办多了,天色渐渐暗下来,莫家的人也陆续到齐了。
当他们走进莫家,莫老爷的房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萧离锦暗道不好,人那么多,很有可能会让真凶毁了证据。
“大家都让让。”江捕快眼疾手快地拨开外面的奴仆,让萧离锦进去。
“你们不要碰爹的遗体,官差没把爹的遗体带走,我们也不能破坏了现场。”莫荣张开手臂挡住了众人。
“你给我让开!老爷......你走了秀红怎么办啊,老爷......”一个妖艳的红衣女子想要冲破莫荣的阻挡扑向尸首。
“放肆,像什么样子,你有二夫人的样子吗!”一个年龄稍大的中年妇女呵斥道,她的话似乎很威严,妖艳的女子立马不哭了,站在一边的一个长得极为讨喜的少年拉住了妖艳女子摇了摇头。
“离锦姑娘,那个红衣服哭哭啼啼的是莫家的二夫人,拉住她的是她的儿子,排行第三的三少爷,刚刚呵斥她的就是莫家的主母,她身边站着,一脸挑衅的是她的儿子,也就是莫家的嫡子,排行第二,那边的大少爷和四小姐你都认识的,大少爷是通房丫环的孩子,母亲早逝,而四小姐也是大夫人的孩子。”江捕快把众人的关系都给她理了理,她见差不多了于是站了出去。
“打扰各位了,我是衙门派来处理这件案子的,叫萧离锦,这位是江捕快。”萧离锦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众人的神情,有的不屑,有的是意外,还有的是闪躲,她都一一记在心里。
“萧姑娘,你真的要破这件案子吗?”莫荣差点被抓进去,若不是萧离锦的帮忙,他可能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了,此时只有他是真心相信她能破案的。
“大哥,她不过是说大话而已,牛县令办的案子哪个不是冤案!”莫小莲很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似是极度不喜欢她,萧离锦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她,但是她倒是挺维护莫荣的。
“小莲,不得胡说!”大夫人立马喝止莫小莲继续说下去。
“我说的是实话!”莫小莲完全不领情,说完躲到了莫荣的身后。
“大夫人,若是方便的话,我想再检查一下莫老爷的尸体。”萧离锦知道整个莫家现在在大夫人的手上,于是向她询问道。
“既然是牛县令让你查案子,那我必定是遵从的。”大夫人说的话看似恭顺,但是透着莫名的威严,“你们都出来吧,老爷的房间除了办案人员,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出入!”
一众人都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功夫,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江捕快两个活人,莫老爷一个死人。
“我要为他验尸,本来这件事应该在停尸房进行的。”萧离锦停下来说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来把尸体带回去?”
“现在大家都被钟捕头解散了,最快也要等明天才行。”
“我也没有相关的工具,只能粗略地看看了,等明天送到衙门再仔细检查。”萧离锦说完就检查起莫老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