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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两个男生追了上来。代笙说:“星期六你们应该都会补课吧?”
看到女生们点头,又接着道:“那星期天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骆天鹅却立刻笑得很开心:“好啊!”
“不要!”
“干嘛要拒绝,木塔!”
“塔塔……”
牧塔塔很头疼的看着面前这一男一女,男生一脸不忿,女生挂起可怜哀求地表情。简霁看着这个绑着马尾的女生有些恼火的表情,拍了拍她的头:“一起去吧。周末跟大家一起玩不是很好吗?”
牧塔塔便有些小小的迟疑,却在看见骆天鹅后立刻摇头:“我周末会去乡下看爷爷。”
在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下,牧塔塔成功的拒绝了周末的邀约。可是,在之后的几天里简霁和代笙都会来接她们下课去吃饭,晚自习后,也送两个女生回家。这却是,牧塔塔无法拒绝的事情,甚至在逐渐习惯的事情。
周六。不用上课的高一男生代笙便理由很充足的赖到作为同班同学的简霁家。简霁的父母如同很多个周末一样有着处理不完的公事。于是,很顺理成章地只剩下两个男生。简霁家自带的运动室里,两个人热火朝天打着篮球,直到彼此都有些疲累。顺势坐在地板上。代笙大口的喝了几口盐汽水,说:“我那天去接小女生的时候,捡到了一个纸条诶。”
简霁揶揄道:“你什么时候有捡垃圾的癖好了?”
“你才有那种癖好!”代笙一边说,一边从裤袋里取出揉在一起的纸团递过去,“是从牧塔塔课桌里掉出来的。”
代笙却没有接过去,而是皱起眉头说:“你这样很下作,偷看小女孩的悄悄话。”
“我就是很犹豫,要不要打开。但是,难道你都不会好奇吗?毕竟这个纸条可是有着也许是至关重要的情报耶!”
然后,两个人都有些游移不定地看着代笙手心里,那一个安静躺着的小小纸团。
“不然,”代笙从包里摸出一个硬币来,“让上天来决定吧?”
简霁立刻转过头去:“要看你自己看。”
“哈哈,上天可是同意了哦,”代笙得意洋洋地晃着那枚硬币:“你要是不看。到时候让我追到了。你可不要后悔。”
他立刻迫不及待地展开了那个纸团。简霁很奇怪地回头,以他对代笙的了解,那个男生不可能突然地安静。代笙看着纸上那一行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眉头一点一点揪在一起,扭曲成一个没有出路迷宫。当他注意到好友转过头来,却迅速将纸团撕碎,然后向空中扬起来。
“你干嘛……”
简霁有些愕然地看着如同细小雪花飘在地上的纸屑,下意识地说着。代笙哈哈笑起来:“你自己说不看的。”
然后,抱起放在身边的篮球站起来向篮筐走去。背对着好友的脸上,却露出意义不明的苦笑。(原来,我们的情敌可不止对方一个而已……)
彼时正坐在位置上的骆天鹅正处理着各处传来的纸条。内容大致相同:跟我去滑冰吧!跟我去爬山吧!跟我去划船吧!……诸如此类。她只有不厌其烦的一张一张拒绝:我明天没有空。
牧塔塔已经早就司空见惯,每个周末的来临都会让同桌的好友像是批阅奏章的武则天,日理万机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在回这些来路不明的纸条时,骆天鹅会笑得像只偷嘴的小猫。而这时的则牧塔塔很努力地想要让自己注意力集中,却发现往常让自己能听得津津有味的语文课,似乎也变得枯燥无聊,以至于完全不能让心里的焦躁情绪缓解一点。
只要当她一想到,明天骆天鹅会和他们一起很愉快的度过星期天,而自己则只能一个人形只影单,就忍不住拿起笔在纸上杂乱无章的画起来,力透纸背。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来。
放学后,骆天鹅依然被大量的男生围起来询问。牧塔塔立刻扯过两人的背包,面无表情的说:“明天她会跟我在家准备这一次的月考!”
然后在空出来的道路上扬长而去。冲出重围后,却意外的发现,应该在教学楼下等着她们的简霁和代笙不见踪影。骆天鹅立刻垮下肩膀,叹了口气。牧塔塔忍住同样微微落寞的情绪,安慰道:“反正明天你们也会见面啊。”
到达校门口的时候,牧塔塔再次用复习将骆天鹅带离包围。等到两个人终于走到远离学校十分钟路程后,骆天鹅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塔塔,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大概会死在那里吧。”
牧塔塔却小心扫视着前面的道路,说:“公主殿下,你别放松得太早了。最难缠的那个还没出现呢!”骆天鹅果然心有余悸地紧张看看四周。
“是在找我吗?”
从两个人身后绕过来一个男生,笑得狡猾。骆天鹅则立刻露出了杯具的表情,说:“我明天真的没有时间!”
那个男生叫雷涛的班草很了然的点点头:“我知道啊,是跟牧塔塔一起复习,准备月考嘛。”
“那你还挡着干什么!”牧塔塔没有好脸色。
雷涛很淡定地忽视牧塔塔不善的语气:“因为我很想要跟你们一起复习啊,毕竟要面对月考的可不是只有你们!”
“我不想跟你一起复习!”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雷涛的点头赞同:“那很好嘛。我也不想跟你复习。所以,明天我跟天鹅两个人一起复习就可以了。”
“天鹅不是你该叫的!,”牧塔塔愤怒的火苗有飙高的迹象:“而且,她也没有想要跟你一起复习!”
骆天鹅立刻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男生没有气馁,再接再厉:“她当然不想复习,因为没有人喜欢复习。所以,我们俩可以一起去玩。”
火苗像是被淋上汽油,转瞬蹿高成为熊熊怒焰,牧塔塔吼道:“你要不要脸啊?!”
“不要脸的是你吧?牧塔塔!”
相比于对方的火爆脾气,雷涛的脸色相当平静:“你就不能识趣一点?别以为骆天鹅是你的……”
牧塔塔几乎是立刻将背包朝着他的脸扔了过去。雷涛很轻易地接住了背包,然后继续用一种戏谑地表情大声说道:“你不过是个女生,你敢跟她说,你喜欢她吗?”
喜欢……骆天鹅……
喜欢。骆天鹅……
喜欢!骆天鹅?
喜欢,骆天鹅。
喜欢……喜欢骆天鹅!
周围路过的学生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一边发生的一幕。听见刚刚那一句话的男女生迅速交头接耳起来。
“她喜欢她!”
“同性恋耶!”
“不对,好像是绑着头发地那个喜欢背后的那个!”……
牧塔塔听着那些话,突然就觉得呆住了。她不敢想象藏在自己背后的骆天鹅会有什么样的表情。那一刻,似乎天都慢慢的压了下来。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快要窒息。全身的力气都统统消失,像是一具快要消失生命的雕塑。她几乎听见自己的心跳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