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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是代笙走进来后,坐在牧塔塔身边的第一句话。
然后,牧塔塔笑了起来:“双球小子,我接受你之前敲我头的道歉。”
“不,不是。我是说这一次,对不起!对不起,塔塔。就是因为我,不然,简霁也不会忘记了时间去接你们,也就不会让你……”
女孩停下笑,有些愕然的看着面前将脸埋在手掌里的代笙。就在男生以为女生真的不肯原谅自己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大力地敲了一下。然后,女生爽朗地哈哈笑起来:“这下,我们扯平了!”
男生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笑得开怀的女生,头发散开的她,笑得很开怀,肩膀微微颤抖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牧塔塔觉得自己有些脸红,从来没有人那样直直地看着自己过,那是骆天鹅才享受过的待遇。她努力让自己自然一点,然后指着对方嘲笑:“双球小子,你是不是哭了?哈哈哈……”
代笙果然立即转过头,用力擦起了脸,嘴里还说着:“你看错了!我怎么会哭那么娘!”“你明明就是哭了!我看见了……”
“才不是,你眼花了!”……
蹑手蹑脚走出来的代笙,用很轻地动作关上了房门。然后低声对着同伴说:“她睡着了。”
转过头来,却意外的看见牧塔塔的母亲也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善意地笑了笑:“你们都还没有吃过东西吧?你们也都该回家吃饭去了。”
三个男生如同商量好了般异口同声:“我们吃过了!”然后略略尴尬互相对视。
牧塔塔的母亲轻轻笑了起来,然后说:“我知道你们关心塔塔。不过,她要住院观察。医院晚上不准陪护的。你们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哦。”
简霁拦住了想要说话的代笙,礼貌的说:“阿姨,我把手机号留给你。有什么事情打给我好吗?”
她点点头,心下却微微有些讶异,这个男孩的父母居然会给他配备手机?在留下手机号后,顺势,也要走了对方的号码。这才知道牧塔塔原来是跟母亲姓。虽然,三个人都有些奇怪。却也聪明的绝口不提。然后,道别离去。牧塔塔的母亲看着三个男生亦步亦趋地离去,嘴里喃喃道:“塔塔终于会交朋友了……”
确认了三个热心男孩子的离开后。牧塔塔的妈妈拨打了一个电话,少见的愤怒出现在这个已婚女人的脸上,很激动地与对方争吵之后,狠狠将手机盖上。之后,坐在长廊上扶住自己的额头,露出疲惫而无奈的神色。十分钟后,才又调整好情绪,走进了病房里。
病床上的女儿睡得很熟。面孔上带着安宁的表情。那是自己女儿醒着时从来不曾轻易显露的情绪。也许是我太忽视塔塔了吧。她这样想着,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庞,目光里是深深地歉疚。女孩立刻就惊醒了过来,身体带着防卫性地往后蜷缩,像一只被抛弃地流浪野猫自卫的本能。
女孩子有些恍惚地瞳孔片刻后辨认出来眼前的人,然后放松下来,对着她微笑:“妈妈。”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突然地落下泪来。女孩子显然被惊吓到了,慌忙坐起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快速说着:“妈妈,我没事了。你不用这么担心……”被安慰着的她,就那么心疼着一把抱住了女孩子。泣不成声……
外面的风也许有些大,吹得窗子外面的树不安地颤抖,连枝桠上地叶子也摇摆开来,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渲染出着某种阴谋似得诡异。房间里,一个女孩子背靠着墙壁,将双腿蜷缩在胸口前,用双手紧紧抱住,看不清楚她黑暗中的脸,只看得见她如同雕塑般的身体,岿然不动。
牧塔塔很冷静地听着四处传来地各种声音,如同入定老僧般维持着同样的动作,好似笼子里被豢养的宠物小鼠,只有装作假死才会得到期望中地安宁。她曾坚定地以为,除了幼时,自己就再也不会因为独自一人而害怕,更不会因为夜里不明来源地奇怪响动而恐惧,因为她应该早已在它们地步步紧逼下感到麻木了。
可是,当医院的白色灯管忽然停止了照亮的职责时,一个人的病房里会这么地让人崩溃如斯。她感觉得到那许久不曾出现的记忆,正在慢慢地,慢慢地醒转过来,连带着那记忆中充满着绝望色彩的噬骨感觉也即将苏醒。她是多么地不想要再面对那样失控地自己,她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牧塔塔,不愿也不想再变成那个悲观的疯子!
为了压抑住那种灾难似得可怕,她几乎是下意识就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疼痛立刻传入神经……它被抑制住了,身体上地疼痛的铁笼暂时让它退却。可是,它还是在那里,在自己的心里,它在冷笑!如同面对脚下卑微蚂蚁的神般不屑。她感觉得到。
它一直在寻找机会,只是因为她的抗拒,于是它再次地潜藏起来,在她的神经、血管、细胞……每一地方,每一个地方!它从来不曾离开自己!牧塔塔开始一点一点颤抖起来,像是面对着未知恐惧的小兽,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只能瑟瑟发抖。
“牧塔塔。”
当她听到黑暗中响起自己的名字时,差点尖叫起来,又立刻镇静下来,当确认了门口轻微地响起敲门声,还有小声呼唤着的自己名字。几乎是飞奔着冲过去打开了门。然后,用力地抱住那个人,紧紧地。
有些措手不及地张开双手站在原地,仍由女孩抱住自己,站在原地不敢稍动。当感觉到透过薄薄衣料,胸口似乎有濡湿地迹象时,他才真的相信,怀里几不可闻地哭泣声,是属于牧塔塔的。
然后,他也抱住了她,用很轻地温柔拍子,缓缓拍打着她的背部。虽然,他并不相信那样坚强的女孩子会因为黑暗而哭泣,可是,这却并不能妨碍他心里的浮动地爱怜。黑暗里,他就那么抱着她,像是一对相恋的情侣,带着浪漫的色彩。
牧塔塔哭了很久,连自己也不记得有多久不曾被眼泪打败过。但是只有她和骆天鹅知道,其实,她是有多么地爱哭。而,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毫无怨言地,就那么站在那里用宠溺地姿态将就着她。直到,她流泪到慢慢睡着……
当隔天的阳光洒下来,将眼睛微微红肿的女孩叫醒后。她才一点点回想起,昨天的一切:妈妈抱住自己,少见的哭了一会,陪着她吃过晚饭,到晚上11点钟被护士礼貌的请走。然后,自己一个人开着灯想要睡觉,也许是白天睡太多吧,瞪大眼睛到12点过了都没有睡意。白炽灯却突然熄掉了。在自己无助到要崩溃的时候,有一个人拯救了自己。
可是,那个人,是谁?虽然很努力地想要记起来对方的声音,却意外地搜寻不到记忆里出现过的可能性。自己都不敢相信,怎么会在陌生人的怀里哭起来,而且还哭到睡着。但是,在她的脑袋里却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个人地温柔,他安慰着拍打自己背部的感觉,让牧塔塔知道了“呵护”的含义。也许,是那个人……也只有他,才会温柔得让人心安吧。
牧塔塔醒了没多久,简霁和代笙就来了,带着很多水果和一大束的花朵,各种颜色和种类,不过,中间却围着一枝粉色玫瑰。她知道红玫瑰是爱情的标志,却不懂得粉玫瑰的意义。不过,那也许是友谊吧。只是眼角余光却看见温柔望着自己的简霁,禁不住有些微微的羞涩。
意外的是,他们还带着另外一个人,那个人高高瘦瘦,清冷的气质,刀削斧凿一般的面容,刀却是水晶刀,斧也是琉璃斧,精致却不显得阴柔。她想起“英俊”这个词。
他们说,他叫历年,是他们一个班的同学,而且也是他救了自己和天鹅。但是,叫历年的男生却显得很冷淡,虽然,他送了自己一个很喜欢的玩偶。
整体都是棉绒的玩偶,手感非常好,像是触摸着云朵。很大。都快跟自己差不多大小了。一个稻草人的造型,脑袋上戴着破烂的草帽,傻傻地憨笑着,有点像漫画里的路飞,却不是穿着标志性的马甲和短裤。
她抱住那个大大的稻草人,然后愉快地跟他说谢谢。他只是看了看自己,然后就转过了头看向窗外,好像那里看得久了,就会有宝捡似得。过了没多长时间,妈妈和天鹅也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