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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晴摸着脑门,想起刚才被她赶出来的场景,直叹自己的交友不甚。
“晴晴,过后跟你解释!”
过后?若晴抿嘴笑着,拿出电话邪恶地拨出了那个号码。
电话长久的响着,本想着放弃骚扰那个色女,可电话又被接起来。
“学进出口贸易的妞儿,姐只是想提醒你,记得通关安全哦!”
那面稍微沉默一声,之后便传来让若晴想要去“shi”的回答:“我的关税很高!”
若晴脖子僵硬了,手都在发抖,她压根儿就没想到电话那头会是一个男人,而且,那冷漠男人还能回答的这么意味深长。
安若可洗白白,只围着浴巾出来之时,正好撞见项翌男手中捏着他的电话,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谁?”她一边擦试着湿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走到项翌男的身边。
“你朋友!”项翌男并没有掩示,只是没有传达那句极富水准的善意提醒。
安若可瞥了一眼那已经安静下来的电话,也懒得再去过问被她扫地出门的闵若晴突然打电话是为了控诉呢还是控诉呢,扔了手上的毛巾,用仍沾着沐浴乳跟微凉湿润的小身子小鸟儿一样的飞过……
什么东西一直尾随着她,若晴第三次回头之时,看到不足二米处,一只毛绒绒的怪物正瞪着绿澄澄的眸子盯着她。
她的双腿立刻打软,身子也不由地发抖。
脑子瞬间短路的若晴经过判断,这眼前被染得漆黑可怕的怪物是一只狗,而且还是一只被丢弃,过着食不裹腹的流浪狗。
“喂!……”若晴准备以德服人的伸出小手乱挥着:“我可是良民,一不卖国,二不求荣,三不贪吃,四不浪费,所以,我没有多余的粮食接济您!”
那只可怕的生物绿眸深邃地瞅着她,一瞬不瞬地视线落在她的脖颈上“汪”地一声。
若晴身子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捂着优美白皙的脖子,好一会儿才想起左顾右盼,待她发现周围没有任何防护工具之时,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怕带毛的小动物,猫啊、狗的,特别是这种心灵受过创伤的小东西,假如无法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很容易攻击人的。
她捏紧包包,已经做好关键时刻舍弃它的决心。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她的视线没能从眼前的怪物身上移开,拿出电话连显示都没看,便颤颤惊惊的接起来。
“一会儿我回去接你!”说话的是箫穆宇。
若晴听到他的温柔嗓音,心底的恐惧顿时消减了不少,可是她同时也发觉到对面不动的怪物似乎感知到什么气息,往前窜了两步,而且牙也眦了起来。
“别过来!”若晴几乎是下意识尖叫出声,心都快迸出胸口。
办公室里正站在落地窗前,轻轻啜饮咖啡的箫穆宇眉心一拧“晴晴?……”
手中的咖啡一抖,溅落在干净修长的指尖上,灼烫感袭来。
15分钟后,箫穆宇在医院的注射室看到闵若晴,她脊背微弯着蜷缩在椅子上,眼神死死盯着护士手中的针筒。
药液被纤细的针尖缓缓抽入针筒,若晴的脸色也就越来越差。
她一只手捂着左手臂,眼眶潮红,未干的泪滴挂在眼角,密长的羽睫如振翅的蝶翼,随着忽闪而投下两道浅灰色的剪影。
她可怜巴巴地耷拉着双肩,听到脚步声寻顾过来时,眼睛里浮动着水雾倏尔闪亮了下。
箫穆宇心里就那样不自禁地揪紧着,看到她再次低垂下眼睑时,迈动脚步走进注射室。
箫穆宇优雅颀长的身姿一经出现,便引来不小的骚乱。
注射室里正在忙碌的几个肖士一见到门口站定的身影,立刻张大了嘴巴,而后面带绯色,似乎都变得异常忙碌起来,特别是正在准备给若晴注射狂犬疫苗的肖士,在见到箫穆宇下一秒走到若晴眼前时,握着针筒的手都开始颤抖。
“疼吗?”箫穆宇眉宇间那清晰的折痕里满是疼惜,视线落在她捂紧的左臂上。
如果不是刚才医院打来的电话,他恐怕还在到处找这个电话讲到一半突然间就没了回音的小东西。
若晴忍住肌肉上传来的撕裂般疼痛,想点头却又摇头。
箫穆宇抿了抿唇,伸出骨节分明的指尖覆在她臂间的小手上,视网膜上倒映着她拒绝的惨白小脸儿。
“我看看!”他说着,已经伸手将她拥在怀里,然后手上微微用力,若晴便手指软下来,已经包扎过的伤口暴露在他的视野里。
疼痛使若晴没有去观察箫穆宇的眼神,只觉得那只温暖的大掌立刻又覆盖在伤口上,耳边传来吞咽的声音。
这时,一旁盯看了半天帅哥的肖士已经满眼羡慕、嫉妒了,她上前努力扮出最美最甜的笑容:“先生,您女朋友需要注射疫苗了!”
若晴一听要扎针,身子立刻颤抖起来,抓着箫穆宇的衣襟就想临阵退缩。
“不要……其实我身体很好的,运气也很好,算命的说我这辈子会长命百岁的!”
玄寒的针尖上还偶尔溢出晶莹的药液,若晴已经能感觉到那针尖扎在皮肤上的痛觉了。
“小姐,您是被流浪狗咬到的,所以必须注射疫苗,一个月后还要来复查是否有抗体!而且狂犬病毒潜伏期可以长达30年呢!”护士小姐格外热心,净捡严重的结果说,目光有意无意瞥向眼前衣冠楚楚,姿态优雅可掬的男子。
其他肖士也停下手中的工作,立刻围拢了过来,异常关切地瞅着若晴点头:“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不能让你的男朋友担心啊!”
“身体放轻松,肌肉针越紧张,越疼!”
一颗糖这时候送到若晴的眼前,被热情跟关心包围着的若晴当看到“徐福记”三个字时差点儿泪了。
她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怎么每次倒霉都被他撞见,连走到街上被狗咬到都可以,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再能遇到什么更加悲摧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她关键时刻将包包扔出去,被人送到医院才发现没带钱,她才不会给他打电话。
箫穆宇微笑着替若晴接过那颗糖,朝好心的护士小姐微笑道:“谢谢!”
肖士受宠若惊一般地连连说不用,盯着箫穆宇心思早就不在工作上了。
箫穆宇下一秒的所作所为真让若晴傻了眼,他修长的指腹灵巧的剥着糖纸。
若晴喜欢吃糖,徐福记的酥心糖是她的最爱,但是这个时候,她哪会有心情吃?特别是箫穆宇亲自剥的,还有另外几位探着脑袋“观光”的女人在场。
“我又不是孝子,别小瞧我!”若晴不领情的一下子伸出手臂。
“不好了,特护2病房的病人跳楼了!”
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箫穆宇略微侧眸望了一眼门外闪动的人影,将若晴的小身子抱在怀里:“从本质上来说,你更不是一个孝子了!”
若晴脸一红,也主忽略掉门口那些嘈杂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