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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如此多,大家的身份也这般神秘。但对阵的双方却是视而不见,此刻,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而已。
当然,现在的他们想的不是他们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而是怎样才能让自己胜利,成功的抱住自己的尊严,继续留在东海区。
至少,常泓桀是这样想的。
“哼,真是好笑。”常泓桀低低地笑起来,看章泽英的眼神也非常的不屑,“这种低级的方式,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章泽英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全神贯注,似乎在等待常泓桀随时冲过来。
“住手!!!”北一赫的声音豁然传来,众人寻着声源望过去,便看到北一赫从这边跑来。
守住出口的警察将北一赫拦了下来。魏明修走出来,满脸愤怒,“我说过谁都不能阻止他们决斗,北一赫,赶紧给我回去。”
北一赫并不惧怕威胁,他回瞪着魏明修,大声喊道:“魏局长,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让这么多人做出牺牲吗?我什么都知道。作为一名警察,你这样的行为会受到市民的唾弃......”
“闭嘴。”魏明修察觉到了危险,连忙出声制止,“我只是在执行上面的命令,对待NS男孩和黑鹤帮这种长期盘踞在东海区的徐混,我有责任将事情最携解决。”
“魏局长,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让我进去。”北一赫不想再纠缠魏明修的事情,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见到常泓桀和章泽英,阻止决斗,把大家的误会通通解开。
被一个混混威胁,在场的人都惊讶了。魏明修怔怔地看着北一赫,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他在心里问自己,北一赫到底知道了些什么?怎么会知道?
就在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北一赫已经推开拦住自己的人跑进了公园,站在了常泓桀和章泽英的面前。
他气喘吁吁地左右看着两人,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下,最后走到了常泓桀面前,“小桀,一切都是误会,你们不能决斗。”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不是一个“误会”就能解释的。常泓桀当然不愿意,甩开了北一赫的手,两步走到前面,说道:“一赫,你能来做见证人我很开心。今天,除了这个责任之外,你不需要再考虑其它的事情。”
“小桀,我真的有话跟你说,听我说完。”常泓桀的反应北一赫早就料到了。
自尊心不是一般强的常泓桀哪里能容许别人打断如此重要的决斗。就算是他北一赫也不行。所以,在常泓桀动手之前,他站在两人之间,喊道:“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做见证人,我今天来也不是来做见证人的。”
北一赫伸手抓住常泓桀的肩膀,继续说道:“小六的死不是黑鹤帮做的,小桀,你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决斗,我想你和章泽英都清清楚楚,我也不想多说了。但是,你也看到现在的情况了,警察来了,你们在这里斗个你死我活,受益的还是那群人。还有,你看到那边的那几辆车了吗?”
众人顺着北一赫的视线看出去,在最开始的那辆黑色的轿车不远处,依稀停靠着三辆同样是黑色的轿车。车窗虚掩,很明显,车里的人在观察他们。
“康京之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加入了九尾组,然后帮九尾组办事。首先是假装黑鹤帮的人对NS Boys的人出手,让大家彼此误会。然后就是和沈漫妮合作,刺杀初芷蕾,也就是九尾组老爷的情妇。初芷蕾告诉我,阿俊在刺伤她的时候说了‘对不起’,我想,他道歉的对象应该是他的父亲。”
所有人都仔细地听着北一赫的话,“杀害父亲的情妇,阿俊的确有手段,但他还不至于对父亲的女人下手。所以他道歉了,并且也没让对方死掉。”
“这跟我没关系。”常泓桀已经没有耐心听北一赫将话说完,气愤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抬腿又要朝对面走去。
北一赫反应迅速地冲上来,拉住了常泓桀,“小桀,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康京之为什么会躲在东海区你们却找不到吗?”
他的问题让常泓桀安静下来,所有人也都屏息以待,等着他的答案。而对面的章泽英,对北一赫的话似乎并不感兴趣。他只是越过人群,将视线投向了公园外的一辆车上。
“是沈漫妮将康京之藏起来了,阿俊也知道,可他没有说。九尾组想进入东海区,康京之就是帮忙铲除障碍的棋子。章泽英也是九尾组的人,他肯定也是帮九尾组的。小桀,我们都被骗了。”
常泓桀很吃惊,定定地看着北一赫,久久之后才将目光转向章泽英。杀人的不是黑鹤帮的人,是康京之。章泽英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那些类似于发誓的言语,让他相信话,原来都是假的。
章泽英还是一句话都没有,任由常泓桀用愤怒的目光打量。他已经不想解释了,反正常泓桀是不会相信的。
然而,北一赫还是没松开常泓桀,他紧接着说道:“章泽英答应决斗,也是为了你们好。他不想让你们正面与九尾组的人发生冲突。九尾组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北一赫的解释并不能让常泓桀信服。在这一刻,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一个信念,那就是章泽英从一开始就在骗他,在这一刻,依旧不愿意对他说实话。
“章泽英......”常泓桀低吼了一句,愤怒不平,捏紧拳头,眼看就要动手。北一赫立马抓住了他,并且顺势将人朝队伍这边推了过去。
“常泓桀,既然我是见证人,我有要求你就必须遵守。”北一赫突然拿见证人的身份做文章,他挡在章泽英的前面,面对着常泓桀,大喊道:“只要你能让我的双手着地,我答应你再也不干涉你们决斗的事情。”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常泓桀没有犹豫,拽着拳头就冲了上来,对着北一赫的脸便是一拳。北一赫顿时就退出去好几步,但还好,他站稳了。
“北一赫,你他妈的到底是哪边的人。”常泓桀一边动手一边大喊。
他很生气,也很愤恨。北一赫为什么愿意为了章泽英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他才是北一赫的朋友啊!章泽英一次次骗他,什么所谓的保护,根本就是那家伙一厢情愿的报复才对。
几百个人就眼睁睁地看着北一赫被常泓桀打,一次又一次地倒在地上,但他还是高举着双手,就是不让自己的手掌着地。
终于,北一赫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常泓桀站在他的对面,脸上,衣服上,全都被沾染上,一片猩红。常泓桀始终不停手,甚至更激动了。刺目的红色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就连刚才还摩拳擦掌想一较高下的黑鹤帮的群众,也被北一赫这种誓死守护的精神所打动。
“常泓桀,住手。”景平最先上前阻止。明明是朋友,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而自相残杀呢?
景平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不愿意看到大家为了一些所谓的误会而变得这般仇视。但他没能成功的劝阻。
常泓桀拎住北一赫的衣领,脑袋重重地撞了上去。北一赫只觉得额头突然一疼,脑袋就开始发晕,全身散架般使不上一点力气,然后就被人给扔了出去,脸朝下,眼看就要撞在地上。
以为北一赫会手掌着地,大家的呼吸都被他牵引着。可是,北一赫再一次让大家感受到了他的可靠。
尽管全身和左手已经与地面亲密接触,但他的右手却离地面还有两厘米的距离,支撑着整个手掌的两根手指,仿佛在诉说无尽的悲痛。
常泓桀气疯了,一脚跨上去坐在了北一赫的身上,抓着北一赫的右手使劲儿地往下压,不管怎么样,他都要让北一赫失败。
北一赫的抵抗变得毫无意义,但却又意义非凡。最后,还是常泓桀胜利了。可所有的人都再也不想决斗了,他们的目光,在拼死保卫大家的北一赫身上,包括常泓桀。
常泓桀呵呵地笑起来,他将北一赫翻了一个身,然后坐在他的肚子上,抱着一赫的脑袋就低头亲了下去,“一赫,你还是这么可靠。”
看吧,常泓桀的毛病就是改不掉,太激动随便抱着人就亲上去。章泽英的眼神暗了暗,如局外人一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嘛,算了,对付你我就已经够累了,今天是没有力气再决斗了。这件事就如你所愿,到此为止。”
常泓桀站起身,回头看了眼章泽英,转过身,趾高气昂地朝回走。众人以为事情都结束了,纷纷上前关切北一赫。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小女孩冒了出来,扑进了常泓桀的怀里。而常泓桀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嘴角抽搐,不可置信。
只听见小女孩说:“坏蛋,我要给我哥哥报仇,我要杀了你。”
小女孩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不待有人反应过来,常泓桀就直挺挺得倒在了地上。他一身白色的衣服上,血迹染红了胸膛,一把锋利的刀,正刺在他的胸口,醒目而又残忍地宣示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