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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时有成群的大雁飞过,一字并排,整齐有序。
已是深秋,一般的树叶都已枯萎凋落,唯独红枫,反添了丝神秘。
这日的上京城也是极为热闹的,西凉国派太子前来贺寿,南疆由王女替父进京,东璃国由于太子身体不适,则改为大公主御清漪及二公主御清熙进京贺寿。
上京城的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君临风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转来转去的少年,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你还有心思喝茶?!君临风你够不够哥们?!那死女人就要进京了,真是难缠!”冥世翊一把夺过君临风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搁在桌子上,又急又无奈。
他不过就是当初去了趟南疆,原是想采些南疆圣花回来的,谁知碰上了当时身重剧毒的南疆王女,见她眼神与小丫头相似,这才出手救了她,却不想就此被她缠上,若是其他女子也就罢了,他有的是法子对付,但碍于对方是南疆王女,只有避之不见,本来嘛,过了这么久了也应该忘了,却在今日被皇帝告知,南疆王女极有可能与自己联姻,下了朝,一路回来时极度郁闷、极为不愿。
君临风无辜地摸了摸鼻子,道:“她又不是缠着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唔,他是有多久没看到过他这么急的一面了?以往见他要么是意气风发的样子,要么是失魂落魄的样子,除了与清欢郡主会偶尔闹闹脾气,还真没见过这厮这么急过,有趣。
“你,”冥世翊被他的话噎住,知道是自己太急了,于一旁坐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手中杯子被捏得粉碎,像是做了极大的心里斗争似的,说:“我这就去请旨调往军营,总之本小王才不要娶那个蛮夷!”
君临风很不给面子地扑哧一声笑了,十分欢快,道:“你还真怕了她了不成?不过就是一个女子,有必要这么躲着她么?再说了人家王女长得也不差,虽然姿色不如清欢郡主,但纳她为妾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啊,你就收了吧。”
“本小王除了小丫头谁都不要!”冥世翊瞪了他一眼,就觉得这家伙从来只会坏事,要么就是幸灾乐祸得多,想要他帮忙?呵,算了吧,他请不起。
“啧啧,真是不解风情,”君临风故作叹息地摇了摇头,又凑近他,说:“话说,那位郡主除了长得还行,还有哪里招人喜欢的?”
“不想死就离我远些!”冥世翊一拳朝他揍过去,好在君临风也不是个吃素的,早就闪得远远的了。
“好吧,重色轻友的人哪!唉,算了,我自己青楼美酒去。”只听到他说的话,再见时已没了他的踪影。
冥世翊待了一会儿,匆匆离去,走的是皇宫方向。
请旨?向谁请旨?那自然只能是太后了,除了太后,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由着他任性的。
很快,太后的懿旨便到了端亲王府,调翊小王爷去军营训练,即刻出发。
此时的城门不远处,南疆的人马已经到了。
进了城,便有言官前来相迎,为首的还有太子及四皇子、七皇子。
“这里的景色还不错!”马车内,一道清脆的女声传出,不失俏皮。
有侍女上前,一个掀开帘子,一个搬了小板凳,一个候着。
少女从马车内出来,看了眼面前的三个侍女,秀眉微蹙,说:“做什么这么娇气,南疆不兴这个。”
然后不管侍女们的惶恐,毅然跳下了马车,动作利索,一气呵成。
看着少女下了马车,冥世宇端着笑脸上前,说:“王女一路奔波,想来也是累了的吧。”
少女看着眼前的三个少年,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锦衣华服,尤数说话的那位最是奢华。
“马车虽不如宫中舒坦,但也说不上累,北冥太子客气了。”只一眼,稍加分析便知说话的少年就是太子无疑。
被人落了面子,冥世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很快又恢复如常,正要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王女出自南疆,体魄自然比我朝女子好上许多,若是王女不累,便请随我们进京吧。”冥世炫适时出来打圆场,却不想自己已成了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冥世城目光幽暗,却一言不发,他的势力还不如太子,这种时候犯不着与他对着干。
少女正是南疆王女洛灵芜,朝他点头,道:“也行,请带路。”
说是请却没有半分礼貌,冥世炫不由有些不悦,这是北冥国,南疆不过是臣服于北冥国的一个小国,竟是这般不知礼数。
“进京。”虽然心里不快,但也不好就此闹僵,压下心底的不快,冥世炫朝身后的迎接使摆摆手。
由于此次来的是三个国家,冥世炫送南疆王女,冥世宇及冥世城就被留了下来。
看了眼身旁的七皇弟,冥世宇试探道:“七弟,四弟向来就是如此,他接了南疆王女就随他去,你接其他的就是了。”
这话说的好有意思,是在说他嫉妒自己的兄长么?还是说他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接谁都不由自己说了算?呵,这个,他还真不在意。
“太子多虑了,城,不敢。”冥世城也将了他一军,话不止你可以说的。
“最好是这样。”说完,不愿再去看他,因为,西凉国太子的队伍正朝他们走来。
有了先前的教训,冥世宇这回不等他一起,自顾自地上去迎接。
冥世城皱了眉头,太子这是不顾家国尊严么?
西凉国虽不如北冥国富庶,却也不差,比起南疆绰绰有余。
只见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西凉”一词,队伍庞大,到了城门口时停了下来,从马车内走出一名优雅却又显得风流的少年,手执一把折扇,面容俊美,微微笑着,就能勾了人的三魂七魄。
看了眼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北冥太子,少年投以微笑,从容走向他,温和地道:“想来这位就是北冥太子了吧,当真是俊美无双呢!”
“嘶…”众人倒抽一口气,太子俊美无双?呃呃,这样的话怎么说得出口?若是在平日,太子固然是俊美的,但是无双就称不上了,而且此刻又有了西凉太子为背景,哪里还有太子的俊美?这位西凉太子,当真是骂人不带脏字的。
“及不上西凉太子。”冥世宇嘴角抽搐,脸色铁青,攥紧了拳头才不让自己当场发火。西凉太子是么?他记住了!
“北冥太子不必谦虚,”少年便是西凉太子(和谐)宫阡陌,只见他轻轻地摇着折扇,明明是深秋的天,已有了些寒冷,可这个男子却扇着扇子,与众人格格不入。顿了顿,又说:“瞧这天色也不算太早,想来洛灵芜已经进京了,本宫要追美人儿去,就劳烦北冥太子带本宫进京了。”
“哪里,西凉太子请。”冥世宇几乎是咬碎了牙齿才没有动怒,脸色已经不能用任何颜色来形容了,总之,他对这个西凉太子,生出了恨意,从小到大除了阮清欢给过他气受,就只有眼前这个少年了,羞辱他的人,他都会记住!
宫阡陌依旧是笑意盈盈的,带着西凉的人马随冥世宇走了。
南疆、西凉都已接到了,唯独剩下东璃国了。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依稀看到东璃国的旗帜出现。
不一会儿,东璃国的人到了。
从马车内下来的有两个人,一名少女一名打扮怪异的少年。
“这,七皇子殿下,这东璃国不是说了会派两名公主前来的么?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候,一旁的一名言官忍不住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这接到的人与国书上写的不符,不会有问题吗?
“再看看。”他也是不清楚,如何由两名公主换成了一名公主一名少年呢?据说太子更年长些,很显然这名少年不是东璃太子。
远远地就听到了他二人的对话,御清熙憋着笑,凑近自家大姐耳畔,说:“他们认不出我是女儿身,哈,我就说了吧,待会儿你可不许拆我台!”
御清漪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她以为,她能管得住她?
见她不理自己,御清熙赶紧走开,免得自己又被气了。
待她们走近,冥世城含笑,问:“贵国只派了大公主一人来么?还是这位小公子便是女扮男装的二公主?”
他已经看清了那位少年,必然是女扮男装的二公主御清熙无疑了。
御清熙正要反驳,御清漪却抢在她前面说:“北冥七皇子果然好眼力,这位小少年正是家妹御清熙。”
言官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人没少就好。
“御清漪,你怎么可以这样出卖我!太不够哥们了。”御清熙苦着张小脸,朝她控诉,丝毫忘了要保持形象。
“咳…”冥世城假意咳了声,然后朝她们拱手,道:“两位公主风尘仆仆而来,还请先随本宫进京歇息。”
御清漪朝他点点头,看着自己的二妹,凝眉道:“清熙,不许再闹,否则即刻送你回去!”
听到要送自己回去,御清熙咬着唇不再说话。
又进了马车,一行人归去。
恒景帝宫。
阮清欢休息了一会儿,又起来练习,翻了几页,已掌握了一些基础的仙术,只是还很薄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究竟是哪里除了差错呢?明明就是这样的啊…”阮清欢低喃,眼神茫然。
冥世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愁眉苦脸的她,听了她的话,说:“施个仙术为师看看。”
突然听到师父的声音,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待他坐在自己身侧时才回过神来,道:“好。”
回想着书上说的那些步骤和口诀,一步步地完成,再睁开眼时手心已出现了一团火,却很是微弱。
“师父,徒儿只能做到这样…”掺杂了委屈的情绪,听得人心头一动,怜惜不已。
冥世珩仔细看了会儿,才知原因出自她是凡人而不是仙人,便道:“盘膝而坐,屏住心神,不要动。”
阮清欢乖乖地按照他的话去做,感觉到他的手正放在自己的后背上,没来由地一僵。
“放松。”像是感到了她的不适应,冥世珩淡淡地说了句,开始为她打通仙脉。
“嗯。”这种时刻了,除了按照师父说的去做,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阮清欢只觉得全身置于冰火两重天之间,时而滚烫时而彻骨,说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咬着牙,她想师父是不会害自己的,喊出来反倒会让师父分心。
冥世珩也是额头冒汗,却比她轻松许多。
“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想要安慰她,他知道的,打通仙脉所要承受的痛苦有多重,这个徒儿却忍住不发声,是怕自己分心吧,心里很暖。
“嗯,徒儿,能忍住。”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把这句话完整得说完。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冥世珩收了手,接住倒下的阮清欢,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里一阵难受,伸手拂过她的眉、眼、脸颊,触碰到了她的唇时蓦然清醒,他这是在干什么?怀中的人是他的徒儿。
“其实为师都知道的,好好睡吧。”将她抱上卧榻躺好,盖上桃子,掖好被角,留下这么一句模糊的话就出了殿。
孤身一人走到流鸢殿的鸢尾花丛,静静地望着这一片花海,思绪回到了从前。
“哥哥,快来,鸢尾花开了呢!”少女明媚的笑容温暖人心,欢快的笑声触动了人的心房,如花中精灵般,美好而又不真实。
“慢着点跑,别摔了。”少年微微笑着,似是宠溺又有无奈。
哪知少女当真不小心摔在地上,脚扭了。
“哥哥坏,你刚说完司音就真的摔了!”少女撅着小嘴,虽然是生气的容颜,却也很动人,有着少女独有的娇俏。
少年摸了摸鼻子,虽然无辜,却还是走上去扶起少女,蹲下让她趴到自己背上,背着她回去。
“鸢尾花开了,我们先回去上药,待会儿再来。”这流鸢殿,还是做不到让司音住下。
少女虽然心里失落,却没有说出来,她是故意扭到脚,好赖在流鸢殿的,可是哥哥还是不答应。
思绪被拉回,仿佛已过了万年,自嘲一笑,往事已矣,有什么可想的?
微风拂过,鸢尾花微微椅,形成流动的花海,迷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