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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蛊的毒,加上一剑穿心,旁人怕是早就死了。真亏门主有心,还这么吊着她的命。”一道半是带着邪魅的声音,打破了这窒息的环境。
离情一愣,转头瞧去,便是瞧见那一扇本是紧闭的窗户此刻却是打开着,而站立在窗户旁边的人,那一紫色的倩影,此刻挂着笑容,满是妖艳。
离情眉头一皱,视线虽是朝那人看去,可双手依旧抵着倾歌的背,不愿放手,似而想到了什么,眼前突然一亮:“你有办法救她?”
“门主为何这般言说?”
“当日,你能延续她一年寿命,今日,便也能救她。她碎心蛊发作,亦是有你一半的责任。无尘宫宫主,惜尘。”离情直直的朝惜尘看去,桃花颜依旧带着浅浅的魅惑,可目光中是认真和威胁。
惜尘听了,却是轻笑出声:“怎么,这是怪我了?若不是我将她蛊毒发作之事告诉你,你可会知道?何况,那时我便说了,不管是否有我,她这蛊毒定是要发作的,何况若没有我,只怕,今日她早已不在了。门主,你这可是有些错怪我了?这毒可是你给她的。”
闻言,离情抿唇不语,她说的没有错。不管昆仑山那事是否发生,若倾歌真的爱上了墨子央,定是会发作的。何况……是他害她有了今日这事,是他给了她这蛊毒。
想到这里,离情的心猛的一缩,若是可以,他好想将当初的自己刺上千百回,也比如今看着她在他面前生命慢慢耗尽来的好。
“罢了,这丫头曾经跟我打了一个赌,如今她输了,自然是要实现当日她所说的承诺,我自也不会让她死去。”惜尘目光扫向倾歌,还记得当日她为了墨子央连生命都不顾,可是,换来的不过是他将她一剑穿心。若时光可以倒流,当日,她还会为了墨子央拼命吗?
“若你能救他,就算我离情欠你一个人情!”听到她的话语,离情眸子顿时一亮,若是能将她救回,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这可是你说的哦!门主。”惜尘勾起一笑,心中却也是对离情和倾歌之间有些好奇,但也不去多问什么,只是走了过去,对着离情说道:“门主,你可以收回你的内力,这对她来说并无多大用处。”
离情便也收了内力,手臂揽住倾歌,下了床,将倾歌复又重新放平在了床上。
“你有什么办法?”离情看向惜尘,方才,他便是将倾歌几个大穴点住,止住她的血,幸而墨子央有些刺偏了,这剑伤他有办法,可这碎心蛊……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只要门主记得答应我的事,以后若我有事拜托,请勿推却。”惜尘扬起一笑,笑容中隐隐闪过几抹算计。
“好。”离情毫不犹豫的回道,只要能救倾歌,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惜尘见离情丝毫没有犹豫,嘴角的笑容有些加深,可眼中似蔓延出了一丝恍惚,像在追忆什么,可也瞬间回过了神:“门主倒是真的在意她。”
“救她。”离情眉头深皱,他没空再浪费时间。
“门主性子倒是急的很,那请门主出去,待一个时辰后进来,我必让倾歌活下去。”惜尘一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闻言,离情眉头的结越发深刻,可一想到倾歌的时间已经不多,便也没时间再去纠结,只是看着惜尘的眼神多了一分威胁:“好,但若一个时辰之后,我看到不是活着的倾歌,我必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自然。”惜尘轻笑道。
离情视线深深的缠绕在倾歌的身上。他,只求她能活下去。
离情收了目光,复又看向惜尘,眉宇间是少有的认真和拜托:“请你一定要救回她。”
惜尘看着离情这般拜托,请求的神情,不由有些吃惊。绝情门的门主,又是越国的皇子,可曾有如此低声下气过,如此自傲的人,如今却是放弃了自尊,向她用着请求的口吻,只为了将倾歌救活。
离情,离开情感太久的人,一旦动情,便是一生一世。
惜尘收了方才有些不认真的样子,郑重的看着离情:“她还欠我一件事,我定不会让她去鬼门关的。”
“这样便好。”离情舒了一口气,最后看了眼倾歌,便也出了门,合上了门。
惜尘走向床旁,低头看着床上那丝毫没有血色的佳人,唯有胸口那一团殷红,在惨白之上独自盛开,徒留惨烈。
倾歌,若你知道,有一个人为了救你什么都不顾,自尊,骄傲都愿意抛弃,你可还会选择墨子央?
如此想着,惜尘却是不由自嘲一笑,许是刚才离情的话语,神态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莫名又变的多愁善感了。
惜尘目光一凝,牢牢的锁在倾歌身上。从一开始,她便预想到了结局,魏皇要的是什么,她早就知道,而墨子央她虽不认识,可他的忠心,他的仁爱,她早已听闻。所以,若在天下,在魏国,在倾歌之间做出选择,倾歌必输无疑。
说来,如今,她也有部分的责任,若在昆仑山上,她便能将倾歌体内碎心蛊去除,而非压制,或许,今日倾歌也不会如此。
可是,她是个自私的人,在某件事上,女人终归是自私。
她想让倾歌帮她一件事,也想让倾歌看明一件事。
惜尘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这是无尘宫的镇宫之宝,还魂丹。能将死人从鬼门关拉回,想来定也是能救倾歌。
惜尘将药丸放入倾歌的嘴中,手轻轻抬了抬倾歌的下颚,使药丸下肚。将倾歌从床上拉起,便是纵身一跃,盘腿坐在倾歌的背后。
这还魂丹要用无尘宫的独门内力,方能使这药丸发挥出真正的功效,但伤者必须赤露上半身,因这药效发挥时,会导致人体温度上升,必须将热气散开才可,而这时间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故此她才让离情离开。
惜尘小心翼翼的剥去倾歌的衣衫,但入眼的后背,那一明显的剑伤,红的眩晕,可见下手之人,下手有多重。
惜尘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之上,似乎那久远之前的疤痕又在隐隐作痛,提醒着自己那不堪的过往。
惜尘晃了晃头,将那些多余的情绪从大脑中甩出,便是将内力汇聚掌心,抵在倾歌的背上,将倾歌体内的药力引导,将碎心蛊的毒性慢慢中和,直到消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倾歌头顶渐渐冒出些白烟,上半身亦染上了些晕红,而惜尘的额间早已有汗珠挂落。
门外,离情万分焦急的站在门口。
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多么想马上就冲进去看看,可,又怕,倾歌会发生不测,只得耐着性子。眉头的结似乎如一顽固的磐石,牢牢的长在他的眉间。
只要倾歌能活过来,让他做什么都好。
时间在着急中过的尤其的慢,一分一秒都是一种酷刑。
久久之后,那一紧紧合上的门终是打开了,惜尘有些疲惫的站在门口,神情已没有方才的妖媚,脸颊两侧满是汗珠。
离情见了,立马走上前去,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可还……能活?”说道最后,话语中倍显小心翼翼,就怕倾歌就这么去了。
惜尘看着离情着急的样子,微微勾起了唇角:“碎心蛊的毒不在了,她活着。”惜尘眉头一皱,面色有些灰暗,还想说什么,可眼前的人,早在她说倾歌活着的时候,便是匆匆的跑了进去,那还管她有没有说完话。
见状,惜尘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怎么觉得,离情就像是等待娘子生产的相公,得知娘子顺利生产后,便是急急的跑了进去。
离情那有心思管惜尘,一颗心早就挂在了倾歌身上,听到没事,便是冲进房内。
入眼的倾歌,身上那布满血污的衣衫早已被换下,而胸口上的伤口,也做了包扎。离情顿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握住倾歌的手,目光中满是柔情:“幸而,你还活着。”边说着,边深吸了一口气。没人知道,他当时多么的怕,当看见她胸口上盛开的血迹,那一刻,他已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心脏被人狠狠的捏紧。
惜尘走了过去,见离情那番如释重负的模样,眼中的安心和柔情。她突然不敢把那消息告诉他,可是……
“门主。”惜尘轻唤道。
“嗯?”离情转过头去,有些不解的看着惜尘,可见惜尘一脸沉重的模样,面色突然紧张的问道:“是不是倾歌还有什么问题,是不是碎心蛊的毒只是暂时被压制。”
“不是,碎心蛊的毒我先前便说了,已经消失,只是……”惜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碎心蛊发作已有一段时间,我虽将她体内散布的毒素消除,可那累积在五脏六腑的毒素早已深深的扎了根,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将毒素集中在一个地方,所以……”
“所以什么。”听到这个,离情早已失了冷静,一把抓住惜尘,神色满是急切。这一刻,仿佛从那高高的云端,一下子坠入地狱。他接受不了,倾歌受到伤害。
“所以,倾歌,将会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