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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死心?”车内,唯湘看着他,一双微肿的眼睛隐隐发着隐忍的暗光。
“怎么,生气了?”唯商优雅地撑着下巴,眼底的寒光却好像可以将她看穿似的,她的二叔永远都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虽然是爷爷的掌上明珠,但对于这二叔,她还是有些后怕的,连爷爷都从来没有打骂过他什么,毕竟唯商将企业整顿得十分出色。
“我一切都可以听你的,二叔,但唯独这次...唯独这次我要自己做决定。”唯湘咬紧了唇瓣等待他的回答,也许接下来是他的默不作声,又或许是他冷冷的讽刺...她也不在意了,习惯就好。
“你翅膀硬了,真以为自己能行?”唯商冷冷地勾起嘴角,眼低剑一样的冰刃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抬眼之间,唯商看到了她脖间若有若无的红色吻痕,是那么的显眼,又是那么的刺眼...
他不耐烦,对于自己侄女的叛逆已经不想再管什么了,他示意司机停车后的最后一句冷话就是:“那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我唯商再无任何瓜葛...下车!”
这是他最绝情的一句话,唯商抛下了她,这次真的抛下了她,她咬白了唇瓣,不再多说什么直接下了车。
寒风刺骨,她忘记穿件厚实的大衣了,没过几秒就已经负担不起这寒冷的温度,但如果能远离她的家族,她宁愿呆在这寒地里吹风。
白雪堆积在路边上俨然一座小山,此刻微微的阳光倾斜了下来,估计是上天怜悯她,不想让她冻死吧。
大路上没有车辆来往,这伦敦外围的山路确实有些冷清了...
唯商,他真的想要她死么?
唯湘苦涩一笑了之,双臂抱胸在前方不尽的道路上漫无边际地走着,她现在只希望能有一张大床在这里让她好好睡下去。
她昏倒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是谁将她送进的医院了,她只迷迷糊糊地闻见很好闻的气味,那种气味是木香,她醒来时还清清楚楚地记得。
她问护士是谁送她进医院的时候,那护士并没有回答,只是微笑摇头说不知道。
她回国的时候并没有和任何人说,毕竟伦敦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冰冷的二叔,而她也不想联系他了。
她很想念曾念依,知道她现在的居住地址后就直接去了她家,与依依聊了很久才睡着,这短短的时间却让她很高兴。
依依说要她自己珍惜现在的人,可她连现在该珍惜的人都不知道了...
依依说她放不下那段感情,可她很迷惑那段时光的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明明是陆以翰,她却总是错当成另一个人。
唯湘说要重新开始生活,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重新开始。
过去早已经被掩埋,她在这里沉默,对于一切的不幸她隐忍不发,只想独自承受而已。
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是个灾难。
回国的第二天,她在酒店房间里就这样写了一句话。
她刚出生的时候,父亲遇车祸死亡,抢救无效...以后她每次的生日就是她父亲的祭日,这...这有多么讽刺。
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殊不知她已经恨上了尚在襁褓中的唯湘,几次想要掐死唯湘都被人阻止了。
唯湘的母亲现在精神早已萎靡不振,被人遣送去了精神病院休养余生,而唯湘从小时候起就再也没见过她母亲,现在早已经忘了样子。
这就是唯湘的第一道伤疤。
唯湘慢慢翻看着那些年来的成旧照片,想来也是过了这么多年,自己怎么可能会没有变化呢...就算是一点点变化也是有的。
她现在在一家跆拳道馆任教,每周日都有学生来,而她只负责叫他们单纯的拳道法。
她之所以会一些跆拳道和武术,其实还是因为她的二叔,唯湘经常哭泣,但二叔看不得她大哭,认为以后肯定会被他人欺负,所以要她去学跆拳道练练胆子。
她打斗倒是很帅气,但一遇到难过伤心的事情,大哭起来却像极了一个孩子...二叔对此已经没办法了。
国内的寒雨冷极了,她走在半路上的时候雨淅淅沥沥地滴在她身上,她不是喜欢淋雨,只是没有带伞而已。
跑回家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她不习惯没有灯光的房间,那会让她有些害怕,在开灯之后她直接脱去衣服进了浴室泡澡。
冷雨让她受了凉,唯湘胃本来就不好,现在已经痛得不行了,她躺在沙发上蜷曲着身子的时候恍然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样很显眼东西,是胃药...
她记得没买过...也许她记错了。
盒子里还有张纸条...上边写着一次两粒...简单的四个字也不知道是谁给她送过来的,她记得警卫没提过今天有什么人来。
浑浑噩噩干吞下那两粒药片之后才慢慢好起来,灯还没有关掉她就这样昏沉沉睡了过去。
紧闭的大门这才被轻轻打开,一道身影乱入室内,看着沉睡中的唯湘,眉头又皱起不松,神色是很难看。
他上前抱起她,慢慢将唯湘送到卧室里去,此间没有过大的声音能吵醒她,因为他的动作一向很轻巧。
他坐在床边上静静看着她,嘴边上隐约浮现起若有若无的可人微笑,静谧至极,他喃喃自语:“你乱睡觉的毛补是没变过。”
只可惜唯湘没有听到,也没有看见他以及这个男人无声的微笑。
第二日她起身的时候太阳已经出了天际,那整夜守在她身边的男人没了踪影,她自然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来过。
就是微微感觉到一点点的不同,就好像昨晚上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这房间里一样,好像...有个人守着她。
估计是梦吧。
就这样被她忽视了这种猜想。
尹家举办的晚会她是不能不参加的,毕竟是她二叔这次的合作对象,明明唯商说与她再无瓜葛,但她还是想去看看,最终她还是不忍心让...亲人身陷险境。
晚会期间,她没想到会遇见曾念依,也没料到依依与慕槿会这么快重修旧好,随即她想了想,这么多年那两人培养的感情确实不会这么轻易被打破,毕竟那两人都信任对方...
慕槿还是一样毒舌,但对依依很好。
唯湘知道依依关心自己的事情,但她依然想闭口不谈,然而她也没想到陆以翰会介入这场宴会。
陆以翰将她直接拉到了暗处,手臂抵着墙角围住她冷声说:“你真的要这么对我?”
唯湘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眼睛不去看他的眼睛,她说:“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所以我们之间已经没必要了。”
“湘湘,我只想问你我们究竟错过了什么,分开这么多年,你有什么怨气可以冲我发,但我希望你不要以冷漠对着我。”
陆以翰紧握着拳头直至泛白,内心痛楚交织,却始终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这是我的问题,陆以翰,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唯湘抬眼看着他,反反复复重复那句话,是她的错。
“你的错?你有什么错?”陆以翰失笑看着她继续说:“我问你你却不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湘湘。”
“那我想和你说一句话,以翰。”唯湘收起复杂的眼光看着他,缓缓平静了下来,他等待她的下文。
“我希望你不要为了仇恨而报仇。”
“....湘湘,你怎么...”他明明没有和其他任何人说过,唯湘却知道这件事。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以翰,我只希望你能离开这里。”唯湘突然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身子却在微微颤抖,她在害怕。
“湘湘。”陆以翰脸色沉了沉,之后很久都没有说话。
她知道了,他终究还是不愿为了她放弃怨恨,她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来,哑然失笑。
“我.....”唯湘想说的时候,二叔正巧出现在她旁边,一股凌然的气势让她愣了愣,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唯商脸色很冷,唯湘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好,但她依旧不敢说话。
“和我走。”低低沉沉的声音再次泛起,力道很大地强拉着她远离了陆以翰,远离了晚宴。
唯湘从不知道这二叔还有如此霸道的一面,心下没来得及接上,鼓动鼓动地跳着不停,他拉着她走的这个片段...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以翰僵硬着身形呆站在那里,拳头已经握得死死得了,他却松了口气,因为他在这一刻很感谢那唯商能将湘湘拉走...
“是陆先生吧!”叫他的人就是尹家长老。
陆以翰僵硬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默然转身看着长老却是一脸微笑,寒寒地,很慎人。
确实是陆以翰杀了那尹家长老,维亚斯杀人事件是他犯下的罪责。
当年因家长老为了一己之私,暗中筹划杀了他父母,而现在是来还债的时候了。
夜间寒风吹拂,陆以翰抬眼望着暗空上镌刻的星星,黑撩撩的眼眸子顿没了光泽,他还是杀了人...
“对不起,湘湘,我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