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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浅裳不是没有怀疑过,温萧玉为何对她与对别人不同。
温萧玉对她真的很纵容,简直到了没有底线的地步。他在别人面前是皇帝的义子,是高高在上,不可接近的存在。而在她面前,确实个无可挑剔的好大哥。
小时候,她不喜欢读书学习,每次先生让她写字作诗,都是由温萧玉代劳的。
她闯了什么祸,也是温萧玉站出来为她背锅,替她挨打受罚。
虽然他们生在帝王家,不过先生对他们的管教是很严格的。
有一次,她与几位表兄妹打闹,结果打破了先生的砚台。
温萧玉照例将过失揽到了自己身上,说砚台是他打破的。
于是,他被先生打了二十下手心,掌心都被打红了。
事后,白浅裳疑惑地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温萧玉瞥了她一眼:“因为我将你看作亲妹妹一般。大哥对小妹好,难道不行?”
“行啊!其实,我也将你当成亲哥哥的。不然,别人想替我代笔抄书,本宫还看不上呢!”
白浅裳放了心,他们虽然不是亲生兄妹,不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确实亲厚些。
那时候,白浅裳心中已经有了杨云逸,再也接受不了别人。她不希望与温萧玉产生误会,所以觉得先说清楚了比较好。
所以,有一段时间的状态变成了这样:白浅裳守护着杨云逸,温萧玉守护着白浅裳。
长大之后,温萧玉依然对白浅裳很好。
在边关见到好吃的好喝的,或者什么新奇的小摆设,只要感觉她会喜欢,他都会包好了给她带回去。他立了战功,皇帝给了什么赏赐,他也是先送去给她挑选。她看不上的,他才让下人拿回来自己用。
可以说,他一直都在默默地陪伴着她。他对她的好,好似阳光一样温暖。
今年,温萧玉已经二十六岁了,并不是没有姑娘喜欢他,只是他总是以国尚未昌盛,不是时候谈儿女私情而拒绝了。父皇要为他指婚,他也谢绝了。父皇因为这件事,心中还对他有了芥蒂,才命令他远赴边疆打仗的。
此刻才知道,温萧玉一直不近女色,多次拒绝媒婆的提亲,并谢绝了父皇的赐婚,竟然都是为了她!
那个从小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温萧玉,那个总是喜欢和她说笑玩闹的温萧玉,那个一直被她当做哥哥的温萧玉,那个被她看做理所当然在身边的人……
现在为了保全她的性命,牺牲了自己。
白浅裳看向天空,在心中大声地呼喊着。
为什么,他那时候要说只是把她当做妹妹看待?为什么,直到他临死之前才肯让她看清他的心?
此刻,方知爱能有多深。
方知心能有多痛。
方知今生今世,任性无用,算计无用,获得高位权势亦无用。
他说,没有她在身边,一切便没有了意义。而她,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虽然她们对于对方的感觉并不一样,她只是将他当做亲人,不过对于她来讲,他也同样是不可失去、不能代替的存在!
失去了他,就算她将来能拥有天下又如何?一生的尊严荣耀,财富地位,都抵不过他的倾城一笑。
她恨自己,发现的太迟,醒悟的太晚。
若是早知道他对她是这样的心情,她定会多花些时间陪伴他。虽然不能回报给他同样的感情,至少可以陪着他去看看山水,完成他的心愿。而不是像这样,让他一生辛劳,抱憾而终。
她明知道,他天生洒脱不羁,一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她却任由他征战沙场,为朝廷的事费心劳神。从来没有一刻没为他着想过,只是自私认为那些都是理所当然的,利用着他的真心,享受着他的关心。
从此以后,天下之大,却再无一人能如他一样,让她欢喜让她颦眉。
白浅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朕还没有折磨够他,他就这样死了。真是便宜了他!来人,将他的尸体拖下去!”
“请问陛下,要如何处置他的尸体?”
“用草席子卷上,丢到野地里喂狗!朕倒要看看,他怎么变成厉鬼回来报复朕!”
“不要!”白浅裳此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温萧玉的尸体不肯松开。
杨云逸看到她这样狼狈,心中泛起一丝不忍。可是随后又想到她对自己做的一切,便又狠下了心。他挥了挥手,让两个宫女过去,将白浅裳拉开。
又过来一个内侍,将温萧玉的尸体拖了下去。
白浅裳又想扑过去,却被几个宫女死死地拉住了。她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声响彻整个宫殿,连屋檐下的燕子也被她的哭声所动容。
哭罢多时,白浅裳才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杨云逸,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杨云逸毫不在意地蹲下身,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
“不过是死了一个温萧玉,你就这般受不了了吗?和朕所受到的痛苦比起来,这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告诉你,朕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以后你还会看到更精彩的好戏呢!
不过,你可以放心!朕金口玉言,既然答应了只要你们其中一个死就可以,便绝对不会食言。现在温萧玉死了,你便可以活下去了。不过,你未来的日子,朕是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白浅裳双手抓住杨云逸的手臂,将下巴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然后头一歪,张口便咬上了他的胳膊。
旁边的侍卫立刻走过来,伸手就要将她拉开。
杨云逸将左手扬起,示意他们不用过来。侍卫见状,又都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杨云逸不相信,自己身为男子,又是堂堂一国之君,会连一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都对付不了。
他伸出手,抓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食指与中指交错,用出了分筋错骨手,口中喊了一声:
“松口!”
对于自己的立场,这个女人竟没有一点应有的觉悟!难道她还以为是在过去吗?那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以任意欺负他。可惜,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柔弱的质子,不仅可以自保,还能轻而易举地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