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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和他的姻缘就此断裂,嘉言听着月娘怨念满腹的许诺,又是恨又是止不住地对自己嘲讽:“董嘉言啊董嘉言,你这是何必呢?迟早这小娘子知道了真相,还是要来挖苦你费尽心思原来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她又鼓起勇气看向身旁那个幸运儿,很不明白她到底哪里能让云长天痴恋不放手。
要说长相,嘉言自持不会比月娘差,她因年纪比她稍长,虽然身形娇小,还是多了点十五六岁的娘子难有的成熟风韵。
琴,她也会弹一点,要斗起来自然比不上以此讨生活的月娘,不过至少应付家宴是绰绰有余,很能长面子。
那唱歌跳舞呢?
如此对比着,嘉言想起来等会到了饭桌上,不如两人趁机比划比划。
再看神采,月娘简直就是未开化的懵懂孩童一名,说话语调腔势还不及后面的汀娘来得有度。
如此这几点综合起来,以她同是女人的角度来观察,真的想不通她哪里闪闪发光着,迷了云长天的眼睛。
她看月娘总是低着头不言语,看不透此时这小娘子也在心里暗暗打量着她。
同样也是“看起来云长天对董嘉言态度很暧昧很迷离呢。”
确实,衷瑢看来,嘉言玲珑娇媚,又是娟秀里透着清冷,心墙设得高,是难得的仙气女子,这样的完美女人很难不让男人去爱她厮磨她。
两人一路互相揣度着,更不会察觉到后方,洛忠与梁又梦正在商榷着自己的计策。
他们通好了气,待会可要想尽办法让衷瑢自己打起推荐董家老大去参军的念头。
洛忠嫌这事绕着圈子麻烦,不如直接跟月娘提,让她帮忙就是,梁又梦怪他傻:“月娘脸皮薄得跟一张纸似的,必定会让云长天问出来原来是你找她来求情,按你们大少爷的性格,你觉得他会答应吗?人家娘子还没过门,你就急着拉关系,以后你还想不想混下去了?可能你运气好点,云长天看在月娘面子上答应这事了,他以后会怎么看你?这些都是人情债,你用一点少一点,在他心里面对你隔阂就多一点,这都不明白?”
这点人际关系洛忠不是不清楚,只是觉得有时候他再怎么讨厌云长天,毕竟是自家人,不能太工于心计了,否则一样会有隔阂。
他思量了许多,还是决定同意她说的,想着也就那么一回,以后跟云长天该怎么坦白就怎么坦白,绝不旁敲侧击地去寻思怎么对付他。
洛忠和嘉言领着两位客人直奔董家的院子,衷瑢来过,而且还记着当日董嘉言如何说着话如何欲图驱逐自己。
这也是个伤心地啊,衷瑢四处打量着院子,阳光哄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她浸在其中,这才真正开始暖和起来。
先前下人已经快一步把菜果酒肉送到了厨灶房,董家老大帮着云嫂在里面忙活,老二还在屋里打扮,嘉言扔下众人自己前去探看她拾掇得怎么样了。
梁又梦游荡到厨灶房门口,见桌上灶上大堆的食材还没处理,母子俩忙不过来,挽起袖子也加入其中。云嫂哪里好意思,问道:“娘子是洛忠请来的客人吧?怎么反而来干这些粗活了?快快,老大你请娘子出去坐着,沏壶茶。”
这董家老大与她差不多年纪,又是梁又梦娇好的态度和身姿那样灵动,早就令他睁不开眼,丝毫不敢多看一下。
云嫂见他歪着头蹲在原地不肯动,教训道:“你想什么呢?快点起来!”
梁又梦急着去拦云嫂,劝着:“嫂子别动气,我也不算什么客人,就是洛忠少爷念着情谊,在路上碰见我俩顺带捎上来的,听说嫂子今天要说亲事是不?”
云嫂一边怪怨着儿子,一边站起身来应道:“对的对的,对方是洛忠牵线的一位御医,派头还挺足。不过娘子不要介意,大家伙也就平时的家常便饭聚聚,亲事是基本上定好的,他们家带人来看看咱家老二。”
董家老大听着两女人客套来客套去,最后娘还是没谢绝她的好意,千谢万谢地留她在这两人都嫌挤的小灶房里一同坐下择菜。
他与又梦挨得近,有时候自己干活的手会不小心碰到她的衣衫,使那柔软的跟梦境一样的干净布料染了难闻的菜水味,被娘发现了,本来免不了挨打,最后却都被这个娘子笑语盈盈地给劝解开。
如果能和她择一辈子的菜,那该有多好。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笑起来,云嫂见他今天太反常,尽给自己丢面子,很不好意思地向梁又梦解释道:“我家老大这几天不知犯了什么病,让娘子见笑了。”
梁又梦看看董家老大,心里多少明白点他在想什么,也就跟着笑起来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他听到银铃一般的笑声,总算回过神来抬头望去,见到她那勾起的嘴角,明媚的目光,眼前便是春雨里洗润的桃花,清澈纯净。
云嫂本来还挺开心,人家客人脾气这般好,完全不介意儿子的异态,哪知刚放了心不去盯着老大,他就又开始不对劲起来。
这好好的菜叶子被他愣是扒拉成了烂碎片,云嫂劝了好几遍他都不应,一下就炸锅,跳起来抄上笤帚就要去教训他。
梁又梦见云嫂动真格了,赶紧晃醒他,老大这才反应过来,丢下满手的菜叶子和菜筐飞也似地逃出了厨灶房。母子在院里追追打打,董家老大躲到洛忠身后向他求救,让云嫂打也不是,打不到心里又不解恨。
衷瑢赶紧地拦着云嫂,问道:“嫂子有话慢慢说,不要动气,气坏身子了。”
云嫂嘴里念叨着:“今天来这么多客人,臭小子你是存心给我出糗是吧?”
老大欲哭无泪,解释也解释不清,只能在洛忠身后探头探脑地告饶道:“娘我知道错了!你就别打我了!”
云嫂依旧不肯饶他,抖着笤帚训道:“你出不出来?出不出来?就你这样子还想上战场打仗去?”
洛忠护着老大在身后,解围调气氛道:“我们老大想去参军打仗?那真是好事啊,老大你长出息了啊?”
躲在他背后的老大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刚想争辩,就被推搡着往后退的洛忠转身过来捂住了嘴巴。
他看到这叔叔鬼鬼祟祟地让他安静,悄悄嘱咐道:“老大你先应着,就说你很想从军打仗,就是没机会。”
老大喉咙里呜呜了两声,明显是在问为什么,洛忠不知该怎么解释,便糊弄道:“今天来的两位娘子是叔叔的好朋友,她们一直跟我说自己喜欢像云大少爷那样会领兵会打仗的男人,都倾慕着他呢,所以你待会就说你也想要当兵去,以后当个大将军,就算你不想,就随口说说便是,给我给我们董家在两位娘子面前长点志气,不要被云大少爷给彻底比下去了。”
老大安静下来,脑海中又浮现起她的动听笑声与清纯面容,终于下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壮着胆从洛忠身后走出去,跟云嫂气势汹汹地许诺道:“我就是要参军,我就是要领兵打仗!”
梁又梦适时冲了出来,夹到两人中间,调解道:“嫂子你看他多有志向,以后你就等着儿子也成了大将军,跟着他享福咯。”
云嫂怒目瞪着他,手上高举的笤帚落了下来,叹口气道:“不怕两位娘子笑话,我们董家虽说是靠着云家的荫蔽有了立锥之地,但无奈我那丈夫实在不中用,没办法给儿女铺出一条坚实的道来,你就说老二的亲事好了,那也是洛忠千方百计搭的线,不然我哪里来的面子。。”
她说起愁肠事,撩起手背点了点眼睛,老大看着心酸,赶紧软了态度脾气去劝解她,梁又梦也扶着她又回了厨灶房去,毕竟快到点了,真正的客人也要到了。
衷瑢一旁听着,同是感受到自己生活在底层的无奈和挣扎的痛苦,大家都是在云家的大树下认识碰头的可怜人,难免就有点惺惺相惜的情谊,就算他们相识不多交情不深,也会因着云嫂真诚的态度和朴实的为人,给他们董家陇上一层可亲可近的光芒。
洛忠见事态平息了,转身过去对她说道:“月娘见笑了,我姐姐有时候脾气不好,就爱揍我们老大来解气,男的嘛皮糙肉厚挨得起揍,没打坏也不会太心疼。”
这玩笑话惹了衷瑢心间腾起一股家长里短的暖意,着实让她想念还在萨巴陀的日子,那时候自己和梁又梦也是常常被净姨追着打,她就后院和房间可以待,地方不大,所以总是会被净姨抓到,最后抚着红肿的屁股哭个不停,而梁又梦呢,贼精的丫头一早闻到净姨的火气,丢下她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还是陈婆拿了红糖水来给她擦上几遍,虽说衷瑢一直想不通这土方子有什么用,但每次用这糖水前,她都要抢着过来喝两口,甜甜的味道甚是好喝,伴着这股甜蜜,又是满脸泪痕地趴在榻上,竟也忘记了挨打时的怨恨,慢慢慢慢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