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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张大人并未被皇帝的气势压倒,而是稍微摇了摇头,“皇上误会了,柔然派刺客进宫刺杀自然是不可饶恕,只是,臣以为柔然路遥,发兵讨伐短时并不能达到惩罚柔然的目的。”
龙椅上的皇帝稍加思索,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看向台下的目光便稍稍柔和了几分,“张爱卿可有何良策?”
张大人稍微斟酌一番,字正腔圆道:“柔然使臣进京朝拜本系两国邦交的好事,可在此期间却先后发生了储君生辰中毒,以及刺客刺杀事件,且都是干系国之根本的大事。虽然毒害储君的凶手已经伏法,臣思虑再三,都觉得无论从时间、动机上来讲,这两件事的发生似乎都有不可忽视的关系。而且发生的都十分蹊跷。如今,趁着柔然使臣仍被看押,何不仔细盘问,调查清楚缘由再决定是否发兵。毕竟此事干系两国邦交,不可草率。如果,查清果真是柔然王授意刺杀,到时再发兵讨伐也不迟啊!”
皇帝听完亦觉得有理,转头看向前排的秦天。“秦爱卿可有何见解?”
秦天看了看刚刚发言完的张大人,稍加思索,回答道:“臣以为,张大人之言有些严重了。储君中毒与刺杀事件明显是两起不同的案子,张大人非要危言耸听,恐怕才是将两国邦交视同儿戏。”
皇帝听完,没有发言,只是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况且,臣以为此案已经没有了继续审问的意义,既然刺客是柔然人无疑,那么无论如何都是要将此事告知柔然王的。贸然发兵是莽夫的行为,也不可取。”
“哦?依你之见,有何妙策?”
“臣以为,应该遣使押解柔然使臣归国,并将刺杀一事告知柔然王,由他定夺追凶。这样,也不损我泱泱大国的胸襟与气概!”
皇帝听完没有发言,而是看向了一旁身体刚刚复原的太子。想到太子中毒时的提心吊胆,内心刚刚压下的寒意不禁又升起几分,看着脸色依旧黄白的太子,语气不禁柔和了几分,“太子对此事有何看法?”
太子上前拿出一封信,双手呈给了内侍,“这是儿臣昨日刚刚收到的,请父皇御览!”
内侍将书信呈给皇上,皇上狐疑的将书信展开,越看脸色越难看,越看眉头锁的越深。
台下的大臣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纷纷被皇帝突然的低气压给弄得摸不着头脑,一时间,除了龙椅上偶尔有翻动纸页的声音,整个大殿都变得鸦雀无声。
直到皇帝看完,才看向太子问到:“这封书信从何而来?”
“回父皇,是已经伏法的罪臣陈景廷家眷秘密呈给儿臣的。”
太子话音一落,整个大殿又窃窃私语起来,纷纷猜测这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竟惹得龙颜如此难看。
皇上在上面静静观察着底下的臣子们,有不解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闷不吭声一动不动的。脸色黑沉的更加厉害。
过了许久,直到大臣们发觉皇帝不悦的目光,才悄悄闭起了嘴巴,整个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
“来人,去明王府把明王带来!”
“是!”
众臣一瞧,皇帝竟然派的羽林卫,看来明王又要倒霉了?
这一两年来,明王府的笑话可谓是一波接一波,先是明王府的两个郡主名誉扫落接连出家,闹得全城皆知,好不热闹。接着又被查出明王妃竟然是柔然奸细,又被伏法。如今明王府唯一的主子也要被抓来了。
看来,明王府这棵大树算是有点悬了!
皇帝任由堂上众臣窃窃私语,冷峻的目光在这个大殿静静观察着。
这就是他的臣子们。
在龙椅上坐了这许多年,早已看惯了曲意逢迎、阿谀奉承,同时也见惯了逢高踩低、落井下石。作为君主,只要不影响政事和朝纲,他不会刻意改变这种轨迹,不改变却也不代表喜欢。他不喜这种模式,却又身不由己。
等明王的事处理完,也该好好整顿一下朝堂了!
明王府的大门被羽林军敲开后,明王心中一颤,听明来意,便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十分彻底。他在羽林大将的看押下走在队伍前面,没有疑问,没有慌张。甚至没有绝望。
在他的心里,自从行动开始,一切就注定没有回头的余地。成王败寇,他不甘过,却不曾后悔。在这场悄无声息的绝斗里,输就输了,没有什么输得起输不起。
他此时站的位置,敲是明王妃招认自己是柔然奸细那日所在的位置,一切恍如昨日,只不过此时被审问的人变成了自己。
那日她眼中的冷漠与嘲讽,如同刻在心上,记忆犹新。
细想想,她那时应该是恨极了他吧!
皇帝让人拿给他一封信,他草草看了几眼,笑了。原来这就是压垮自己的夺命稻草。
面对皇帝的恼怒,百官的震惊、不解与嘲讽,他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承认了信上所言确实都是真的。没有辩解,因为他不想争论什么了。输就输了,成王败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按照律法,明王被暂压在了大理寺监牢,等候处斩。
曾经风光无限、权倾朝野的明王府彻底崩塌了。
当皓轩在太子府得知明王被羽林军带走时,心中的巨石终于放下了。
第二日,明王的罪名便事无巨细的张贴了到了全城重要的街道。所有百姓都知道了。
“原来他不光勾结柔然人进宫刺杀,就连太子下毒也是他安排的。不过告示上说的策划国史之案是什么时候的事?没听说过啊?”
“唉,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我跟你讲啊,这个国史之案在当年可是个大案,牵连了好多人呢,当时先皇震怒,杀了好多相关的官员,那件案子可是在京中掀起了不小的动静。没想到当年被杀的官员都是被诬陷的,真是可惜又可恨呀!...”
就在京城全都议论明王的罪行时,两道圣旨分别由太子和德王带到了慕容府与叶府。
当叶雯婷跪在地上听完所宣读的内容时,内心既惊诧,又激动。本以为永无真相大白之日,没想到竟如此突然的以这种方式实现了。
上官家和尹文家以及那些被冤枉致死的一个个家族终于不用再蒙冤,他们可以瞑目了!
叶府那边,是德老王爷宣的圣旨,叶庆和尹文吉两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圣旨上的言语,老泪纵横。当晚,二人便为供奉的家族牌位一个个上了香,将这么多年压在心底的不甘与委屈与酒水一起咽在了肚子里。
好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圣旨上除了为两个家族洗刷了冤屈,还有不少金银器物等的补偿。叶老夫子看着那些冰冷之物,眼角默默流出了泪水。
皇家的补偿,与尹文家曾经的辉煌荣誉相比,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明王被收押后的某一日,一身便服的皇帝在大理寺卿的陪同下来到了监牢。
几日下来,早已有些狼狈的明王看到来人,冷冷笑了,“一国之君来这等脏乱下贱之地,不怕污了圣目吗?”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站在监牢外审视了他一会儿,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事到如今,你可曾为过去的种种而后悔?”
明王抬头,目光凉凉的锁住了依旧如往日般风光体面的皇上。“后悔?呵呵!你在说笑吗?”
“事已至此,你却依旧冥顽不灵,毫无悔意,朕真是错看了你!”
明王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成王败寇,我如果赢了,或许在这监牢里关着的就是你了!”
一旁跟着的内侍一听,立即怒斥:“大胆!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
皇帝不甚在意的摆摆手,那个内侍这才狠狠瞪了明王一眼,低下了头。
“你做那么多,就只是为了朕的皇位?那国史惨案呢?难道没有个人私情在里面?”
明王见他提到私情两个字,目光有一瞬间暗沉。
皇帝见他不语,依然没给他沉默的机会,追问道:“因为你的狼子野心,那个你曾爱慕过的人也因你而死。这么多年,你确定无悔吗?”
明王猛地抬头,红着双眼怒视了皇帝一瞬,转瞬又咧嘴笑了,“悔?为何后悔?如果真后悔一件事,那就是我不该这么晚才对你动手,如果早动手十几年,或许你早和当年的案子里的人们一样,没机会站在这里了!哈哈哈、哈哈哈...”
皇帝走出牢房时,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明王肆虐至极的笑声。大理寺卿见他面色不虞,想要安慰,却被他摆摆手,“你们去忙吧,朕自己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