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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孟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了一束冰冷的目光。她微微愣神,待瞧清楚了面前人的容貌之时,瞪大了眼睛想要后退,可周身的力气却恍若被抽空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你醒了。”温润的声音听来如清风拂过,然而在这片幽暗的空间中,这抹温润却是平添了几分幽森之意。
“怎么会是你…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不知是因为昏睡方醒的缘故还是被眼前出现的人惊着了,“兆阳…你意欲何为?”
端坐的人似是被她一连串的抢白取悦了,回头笑了一声,“这里自然是九幽绝地,我还没那个本事能带你出去。只是许久不见了,故人怎么这般狼狈?”
孟孟抿唇,她可不敢当他这一声“故人”,暗暗查探了身上的伤势之后,心间的凉意更甚了几分,“当日我因故晕了过去,后来也未曾询问,不想尊驾竟是屈尊于此。当日你我钱货两讫,尊驾不会这会儿趁人之危吧?”
“孟婆还真是识时务啊~”兆阳轻笑着递过一只草药,见她没有接,也不恼,“我不过顺手将你捡了回来,你也实在不必这般大的戒心。当日的事,我也没准备追究在你的身上,你大可放心。”
“即如此,你这是什么意思?”孟孟勉强起身,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可没忘了当日在白玉柱中,这个看似儒雅无害的男子,是如何几乎在弹指间便颠倒了地府风云的模样。
“我说了,我不过顺手将你捡回来罢了。”兆阳扔下手中的草药,“梼杌在这一方天地里也算是个人物了,那日你们在西南方闹出了那般大的动静,还不许人去瞧瞧热闹的?孟婆若实在不放心我,自行离去便是。”
孟孟捡起手边的药草,察觉他明显愉悦的态度,心思回转间倒是稍稍松了口气,瞧热闹?她勾唇笑了笑,“你的热闹瞧得倒是隐蔽,那般大的动静,闹到了最后也没见着你现身。想来…我与梼杌虽非鹬蚌,有些人,也还是筹谋着做了渔翁了吧?”
兆阳把玩着手上的书册,似乎对她的话很感兴趣一般,周身的气息越发的温和。
孟孟敲了眼他手间的书册,心中越发清明了几分,嗅了嗅指尖的药草,浅笑,“惠灵草在外间不过寻常疗伤之物,可在九幽绝地这般的不毛之地,却堪称圣物。你如此大方,想来此番当真是得了天大的好处啊…”
“孟婆这般冰雪聪慧,不如猜上一猜?”
“哪里还用猜。”孟孟捻了捻青葱的翠叶,“书卷无味,想来不若乾坤山河图来得叫人心旷神怡。”
“倒是要多谢孟婆,为我挡下了这乾坤图最凌厉的势头,否则,我又哪里有福气能做得那个渔翁呢?”
孟孟听他这么一说,心间也是忍不住一阵懊悔,当时就该听朱雀的,丢下这般的残局让这只老狐狸来伤脑筋才好呢…思及此,她四处看了眼,凝眉,“朱雀呢?”
“朱雀?”兆阳似是愣了愣才想起来她提及的是谁,恍然状应了一声,“你是说,与你一起的那个女子啊…”
“不错。她人呢?你…”孟孟抽了抽嘴角,“你有没有把她一起捡回来?”
兆阳见她这幅模样,眸中的笑意更甚,“你当人是这么好捡的?睡在路边没人要的领回来才叫捡,活蹦乱跳还会打人的,我可捡不回来。”
孟孟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活蹦乱跳…还会打人的?她眯了眯眼睛,“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你是怎么,把我给,捡,回来的?”
“趁着活蹦乱跳的那个不注意的时候捡的呀,虽则我大约也打得过,但我想着,在这片荒芜之地,能省些力气便多省些吧。你觉得呢,孟婆大人?”
孟孟暗自咬牙,面上的笑意未退,“不知您费这般大的心思将我捡回来,意欲何为呢?”
“孟婆大人这般聪慧,不如再猜上一猜?”
孟孟瞧着他满面写着的戏谑,闭了眸子不再看他。既来之则安之,她既是已无翻身之力,又何必迎合着取乐了他。由得他折腾去吧,自己还不如抓紧调息,早日恢复修为才是真的。
兆阳见她不理会自己,兴致倒是未减,“你就不想问问,你的那个朱雀姐姐,如何了?”
“她一方帝君,再如何也比我要好上许多,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孟孟见他不肯放过,只得勉强应付道,“尊驾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一身的伤若是不抓紧调息,只怕当真要拖累我们二人了。”
“你可知这是何处?”
孟孟闻言这才抬眸看了眼自己身处的岩洞,眨了眨眼睛。岩洞?是啊,九幽绝地怎么会有岩洞?
“这是那只梼杌原本待的地方,镇魂石幻而化之,周遭恶灵不敢相近。”兆阳见她眸中有些许惊异,起身缓缓走近,“颛顼大帝对这个儿子还真是不薄,一身法宝看来倒是半数入了梼杌手中。”
“便宜了你才是呢~”孟孟听他这么一说,心头的无奈更甚了几分。这家伙分明是早就盯上了这块风水宝地,只怕梼杌一身法宝不好接近,她与朱雀误打误撞间,竟是为他做了嫁裳。只是不知自己于他还有何用处,否则,他也不会费那个功夫把自己给“捡”回来吧?
兆阳在她身侧坐下,笑眯眯地也不否认,翻了翻手中的书卷,拣出了一张泛黄的纸张。那张纸瞧上去分外单薄,似乎轻轻拉扯间便能撕破。他拿着那张纸在她跟前抖了抖,“你说,就这么薄薄的一张纸,怎么就能叫乾坤图了?”
“天地都装得下,如何称不得乾坤图。”孟孟神情淡淡,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你费了这番大的功夫,只为了弄清楚这玩意为何叫乾坤山河图?”
“有何不可?”兆阳一身儒雅,本就满是书卷气,如今对着一张图不甚正紧的模样,倒有几分潇洒俊逸之感,“你说,颛顼大帝那般多的法宝,都藏哪儿去了?”
孟孟闻言挑眉轻笑,“我说你今日怎么这般好的耐心,不计过往不说,竟还将惠灵草给我。原来打的是这般的主意。”她定定看向他,“即便颛顼大帝的诸多法宝皆被藏入了乾坤图中,你又如何能取出来呢?”
“取怕是取不出来了。”兆阳来回翻了翻那张图,抬眸一笑,“既然从外不可得,不如进去好好找找?”
孟孟对上他的目光,莫名地有些寒颤,扯了扯嘴角,“既如此,祝尊驾旗开得胜,能将颛顼大帝的法宝尽收囊中。我虽不才,护个法的能力还是有的~您好走。”
“既然孟婆大人与我是一般的心思,我便放心了。”兆阳拉起她的手,甚至专注的模样,“有镇魂石在,哪里用得着护法。待孟婆灵力恢复了些,我们便进去好好找找。见者有份不是?”
“不必了不必了。”孟孟连忙摆了摆手,“我这伤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未免拖累尊驾,尊驾还是先行~”
兆阳也不为难,放开了她的手,“孟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早些调息修养得好~免得猝不及防被我拉入了乾坤图,应对不及之下,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能再将你捡回来一次了~”
“疯子…”孟孟终于起了些怒意,“我拼尽一身灵力才免了被卷入乾坤图中,你早有这般的心思,当时便直直扑过去不久得了?为何费了这番功夫之后,还非要拉我做个垫背?”
“孟婆这是哪里的话,我道是有好大家分,你怎么还生起气来了?”兆阳将乾坤图放入怀中,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孟婆大人还是不要多心了,早日养好了伤,也多几分保命的本钱才是。”
离你远些才好保命吧!孟孟愤愤瞪了他一眼,随即又似乎想到什么,垂了眸子,“若尊驾一定要我相陪,还请宽限些时日让我养好伤,免得到时当真成了拖累,便不好了。”
“惠灵草是我给你的,我劝你还是莫要动那些别的心思。不说费力不讨好,也省了大家许多麻烦,你觉得呢?”
“我还有得选么?”孟孟笑得不屑,“还请尊驾挪动贵步,莫要扰了我疗伤,耽搁了大事才不好。”
兆阳听了她的话,挑眉起身,来回打量了她几眼,敛了面上的温润之意,带了些许阴沉之色,“我思来想去也不觉得你此刻能握住什么机会翻身,可我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你放心,你说如何该是好呢?”
“左右打不过你,你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哦?”兆阳闻言挑眉,这才又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向外走去,“你若是指望着那位朱雀帝君,我劝你还是收了这些无用心思的好~”
孟孟不以为然地低着头,也不应声。
兆阳出去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勾唇,“我只给你一夜的功夫,能不能活到从乾坤图里出来,就看你今夜能恢复几成了灵力了~”
“无耻!”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