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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幽蓝的天空透着几分静谧,只这一份静谧还带着些虚假的粉饰,不过没有人会在意。
因为这里是地府,本就是活着的人死后聚集的地方,谁会在意这里的天空、花草究竟是真是假。
孟婆居的那方小院落的中间摆了一个石桌,桌边围了几个人。几人紧紧盯着桌上的一方金铃。
那枚小小的金铃泛着丝丝的红光,正猛烈地椅着。
围在桌边的刘子楚,盯着桌面,睚眦欲裂。
终于…那枚小小的金铃椅的幅度渐渐缓和了下来,变得极轻却极有规律地晃动着,似是想要唤醒什么的样子。
一旁从方才开始便在源源不断对着金铃施法的耀光帝收回了神力,对上孟孟期待地神色,微微一笑,“现在,只等着她自己恢复意识便可以出来了。”
“还要多久?”站在一旁面色都几近扭曲的刘子楚哑着声音问道。
耀光倒是也没有在意他的无礼,目色温和,“也该要出来了。”
他话音一落就见着方才那缕白雾自引魂铃中又冒了出来,刚开始还只是溢出,后来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终于,那股个人形的烟雾开始慢慢变得凝实,一点一点化作实体灵魂的模样。
不一会儿,一个清瘦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立于孟孟的小庭院之中,刘子楚僵着身子走了过去,一步一颤。
“阿柠…”
应着这一声叫唤,女子睁开了眸子,眸中满是戾气。
孟孟见状皱眉叫了句,“小心!”
她的话音未曾落地,刘子楚就被刚刚醒来的丁柠一道灵力击中要害飞了出去,随即,刚醒来便耗尽力气的丁柠也倒了下去。
孟孟一手接住了倒飞出去的刘子楚,一旁的耀光则扶住了倒下的丁柠。
“孟孟!”闻声跑出房间的冥越疾唤了一声,见状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
说到一半,对上女子那双见底的眸子,剩下的话竟是卡在了喉间,他扬唇笑道,“吓死冥越了,还以为有坏人要害孟孟呢~”
孟孟闻言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将手上的人推给耀光,“麻烦你,把他们安顿到侧院,务必让两人的屋子隔得远些。”
“好。”耀光笑着接过刘子楚,也不问她打算做些什么,便一手托着一人走出了那一方小院落。
孟孟盯着眼前对着自己笑得灿烂的人,静静地不说话,她似是在等,可那人似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只一味的傻笑。
孟孟轻笑了一声便闪入了房内,嘭地关上了房门,却听得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自己的耳后响起。
“我错了,你莫要生气。我并不是存心要瞒着你的。我也是这两日才发觉自己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的。”冥越想拉住她,却被她一个闪身避了开去。
“出去。”她神色淡淡,并不理会他的一番抢白。
“我知道瞒着你是我不对。”他也并不理会她的冷漠,只自顾自地又缠了上去,“可我也不是诚心要骗你…刚想起事情的时候我很害怕,总觉得是被什么坏人缠上了才有那些记忆,你又不在我身边…”
“所以你就装傻骗我?”她冷笑。
“我…”冥越垂了眼眸,看不清眼中的神色,周身浅浅的哀戚之色却开始渐渐回拢,一如当日初入地府,沉寂中透着绝望。
孟孟见状凝眉,喉间微动…
“我不过是害怕。”他不敢抬头,只盯着她的手,“我怕你知道我恢复记忆之后,又会想要将我赶走,又会远远地对我避之惟恐不及…我本以为我是极有耐性的,但我发现我受不住,我受不住你用那么陌生冷漠的眼神看着我,我受不住你日日只想着远离我…孟孟,我找了你七百年。若是没有灵识中对你隐约的魂魄之力的感知,只怕七百年前,我就随着你一起跳下了诛仙台…”
孟孟叹了口气,眸中带着些许嘲讽,“你指望我给你怎样的回答呢?感动还是自责?我也早与你说了,我不是她。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孟孟早就死了,七百年前就死了,我只是地府的孟婆,只是。”
冥越抬头,精致的面上泛起一丝笑,那笑容不同于他饮下孟婆汤之后的傻笑,也不似他刚来地府时那般带着股压抑不去的冰寒与孤寂,那笑意清冽怡人,透着股遗世之姿,“我知道你你不是兔神,我知道你是孟婆。可不管你在九重天上还是在幽冥地府,孟孟就是孟孟,我要的,就是你。”
“这般的甜言蜜语,也不知说给多少个‘孟孟’听过了吧…”孟孟被他一个笑晃了眼,回神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懊恼地转过身去。
“只有你。”冥越拉住她的衣袖,一如那一日在赤水之地,“七百年前或许我是不会说的,可现在,这些话,我只想一字不漏地说给你听。”
“怎么?”她笑得不屑,“过了七百年就该油嘴滑舌了么?”
“你当日误会我与朱雀…”他眸色一黯,顿了顿才又接上,“当日种种因果我后来细细想过。皆是因为我从不与你说这些我日日放在心上的话,你才会一步一步无法回头。这七百年我日日在明月宫中练习,只为了有一日寻得了你,不再有如当日一般的结局…”
“你,对着谁练习?”
“自己。”
“……”孟孟神色复杂地转过身,这七百年的岁月,这个人竟就在自己的寝宫里一个人自言自语么?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有朝一日?
“你…”她再开口,竟是有些艰难,“可我瞧着你先前,对着豆豆他们,话不过三个字…”
“他们又不是孟孟。”他伸手似是想揉揉她的脑袋,伸了一半却又缩了回来,“我此生的痴话,只愿说给孟孟一个人听。”
“我不是她,我不是。”她蓦地有些手足无措,她劝过无数地痴男怨女,解过无数的相思劫,可从未见过有人将这结打的这般深,一时间她除了拼命强调自己并非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子之外,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天界的月老,身在地府,饮下孟婆汤之后对着孟婆说,此生的痴话只愿说给她一个人听…
孟孟只觉得一切都是个笑话,那越来越压抑不住的慌乱让她几乎想要逃离。
“你不必是她,我知道是你。”
孟孟心下烦乱,瞧着他的一身绯色衣衫,蓦地想起了那个在赤水之地哀鸣着责重生的女子,霎时,心间一沉,“朱雀死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想起她了,是不是?”
“……”他不曾想她突然提起朱雀,一时沉默,半晌,才缓缓点头。
“你好狠的心。”她见他不说话,心底竟是滑过一丝快慰,似是终于找到了攻击他的把柄,似是终于可以打破自己的慌乱。
是啊,他是个如此狠心的人,自然对她说的那些话也不过信口胡诹,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朱雀早已失去了理智,她设计将你害死的时候,我便知道她会有今日。从前是未发觉她执念深重,知道之后我日日冷眼相待,只盼着她能有一日醒悟。不想,她还是走上了最后一条路…竟是至死也不能放下。”
“漂亮话谁不会说,你就是负了她!你就是薄情寡性!”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反驳他,甚至没从大脑里过一遍她说的话。
冥越闻言却是眸色一亮,点点的笑意自眼眸深处荡漾开来,晕染了他的眼角,“孟孟,你这是,在对着我耍无赖么?”
“胡说!”孟孟瞪大了眼睛,清冷的面容透着丝丝窘迫,这人,这人当真是…不要脸!
冥越却是食髓知味,勾唇贴近了几分,“孟孟说没有,便是没有吧~”
“你!”
“莫气莫气~”他安抚地对她笑了笑,“我如今似是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信我。既是如此,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孟孟挑眉,最近她赌运可是相当的好呢,“赌什么。”
“就赌…”他点了点她的眉心,“就赌,刘子楚和丁柠,你和我。”
刘子楚?孟孟皱眉…她觉得有件什么事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可是后来的事情来得太多太急,她似乎给忘记了…
“是不是少了什么人?”孟孟凝眉想了想。
“孟孟?”
“嗯?”
“原来你看得见我啊~”他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你相思成疾,满脑子想的都是我,眼前却看不见我呢~”
“……”
“啊——”
响彻整个地府天空的惨叫声让孟婆居附近的小鬼和鬼差们作鸟兽散,孟婆大人又怒了,他们可不想被灌下孟婆汤~
“啊…”孟孟把冥越那个臭不要脸的打出去之后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她神思一动,房间中就出现了一个瘫倒在地的绿衣女子。
“呜呜呜呜呜——呕——”
“不准吐。”孟孟淡淡看着她,“明青大约不知被冥豆豆安排到哪儿去了,我没见着她就一时忘了你还在我的法器里…”
“呜呜呜呜呜…”明青,救命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