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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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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无颜便猜到了大致缘由,这是对她寒了心吧!

前世这时无颜虽然没死,可也大病强撑着,楚凌雪也就没理会,她们两个算是逃过一劫!她楚无颜前世从不喜后院争斗,总想着家和万事兴,能让的能忍的她都挺过来了,苦了两个忠心护着她的小丫头,今世怎能容她们继续受这苦楚,容得仇人在她眼前作威作福?

缓步走向楚凌雪的丫鬟嫣儿,嫣儿站在楚凌雪身侧稍后,只当无颜是走向灵儿巧儿,丝毫没在意,直到脸上狠狠被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还没缓过神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不光嫣儿,连着楚凌雪,灵儿巧儿,和其他站着的几个人都楞了,吃惊的看着无颜,一时间都忘了该作何反应,心中暗叹,这楚家大小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打就打,还真是……豪爽,这是众人心中目前最贴切的形容了!

不理众人错愕的表情,无颜大喝:“大胆贱婢,我本念着你是妹妹的人,不愿计较,以往私底下,你欺负灵儿她们也就罢了,今日竟当着众位贵客的面逞凶,你是要天下都知道,我楚王府奴大欺主,坏了妹妹的名声么?”

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回身招呼依旧跪着的灵儿巧儿起身,无颜满眼心疼,又看向嫣儿,冷声嗤道:“我雪妹妹心地善良,性格温婉,怎的养出你这等刁奴,我这个大小姐没发话,你就敢动我的贴身侍女?”

一个小小的家奴,也敢和她作对,从今以后她绝对不会再任人欺辱,是她的,总有一天她要夺回来,前世的账,定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无颜眼中冷芒大盛,却一垂眼睑,悄悄隐了下去!

众人缓过劲来,人家嫡出的大小姐都不知道,一个小丫鬟,不声不响的,就敢罚了人家贴身丫头,委实不妥。

而且这刚才的话说的有意思,以前这奴婢,总欺负人家的贴身侍女,这样生事的奴才,就是再挨这两巴掌都不冤,本来带着怜悯的眼神,再看向嫣儿时,带着明显的不屑,大户人家最忌讳的就是奴大欺主,尤其人家还是嫡出大小姐!

再看这破落的院落,只悬着一红颜阁的牌匾,勉强还能入眼,只两个贴身丫鬟,比之其他寻常大户人家都不及,哪像个王府嫡女的闺处,再联想这府里奴才的态度,和刚才大小姐的大度言行,都是出身名门大户,各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见不得光的龌蹉事,看向无颜不免心生怜惜!

外界盛传楚家大小姐,德行有亏容貌粗鄙,今日一看传言果真只是传言。

那楚家大小姐,身着一身黄衣,虽是不甚名贵,却也挡不住其眉目间的风韵,笑吟吟俏生生的站着,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这般清丽可人的女子,这气质长相和传言明显不撘边,而且看刚才为贴身丫鬟出头,想着也是个招人疼的善心女子,至于为什么会有那样谣言,联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再看那二小姐,答案呼之欲出。

不得不让人联想,贴身丫鬟这般德行,心地善良性格温婉的二小姐,就真的不知情?怕是不尽然吧!不少人悄悄打量楚凌雪的反应,目光中满是意味深长!

无颜倒没想着,自己的一番话让众人联想的这么深,算是意外收获。

再看嫣儿从小跟着楚凌雪,脾气秉性随了她家小姐七八分,容貌虽还算尚可,但是眉眼间的阴狠,将这丽色生生减了几分,楚凌雪受宠,连着嫣儿,在一众丫鬟婆子面前,也当自己高她们一等。

哪怕是无颜这个大小姐,她偶尔也不阴不阳的寒掺两句,得到楚凌雪默许,更是变本加厉,得寸进尺,早就不把无颜放在眼里了,哪会管那么多旁的什么事!

谁想到以前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不声不响的楚无颜,居然对她上来就是一巴掌,还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心中怒气大盛。

楚凌雪不管嫁了哪个,她这个贴身丫鬟,都有机会抬了帮衬小姐的,如今竟在众人面前这般丢脸,让她如何忍得住,当即上前,冲着无颜尖声喝道:“你居然敢打我。”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以前楚无颜不愿声张,楚凌雪演着好妹妹的角色,自然不能时常为难无颜,这重任就落在了贴身丫鬟嫣儿身上,时常因着一些繁琐的小事欺负无颜,刁难灵儿巧儿,现在新仇旧恨一起算还不是时候,那不如就先让她们还些利息!

看着状若癫狂的嫣儿,无颜笑意更深,楚凌雪没脑子,她这个贴身丫鬟,还真是七分学三分像,她们表现的越气焰高涨,就越显得她楚无颜楚楚可怜,情况就会对她越有利。

而嫣儿的这一声尖叫,让楚凌雪也反应过来,对于无颜这般反应,也是满脸不可置信,恨声喝道:“你敢打嫣儿?”嫣儿虽然是个奴才,但是是她楚凌雪的奴才,打狗还要看主人,楚无颜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打了,楚凌雪又惊又怒,姣好的容貌上现出几分狰狞。

楚凌雪此话一出,结合嫣儿刚才的表现,再看楚凌雪,众人的眼色便有些不善,更加坐实了刚才的猜测,一时间纷纷怜悯的看向无颜,无颜勾唇无声冷笑,很好,这一对主仆还真是配合。

“雪儿,我知你不喜,不说我好歹是楚王府,嫡出的大小姐,就说我这可是为妹妹不平,妹妹这般着实让姐姐心寒。”无颜本就大病未愈,面色苍白,身体羸弱,此时面目凄凉,越发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楚凌雪陡然一惊,才想到自己刚才太过失态了,再看向众人眼中的不屑怜悯,心中大怒,面上却丝毫不敢显露出来,暗暗咬牙。

随即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口中道:“姐姐莫怪,实在是姐姐人前一向温婉,刚才那般做派实在惊着妹妹了,一时失态。”

转眸看向嫣儿,怯怯接着说道:“嫣儿一个小丫头,姐姐动手是她的福分,哪能跟姐姐较了真儿的。”

听着无颜说,楚王府嫡出的大小姐的时候,楚凌雪恨不得上去撕了无颜,这句话就是她心上最深刻的疤,凭什么她楚无颜,就是嫡女身份,而她即便再出色,别人还是会揪着她,嘲笑她只是庶女。

呵,无颜不屑的挑了挑眉,楚凌雪的伎俩,真是一如既往的低级,这人前两个字可是颇耐人寻味,想说她跋扈欺负下人,轻轻的勾了勾唇角,楚凌雪,平平淡淡就想把这事圆过去,还想将脏水泼到她身上,那也得看她楚无颜答不答应!

以前什么委屈她都甘愿受着,想着到底是一家人,如今她可不是曾经的楚无颜了,楚凌雪会演,她楚无颜难不成就是摆设?

无颜表情越发悲戚,低头时脖颈的弧度,正好承着那娇俏的容颜惹人怜爱,一言不发,可神情落寞寂寥,不由得让在场的几位怜花的公子哥揪了心。

楚凌雪看着无颜,心中恨意更甚,这容貌这嫡出小姐的名号,都该是她楚凌雪的,再想到跟着她来的人,只能压下心中恨意,面上神情凄婉,拉着红颜的手低着头,似不敢抬头看无颜,道:“姐姐莫怪嫣儿,今日几位皇子王爷来府上做客,妹妹听说了姐姐有恙,一时心急顾不得许多,便跑来看姐姐,几位贵人看妹妹慌张,也就随了妹妹来,知道了事情缘由,正巧看见灵儿巧儿,妹妹气急,才让嫣儿打了二人,求姐姐饶了嫣儿吧,嫣儿到底是和妹妹从小到大的情分啊!”

低垂的面庞,正好看着眼泪,一滴滴打落在地上,在地面形成一小滩水渍,若不是无颜是当事人,都要怀疑这是嫡女坑害庶妹,容不下庶妹的贴身侍女了!

不好意思的一笑,无颜伸手握住楚凌雪的手,“倒是姐姐误会妹妹一片好意了,姐姐委实没想到,妹妹如此记挂姐姐,怎的未进屋内看望?”无颜似疑惑无意间的问话,更是让众人浮想联翩,是了,若是真担忧嫡姐,怎会在院中惩了姐姐的贴身丫鬟,并不着急先去探望?

看楚凌雪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无力反驳,无颜并不恋战见好就收,“灵儿巧儿二人,虽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倒真不如嫣儿珍贵,打就打了,姐姐是怕这般做派,落了妹妹颜面,丢了楚王府的人,妹妹可千万莫怪姐姐。”

不给楚凌雪辩白的机会,无颜接下来的一番话,无疑坐实了楚凌雪的罪名,嫡女庶女地位大不相同,当然贴身丫鬟的地位也不相同,但是看这嫡小姐和丫鬟的处境待遇,楚王府这水,还真是浑浊的很!

楚凌雪恼怒的,牙根都开始痒痒了,心中暗道无颜给脸不要脸,这不是明摆着,说她楚凌雪欺负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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