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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接到百里奚的电话，木浅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接，犹豫了一阵在，在电话第二次响起的时候，她接起来。
听到电话里百里奚断断续续地叙述，木浅的表情怔愣了一会儿，没有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一分钟后，她回过神来，匆忙找到在书房看书的牧北，声音沉闷地说道：“我们得去一趟中心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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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零零星星地停了几辆警车，警笛声和群众的议论声不断，有几个看到了现场的群众脸色泛白眼眶发红，警察正在试图安抚他们的情绪，其中，就有百里奚。
木浅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想了想，还是走向她。
百里奚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直接扑到了她的怀里，抽泣着说道：“木小浅，好害怕……我好害怕……里面，里面是……”
里面是碎掉的尸块，刚刚在电话上，百里奚已经说了个大概。
这是一起碎尸案。
木浅犹豫了一下，给一旁的牧北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进去，转头看了眼怀里哭的颤抖的女孩，僵硬地抬了抬手，安抚性地抚了抚她的背。
牧北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突然想到木浅第一次看到灭门案时的表现。
——明明很恐惧，却故作坚强。
想来，她身边那个女孩，真是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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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处已经被封锁线缠绕了一圈，几个警察在一旁看守着。
牧北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扯开封锁线，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一旁的Andy大步跟着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线，说起来，Tonny和牧北经常接触这些，而他的事业却相对明亮一点，尸体什么的见得太少，此刻无比好奇。
有几个警察眼尖地看到他们的身影，上前就要阻挡。
“哎，先生，先生……不可以。”
牧北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快速走进了厕所。
很巧，办理此案的仍旧是刘sir，牧北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命中犯冲了。
可是这一次，他的态度却出奇得好，看到牧北来，意外地挑了挑眉，主动走到他的旁边，语气客气得如同第一次见面一般。
“牧教授，你这是……”
牧北顽劣地勾了勾唇，笑道：“闻到尸体的味道，来凑个热闹。”
闻到？
刘sir抽了抽唇角，并没有对他诡异的言论多纠结，他只当他是顺道来了，犹豫了一会儿，主动邀请道：“既然牧教授已经来了，就帮忙看看吧？”
牧北闻言，突然转过头打量了他一下。
——背微微弯曲，手下意识地平摊这做出类似邀请的姿势，嘴角的笑意不夸张却有些僵硬，眼神莫名给人一种在仰视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牧北眯了眯眼睛，突然歪着脑袋问道：“你敬畏我？”
刘sir抽了抽嘴角，那次炸弹事件看着他在众人欢呼中安静退场时，他便对他升起了一种类似于敬畏的情绪，只是这次被他点明，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在，牧北没有在这个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缠下去。
鼻尖有淡淡的腥臭味，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他微微耸了耸鼻子，大步走向最后一个厕所位。
门已经被推开，里面的碎尸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和平常的厕所无异，有法医已经送去检验。
——没有第一现场。
哦，真是一个不愉快的消息。
刘sir跟在他后面，看到他眉头皱起，想到他以前办案子时的怪癖，便拿起手电筒，一边照着一边对牧北说道：“这里被碎肉堆满了……是煮熟的，一小块一小块，现场没有血，没有发现骨头，鉴定应该是人肉……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只是抛尸现场。公共场所，指纹很多，无法确定哪个是凶手的。煮熟的人肉，可能无法轻易提取DNA，而且即使提取，也可能无法查出死者身份。完全没有着手点。”
查不出死者身份……这确实很难办。
随着他的解释，牧北的眉头皱起，突然问道：“现场没有血？”
刘sir虽不知道他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肯定地回答道：“没有，只有肉块。”
嗯？
牧北心头一顿，接过刘sir递过来的手套戴上，缓缓走进厕所，手指轻轻拂过高处瓷砖墙壁。
——潮湿。
地面上也是湿漉漉的。
他挑了挑眉头，缓缓退出来，打量了一下门外的低洼处地面。
——微潮。
和里面的湿漉漉相比，显得有些干燥。
这些发现让他眉头轻挑，解下手套随手扔到一边，转身对刘sir说道：“排查发现现场到警察到达期间所有进过厕所的人。”
说完，也不解释，大步向外走去。
Andy无聊地看了眼天花板，突然觉得自己跟着来是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他轻轻舒了口气，认命地跟牧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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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线外。
木浅已经将百里奚的情绪安慰妥当。
其实说起来，她也没怎么安慰，只是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靠靠，她哭着哭着便安静下来了。
见到牧北从里面走出来，木浅眼睛一亮，想要靠近他却发现自己身上还有一个拖油瓶，有些郁闷地皱了皱鼻子，问道：“怎么样？”
牧北淡淡说道：“还好。”他看了眼她肩膀上的女孩，皱了皱眉头，忍着想要把她扯下来的冲动，尽可能平静地说道，“百里同学，我想我需要和你谈谈。”
百里奚茫然地抬起头，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指了指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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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石桌旁安静地坐下。
百里奚似乎还有些不安，紧紧地抓着木浅的手不放，颤抖着问道：“牧老师，有什么要问的？”
她并不知道牧北的身份。
牧北也懒得解释，单刀直入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进入现场，看到了什么？”
百里奚脸色微白，似乎又想起了刚刚看到的画面，嘴唇颤抖着说道：“血……好多。红色的，血淋林的肉……”
“血淋林？”牧北挑了挑眉，心中有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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