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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浅伸出一只手将床头灯关掉,房间的光线变暗,只剩墙角的一盏小夜灯,朦朦胧胧的,只能看到彼此脸的轮廓。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更加清晰,跌宕起伏间,有种暖意淡淡地晕开。
“木木……”牧北的声音突然传过来,带着淡淡的磁性,十分好听。
木浅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啊?”
软软糯糯的声音,是她已经快要睡着的表现,牧北回过头才发现她眼皮耷拉着,显然是真的很困了。
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他轻轻抿了抿唇,随即笑了笑,轻声道:“晚安。”
木浅下意识地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嘟囔了一句“晚安”,然后熟睡过去。
听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牧北小心翼翼地将胳膊从她的怀里拿出来,抱着她转过身,彼此面对面相拥着。
比起被她单方面的拥抱,他更喜欢这样的相拥的姿势。
这样的姿势会给他强烈的安全感。
木浅早已习惯在他怀里入睡,没有任何反抗,乖乖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睡的更沉。
怀里的人软软的缩一团,莫名就激起了他的怜惜之心。
牧北低了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看着她的睡颜,突然绽开了笑颜。
金戈铁马中有她的陪伴,他想,他或许不会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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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发生的第二天,木浅睡过了头,醒来时已经九点。
她看了眼旁边睡得香甜的牧北,凑近他的嘴角落下轻轻一吻,然后小心翼翼地挣脱开他的怀抱,轻手轻脚地下床,从床头柜捞起手机走出门。
Andy的门也紧闭着,想来他昨晚也没有睡好。
她不打算叫醒他们两个,一边给老师打电话一边下楼。
她说了自己请假的意愿,在老师排山倒海的训责来临之前,挂掉了电话,然后径直走向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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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左右,牧北从梦中醒来,还未睁开眼睛,却下意识地伸手向身边摸了摸。
空荡荡的床位,一时间,他的心也空荡了起来。
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他缓缓侧过脸,向身边看去。
空的……
睡不着了,就算还想睡也不能睡下去了。
他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浴室随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就着睡衣向楼下走去。
只见他心底里的那个小人儿正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到他下楼,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关掉电视,快步走到他的面前。
她走得太急,连拖鞋都没有穿,待她走到自己面前时,牧北无奈一笑,将她像抱孩子一般抱起来。
他抱着她,一边下楼梯一边说道:“怎么越来越毛躁了?”
木浅轻轻唔了一声,伸手缠住他的脖子不说话。
其实她也发现自己的性格变了很多,从一开始被动的接受他的亲近到现在主动的亲近他,甚至是下意识地依赖他,这样的转变十分的惊人。
还记得最初在一起的时候,是她照顾他多一点,相比来说,他更像是个孩子。
可是现在……
木浅转头看见牧北眉目间暖暖的笑意,有些泄气地嚎叫了一声。
怎么感觉他越来越成熟而自己却越来越幼稚了呢……
这样真的好吗?
牧北哪里知道她的想法,自顾自地将她抱在沙发上坐下,再次给她把电视打开。
“自己看电视,我去叫Andy起床,嗯?”
那一声“嗯”呀,又是宠溺又是诱哄的,只叫木浅整个人都春暖花开了,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目送他上楼。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她突然有些迷糊地想着,刚刚那哄孝似的语气是闹那般!
更要命的是……她心里那隐隐的受用是闹那般啊……
她伸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扯来抱枕抱在怀中,有些自暴自弃似的耷拉着脑袋。
不知不觉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嗯!一定是作者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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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牧北推开客房的门,果然看到Andy已经醒来。
或许,他一夜都没有睡。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被子被他压在身下,枕头飞到了床底下,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绒毛。
牧北很淡定地伸手捡起枕头扔到床上,懒散地坐在床边,歪靠在他的旁边。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伴着他坐着,然后听到Andy主动开口道:“牧北,你信神吗?”
牧北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他是无神论者,自然是不信的。
Andy不在意他的沉默,也许他只是想要倾诉,不必得到回应。
他接着说下去,“我以前不信,但是信了。旧约里说的,悖逆神和违背神创造的秩序导致困苦灾祸。你说,我是不是自作孽?”
说完,他低低地苦笑了两声,歪着头,看着窗外。
在牧北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又说道:“牧北,我真的喜欢他,很久以前就喜欢了。”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一不小心就会飘忽不见一般。
牧北不知该如何接口,事实上他并不是擅长情爱的人,和木浅在一起时,也是跟着感觉随意而为。
她偶尔给自己安全感,那么他就毫不客气地去依赖她;她偶尔又会很脆弱,那么他便是她最坚实的港湾。
“牧北,你告诉我,他不会有事……”Andy的声音已经哽咽。
他该怎么做这个承诺?事实上,他也在恐惧。
牧北低低叹了口气,“我只能尽最大努力保证他安好。”
Andy静静地看了会儿窗外,眼泪突然就无声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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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拒绝下楼,牧北便也不为难他。
楼下,木浅已经将早餐摆好,发现只有他一个人下来,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还没有醒吗?”
牧北摇了摇头,没有多解释,木浅却顿悟了。
如果牧北突然不见了,生死不知,她恐怕不比Andy好过。可是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她无法体会到Andy的心思,就像他们无法承担他的苦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