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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需要离开皇都一阵时间,你们能担起重任吗?”扫了眼面面相觑的五人,苏慕城冷声问道。他知道他们是月泠的人,所以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碰触月泠希望碰触的东西,接下来便是让他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陛下,您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我们只希望,您照顾好皇女。”戴荣身为暗一天枢,自然有权力代表其余四人,戴荣上前一步对着苏慕城道。
苏慕城看着戴荣,望着戴荣眼底的认真和恭敬,苏慕城没有多加为难,只是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屑于他们对他的怀疑,但是终究他们是为了月泠好,他没有必要拒绝这个要求不是吗?
“你们手上已经安排下了政事,朕希望你们能够在现在的位置大放异彩,让朕看见楚暗卫的不同,如何值得阿泠相信你们。”交代完事情,苏慕城便挥手让戴荣等人退下,随后起身对着候在外面的宏泽道:“备马,出宫!”
“这!陛下!”宏泽一惊,望向苏慕城,却见苏慕城神色坚决,没有任何允许他反驳之意,宏泽挣扎了一下,终于闭了嘴,他跟在苏慕城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他比谁都明白,苏慕城决定的事情,谁都不能改变。
宏泽的速度很快,苏慕城快速收拾了一些行礼便翻身上马,对着宏泽道:“对外宣称朕染了风寒,让暗九伪装成朕的样子,朕希望在朕回来之前,苏国没有丝毫混乱。”
“是!属下明白!”对着苏慕城行了个大礼,苏慕城收回目光,随后策马直奔官道而去,从苏国到姜国最近的必然是碧云山,可是月泠不让他走,那么便是此刻,他也不会走那里,他很担心月泠不假,但是他决不能让自己陷入困境,让月泠更加担忧。
似是心有所感,远在姜皇城的月泠皱了皱眉,望向南方,不知为何,她总是感觉南方有什么在牵扯着她,那是苏慕城在的方向,她的爱人,她孩子父亲所在的地方。
看见月泠皱眉,天权立马上前扶住月泠,问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了,天权立刻进姜皇城,我要见楚暮寒和夏青玦。”这一路,从姜皇陵到姜皇城,她花了三天的时间,期间自然不乏是因为自己腹中孩子折腾而停下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她自己有些懒散了,懒得动弹,更懒得行走,多数时候皆是狐狮带着她御风而行,可尽管这样,她还是很累。
天权点了点头,将月泠扶坐在狐狮身上,到了人多的地方,狐狮自然是不能再御风而行了,它的模样本就特殊,若是在御风而行,必然闹得人尽皆知,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进了城门,月泠便朝着之前楚暮寒递来的地址走去,楚暮寒并没有带着夏青玦住在姜皇宫之内,而是隐匿在众多大院之中,月泠找了些时候才找到了地方。
月泠并没有敲门,便直接闯开门走了进去,听见声音,一个奴仆模样的男子跑了出来,诧异的看着闯入的月泠和天权,不由的唇齿打结问道:“你,你们是,是什么人!谁让你们,你们闯,闯进来的!”
月泠皱了皱眉,抚着小腹问道:“你家主人呢?”
“我家主子也是你个抢匪可以问的!”那奴仆听到月泠提及自己主人,陡然挺直了腰板,扫了眼月泠,看着眼前虽是面色苍白,但不减神韵的白袍男子,继续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闯我们府!你知不知道我的主人是???”
还未等奴仆说完,一道暗影显现,一剑收割了那奴仆的性命,随后对着月泠行跪拜礼道:“属下暗影,拜见皇女殿下。”
“暗影?楚暮寒的影子?”了解了隐宗,她对于隐宗的内部制度也多少有了些了解,看了眼面前的男子,月泠冷声问道。
暗影点了点头,随后道:“主人和夫人进宫了,思及皇女殿下可能将至便立刻让属下回来,让皇女殿下受委屈了。”
“我受不受委屈无所谓,我只是知道了,隐宗如今是什么态度罢了。”看了眼被暗影一刀解决的奴仆,月泠冷笑一声便翻下狐狮的背部,她说过,她不会灵力,这不假,但是她对灵力波动却是极为敏感,那个奴仆身上明明是有着灵力的波动的,他是隐宗的人,不可否认。
听到月泠的话,暗影愣了愣,却没有继续搭话,而是起身为月泠带路,月泠也没有多加为难,她自然知道隐宗抱的是什么心态,她虽然是楚皇室,虽然和隐宗有着或深或浅的关系,但是她终究不是隐宗的人,隐宗的秘术师自恃清高,看不起她这是自然。
走入大殿,暗影便无声退下了,狐狮趴在月泠的脚边,而天权则是站在月泠身后,月泠闭起眼静静的等候着,一个婢女则是端着茶水送了上来。
月泠接过茶杯之后,眉眼一冷,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婢女,那婢女低着头,似是神色谦卑,但是那高高挺着的脊梁骨却告诉月泠这个婢女必然不是谦卑顺受之辈,这估计又是隐宗的人,只可惜,这么愚蠢的来试探自己,是低看了自己,还是自己高看了他们?
将茶杯晃了几下,将那异样的茶香晃了出来,狐狮跟在沐汐身边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自然敏感的发现了茶香的异样,狐狮低吼了一声,站起身子,望着那婢女,满眼怒色。
看到狐狮的反应,那婢女一惊,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她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温顺靠在月泠脚边的毛茸茸的大玩具,居然在瞬间变得如此凶狠!
还未等那婢女挥出手中好不容易凝聚而成的灵力,狐狮已经是一爪子将那婢女甩远,那婢女落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火辣的脸颊,鲜血沾染手指,随后似是明白自己已经被狐狮的爪子毁容,尖叫了起来。
本已退出大殿的暗影刚回到大殿便看见眼前这一幕,月泠没有神色变化的看着眼前一兽一人,狐狮自然是玩的开心,而那婢女自然不开心,浑身上下已经是红的红,出血的出血,竟是似乎没有一块好皮了。
虽然不熟悉月泠,却也知道月泠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暗影皱了皱眉,再次一剑解决了面前血人的性命,随后立刻打点人将那婢女的尸体拖下去,月泠冷冷看了眼暗影随后道:“如果隐宗就是这个态度,我想我没有必要继续在这儿呆下去了。”
“泠泠,怀着孩子就别闹脾气了。”就当暗影准备说话时,一个沧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一身道服和一身袈裟的两位老者走入大殿。见到两人,暗影大惊,行了个礼便退到了暗处,而至渺这是坐到月泠身侧道:“怎么生气了?”
闻言,月泠揉了揉眉心,随后将身侧的茶杯退给至渺道:“至渺爷爷,老祖宗,你们且看看这杯中是什么吧。”
至渺接过茶杯便闻见了那异样的气息,至渺神色一冷,随后看向楚洛荆道:“洛荆,看来你的人真的是需要管教一下了。”
至渺很少冷下脸,他是佛道中人,心思必然澄净,甚少有事情能干扰到他,可如今连至渺都是这表情,看来这茶中的东西真的是大条了。如若说遇见沁月之前的至渺心怀天下,那么遇到沁月之后,他心里边多了份亲情牵挂。再后来,沁月死,他便将所有心思投注在月泠身上,如今说来,在至渺心底,月泠早已成了他真正的孙女,他的亲人,也只有月泠的事情能让他真正发怒。
接过茶盅,楚洛荆神色瞬间一冷,将茶盅狠狠摔在地面上,茶水碰触到地面后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地面上顺接结出冰层来,速度极快。楚洛荆冷冷的看了眼地面随后冷笑道:“真是有本事了,拿楚国的毒来对付楚国皇女,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月泠倚着后背椅,冷笑一声,这种毒出自楚国,名曰寒泪,意思便是连哭出的眼泪都能冻结,恶毒的很,却没想到今日居然有人敢把这种毒拿出来,而对付的居然还是她这个楚皇女,还真是讽刺的很。
听到月泠的冷笑,楚洛荆神色一慌,忙道:“泠泠,你有身孕,别随便动怒,这事儿我和至渺来解决,你便安心养胎就好。”
“老祖宗,你该知道的,我不在乎隐宗对我是支持还是反对,”月泠敲打着桌面,声音却是平静的很:“对我来说,整个隐宗都不如上楚暮寒和夏青玦的效忠,他们有着对我最真实的心思,这才是我真正需要的。能陪我走到最后,他们才是隐宗对我最大的助力。”
月泠一向秉承宁缺毋滥,她宁可自己身边没有秘术师相助,都不会允许一些心中有异的人在自己身边巧设诡计,最后给自己带来无法计算的伤害,她就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
至渺和楚洛荆暗暗对视一眼,眼底皆是称赞和惊叹,他们护着月泠守着月泠,但这不代表月泠不需要自己成长,事实证明,她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早已成长为了苍天大树,或者,从一开始,便是他们忽略了月泠在政事上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