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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枚薇一阵鸡皮疙瘩,转身一看。
这个美女的腰可以完胜林晓旭,细得可以马上掐断一样。她的胸还挺大,估计是100cm的H罩杯吧,叉腰站那里,好似随时要不堪重负要趴在地上。
梅枚薇心中诧异惊叹,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把电话递给她。
这个大波妹应该就是最后那个床位住进来的。只见她翻了个白眼儿,眉梢上翘,十分不屑地说道:“算你识相!”
梅枚薇压住向上翻腾的胃酸,径直去倒了杯水,调了点自带的蜂蜜。
小芳凑过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别理她,她是四班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仙下凡呢。”
梅枚薇端着杯子,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丑人多作怪,稀饭多费菜。生气只能给自己增加皱纹,那我的蜂蜜不就白喝了?”
大波妹按了好几次重播按键,都没有接通对方的号码,她剁着脚气呼呼地砸上电话,猛地坐在床上,胸前的两坨肉比那云南的索桥,还颤颤巍巍的晃悠。
她鼓着腮帮,立着眉毛,怒不可遏地扫视全宿舍的女孩子,把怨气全部殃及到地上的行李箱上:“这个老不死的管家,说了不要这个颜色的,还是犯糊涂,简直不想干了!”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宿舍楼的灯集体拉闸,整栋宿舍大楼像是突然陷入黑暗的海上客轮,明亮的莹白色窗口突然一片黑色死寂。只有灯灭之前的打闹嬉笑之声依然没变。
宿管科的大娘们就和古代的更夫一样,一边巡视楼房一边循环地高喊着,“集体睡觉,不许喧哗,明天早上六点起床早操!”
等那些大娘们的声音哒哒地走远,高一(六)班这个小宿舍才开始了第一晚的夜中谈话。男人嘛,聚在一起大都聊的都是女人的话题,女人们,也不会免俗。
幽倩压低的鞭炮声首先打响,“诶,你们发现没有,我们班的男生都被秦最一枝梨花压下去了?比来比去,还是秦最帅。”
易玲静侧躺着,伸出长颈鹿似的脖子,一副吾家儿女初长成的傲然语气,“那是当然,也不看他是谁班的班主任?反正今天秦最已经答应我了,从此后我不叫她秦老师,直接叫班主任同学,这样才够亲切。”
唐萌如夜风拂过窗台一样,悠悠地感叹了句,“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小芳不明白,她伸长腿踹了下头上的木板,疑惑地问道:“阿薇,唐萌说的是什么意思?”
梅枚薇心里一直挂念着东密那个死家伙,看着时间计算着他的火车该行到哪里了,背心突然一震,吓了一跳,她闷闷地说道:“还有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们这群腐女思春想嫁人了。”
众女集体感叹,不要得罪流氓,特别是会古文的流氓,不然被嘲笑了,还在帮人家竖着拇指,连声称赞“好诗!好诗!”
小芳双手环抱头,望着窗帘影子轻微地随风摆动,发表着自己别样的高见,“唉!你们都什么眼神,都戴上眼镜看清楚。秦最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还是我们班坐最后一排的那两个男生最帅,要身高有身高,要相貌有相貌,要肌肉有肌肉。”
幽倩一下激动得坐起来,“你也发现啦!我也觉得他们最帅,声音也很好性感哦,25号,唐硕,38号,朱孝希。”
易玲静不乐意了,“什么有肌肉?你要多吃瘦肉精也长那样的肉。幽倩,你丫的革命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刚刚还说班主任同学最帅,现在马上变墙头草,一下就吹到小芳那边村里去了,简直就是叛徒的首领。”
幽倩“咚!”的一声又倒回床上,也不怕闪着她的细腰,然后翘着二郎腿,嘟着嘴喜滋滋地说道:“我要是叛徒的首领,一定也是棵水灵灵的美女首领,让所有的手下都拜倒在我的白色球鞋下。”
众女默,第一次体会到这个小妞的无敌城墙加炮台厚的脸皮,唏嘘着自愧不如。
一阵妖风刮来,大波女的声音从黑夜中突然想起,妖娆尖细。她慢条斯理地不屑道:“你们班的那些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真是笑死人,还要摆到台面上来说。要比,奴家男朋友往那里一站,他们得羞愧到集体抹脖子去。”
众女还没有对这样的妖声产生足够多的抗体,闻言身上都集体爬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幽倩夸张地大叫道:“我的被子!我的被子!来人啦,谁拉走了我的被子!”
小芳又发挥好奇宝宝的功能,“大波妹,你男朋友是哪位啊?好坏拉出来遛遛,我们给你参考参考。”
“别叫奴家大波妹,奴家有芳名的,周思佳。我男朋友是高三的师兄,我们学校大名鼎鼎的校草,濮阳洲!我来这所学校的理由可全是为了他。”蛇女深陷在一种自我回忆的沉醉中。
这是梅枚薇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她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周思佳流着口水,把这个男生夸得那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后来,大伙儿在一阵骤然响起的母老虎嗷叫中,惊吓地把自己的嘴巴拉上了锁链。只听宿管科大妈鬼魅般飘到门口,“咚咚咚——”地狂砸了几下门,暴吼道:“吵什么9不睡,明天不用早起了吗!”
过了一会儿,估计那个大妈走远了,幽倩才悄悄地说道:“哇靠!等我哪天毕业了,一定要把宿舍的门偷回去,这质量呀,真没得说。”
大伙都用被子捂着头悄悄地笑。易玲静打着哈欠地说道:“快睡吧,都过了美容觉的最佳时间了。不然明天早上我们宿舍要集体国宝出动了。”
然后大家都静默不语了,宿舍在黑色里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最后就陷入沉寂了。
天刚刚蒙蒙亮,校园里树丛中的鸟儿就上下其音了,早起的鸟儿才有虫吃。
突然,隐秘在枝桠暗处的喇叭,“铛!铛!铛!”地就响起了魔音般的《运动员进行曲》,惊吓得这些小东西连孩子都不要了就飞走逃命去。
这首曲子一直延续到梅枚薇的大学毕业,后来她自称这首曲子简直是本世纪的灾难。
宿管科的大妈听到喇叭响,集体都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捏着哨子不断气儿地一阵狂吹。后来嫌弃这样还不过瘾,直接扔了哨子,扯着嗓子来一个狮吼功,“起床啦!早操啦!再不起来扣班级分!”
梅枚薇的宿舍里,好似一片敌人马上要攻打过来,必须立刻紧急撤退的混乱,惊慌,吵杂,愤怒,低咒……
梅枚薇眨巴着沉重的眼皮,站在水池旁边刚机械地把牙刷伸进嘴里,白色的牙膏还来不及起泡沫,就被小芳歪歪斜斜地拖着走了,“哎呀!我的祖宗,还在这里磨蹭,世贸大厦都快倒了,还不快跑!”
梅枚薇踉跄着跟着跑,眯着眼瞧着小芳那凌乱如麻的卷刘海,喘着气道:“我才不做你家祖宗,没事儿尽被你们这些不孝子孙挖出来,没心没肺地玩弄嘲笑。”
五分钟之内,前一刻还静谧如山的宿舍大楼,顿时如钱塘江狂潮凶猛地袭来。大门的出口忽然涌出了大量的人潮,层层楼梯都是轰轰隆隆的脚步声,震得整栋大楼都在椅。
操场上,篮球架像隐没在四周肃然待命的高大骑士,黑洞洞雾蒙蒙的,清冷的空气中还有隐隐的爽冽潮气。
高高的照明灯掀开了墨蓝的黎明,把大家突然起床还来不及梳洗的憨态,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显露得淋漓尽致。每个人都像是挂在树梢打焉儿的枯叶,没精打采地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摩挲臂膀,椅脑袋……
一阵清悦的口哨声突然怪异地吹起,大家都奇怪地朝一个地方瞧去。只见引起骚动的来源却是那个蛇妖女周思佳,她打扮得十分得光鲜亮丽,粉色束腰的长裙把她浑圆的胸部曲线凸显得更加的诱人,引得周围的男生立刻精神抖擞,频频射来颜色斑斓的眼光。
她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来,面带微笑,优雅得像高傲的天鹅。
梅枚薇和小芳对视一眼,不明白这妞哪里来的时间,还画了个淡淡的妆。
周思佳妩媚妖娆地把双手搭在还不在状态的俩人肩膀上,不轻不重地画着圆圈,嗲声嗲气地说道:“哎呀!你们俩个坏死了,走之前都不叫奴家一声,害的人家在卫生间差点迟到。”
梅枚薇和小芳听了这话,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很想问这位蛇女是不是早上缺了两片药,哪根弦搭错了,她什么时候和她们这么熟了。
小芳摸摸鼻子直接说道:“周思佳,我们够凉快了,请不要用这个语气和我说话。我们不在一个班,队列排不到一块儿,不走一起也很正常吧?”
梅枚薇使劲地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点头如捣蒜,十分同意小芳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