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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雪大,院子外刚刚被仆人扫开的路面,又慢慢地铺上了一层银霜。
一栋就像倒竖的大铅笔城堡,火红色的尖顶上,一闪一灭地亮着彩灯,像极了童话的世界。
城堡的一处窗脚,忽然被人掀开了厚厚的窗帘,露出一个修长的紫色身影,不过只是一瞬,那扇窗户又恢复了平静。
“这样的夜晚适合喝这个。”濮阳洲拿着一瓶白底青花的酒瓶走了进来。
May一身深紫色的睡袍,椅着水晶杯中的红酒,妖娆地一笑;“你不觉得这样更加有情调?”
濮阳洲打开瓶盖,在两个玉白的瓷杯中缓缓注入清亮的酒液,发出细微的声响。
May步履优雅地走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五十年的老汾酒,你怎么越来越喜欢这些中国的东西?我才不信你只是因为是中国人,以前怎么没这样?”
濮阳洲不理会他的调侃,递上一杯给他;“我们中最喜欢喝红酒的是朝天。”
May万种风情的笑脸僵了起来,领主显然话中有话。
他接过酒杯,和濮阳洲对碰一下,然后两人一扬脖子,都喝下自己的心思。
濮阳洲把头靠在沙发上,仰面说道:“这么些年,别人都说是我把你发配到南极的,你可让我背了好大的黑锅。”
May也慵懒地斜躺着,就像没有骨头般,一只手放在沙发的靠背上,另一只手旋转着洁白的玉杯,嘴角闪过一抹苦涩。
“你是我的老大,当然得替我担待着些。这个世界上你比我哥还亲。”
“去你的!少给我来这套,老子不戴高帽子。”濮阳洲怒,打算不再吃这个哑巴亏:“以后再敢这样,我就真让你去南极养老。”
“哈哈……”May轻快地笑起来,媚眼如丝,明明和血镰长得很相似,却是迥然不同的风格。
“别再欺骗自己了!”濮阳洲忽然长吁道。
这句话就像变成了绵软有韧的冰蚕丝,一根根融入到空气中,一下就扼住了他的心口。
May慢慢笑不出来,独自拿起酒瓶,猛地对着瓶嘴猛灌了一口,窗外寒风呼啸,就像他失落的心,在满天的雪雾中飘荡。
只听濮阳洲继续说道:“亚洲的事务本来就繁多,朝天却亲自替你揽下中东那边的所有事情,我身为领主,对事不对人,只要不要给我出茬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从小到大,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朝天的好,却装着糊涂把他晾在一边,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濮阳洲很少一下说这么多废话,特别是当着大家的面,他已经习惯了分分秒秒做有效的事儿。当然梅玫薇是一个奇迹。
May一脸痛苦地闭上眼睛,遮住眼中涌出来的温热。
“你在外面胡天鬼混的时候,可曾想过朝天的感受,他任劳任怨地跟个老妈子一般,你男人女人的一天换一个。你要是不爱他,就做得决绝一点,不要若即若离的给他希望。”
说完,濮阳洲慢慢站起来,沉重地按上他的肩头,低沉地说道:“你好好想想!”
门上的锁发出一阵轻响,濮阳洲的脚步声已经远去。
May握着酒瓶的手已经根根变得青白,他恼恨的一睁眼,细尾上翘的眼眸中全是一片泪水。
哐啷一声,酒瓶裂碎,对面的墙上多了一滩张牙舞爪的水渍,然后顺着墙角流了下去。
他还记得小时候,叶列夫把他们分组训练,他和朝天分到一组,在雪原丛林中奔跑的时候,都是朝天背着他一路狂奔。
遇到凶狠的雪狼和黑熊,每次都是朝天第一个冲上去,他说:“我把后背交给你!”
其实他是给自己一个理由,让他们的考核可以顺利通过,不然的话,被侦查到偷懒,就会受到更严酷的惩罚。这样至少可以说是协同合作,至于这个合作中加了多少水分,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金翼爱百慕,这个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叶列夫利用这一点,让他们相互追逐来训练。
朝天不愿意让May受到人们的议论,他只是把那份感情藏在心底,因为他是May,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并没有男女的界限。
人们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实男人认真起来,往往更加痴情。
May痛苦地捂着脸颊,淡蓝色的眼眸里都的滚烫的液体,他还记得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朝天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答:“自由和呼吸!”
朝天戴上那顶风尘仆仆的帽子,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
他说:“好!我给你。”
自那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May也再也不用躲到南极去。可是如今,他出事了,May忽然很惊慌,也许再也没有一个人,这样肯为自己奉献出一切了。
窗外闪过一圈明亮的光线,那是轿车的前面大灯照射进来。
May瞬间拔地而起,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城堡的大门口,叶列夫一身黑色的西装,鸭尾巴的大胡子打理得油光顺滑,一见车门打开,他笑着迎了上去:“噢,主啊,你看这是谁啊?我的两个天使。”
濮阳洲的背脊像被电光抽了一下,其他保镖也面皮抽动,不知道是受不了这个魔鬼似的军火老头目,还是受不了两个魔鬼似的女王被称呼成为天使。
车子的两旁下来了一对美女,左边那位是一身别致的柳钉装饰的机车皮衣,内搭简单的灰色针织衫,弱化了造型的冷硬,显得略微雅致,下身是黑色的高腰皮裙,把两条腿部的线条显得十分干练性感。
她有一张白皙的瓜子脸,黑色眼线和紫熏唇形都是一样的锋利,全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进的高冷。
右边那个穿着粉红色的皮草长风衣,溜圆黑色的大眼睛,高挺细凝的鼻子,性感的嘴唇也涂上了光亮的粉红,完全就是一个很大号的芭比娃娃。
“哎呀,我们居然让两位领主亲自出来迎接,太有面子了,是不是?Ays。”她的声音清脆又欢快。
Ays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一双漆黑的眸子,都定定地透过飞舞的雪花,望着前方的濮阳洲。自从那次在太平洋上分开,她冲动之下中了埋伏,害得濮阳洲受伤,她想来看他,却一直被他严令拒绝。
叶列夫感觉这个场面比风雪还冷,于是板着脸,对着金翼道:“什么两个领主?SC就只有一个。还有,你怎么又变成这个鬼样子,难看死了。”
金翼喜欢变幻不同的样子,大家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这个习惯。
她笑嘻嘻地走过来,双手亲昵地环上叶列夫的胳臂,嘟着嘴道:“教授你太没眼光了,这个是最性感美丽的造型。”
狐尾狼有些惨不忍睹地摸了摸额头,冷空气从他的嘴角直接扎到喉咙。
金翼不乐意了,旋转了一下又跌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挑起一根手指,调戏般地勾了一下他的下巴,眨巴着眼睛问道:“怎么?你小子有意见?”
狐尾狼从小就对她比较照顾,他们两个曾经是一座游轮上的孩子,当时都还在襁褓之中,根本谈不上认识。
后来遇到凶残的海盗,把他们的亲人都切菜砍瓜般结果了,这两个孩子也被海盗掳走,准备送到北美洲的农场里当奴隶卖掉。
半路的时候遇到了SC伪装的商船,海盗头目以为可以再次大发一笔横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也变成了鲨鱼腹中的一块点心。这两个孩子也鬼使神差般地来了SC。
没有想到金翼一遇到百慕,就是一眼一生,从小到大就追着他跑,狐尾狼更加心疼这个妹子,所以一有百慕的消息,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出卖他。
狐尾狼把她扶起来站好:“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
金翼有献宝般地围着濮阳洲转了一圈,像一只喜鹊一般问道:“领主,这么久没见,又没有想我?”
还没等濮阳洲回答,May一个箭步冲上来,捏着她的手臂,满脸通红地问道:“有消息了吗!”
金翼一看May就跟喷火龙似的焦急,心里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她和朝天有着相同的遭遇,两人都爱上了没有良心的臭男人,所以朝天的苦,没有人比她更理解的了。
“你终于知道问了?以前是干什么吃的?”
“快说!”May淡蓝色的眼眸中再也没有妩媚的妖艳,眼白不分换成了嗜血的赤红,很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吸血鬼。
金翼看他这样的颓废,虎着脸说道:“具体情况还得等哈迪斯的情报,估计两个小时候就能知道。”
叶列夫无所谓地大吼一声:“可恶!你们居然都无视我。”他才不会关心朝天的下落,虽然这些人都是他培养出来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其他人就会不遗余力地去救,如果失败了,那只怪他们学艺不精。
其实他的骨子里,有时候是很冷血的。
狐尾狼说道:“请各位进去吧,这里太冷了。”说完,他还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金翼,这个女人,没事儿大冷天的,还穿什么丝袜,简直要美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