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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锦城是一片繁华盛开的城市,柳絮杨绒如满天的雪花般飘舞,给所有的大道上铺上了一层海浪般的绒毯。
凌晨三点的时候,城市的主要大道上已经有稀稀疏疏的环卫工人在路上忙碌了,他们穿着橘黄色的工作服,和路边灯光的颜色一体。
一辆黄色的凯迪拉克飞快地疾驰在流火飞逝的锦江大桥上,车里依然是坐着两个男人。
南珉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有气无力道:“大哥,你回来的时候也应该通知我一下啊,直接把我从被窝里提出来接你,有没有国际人道主义啊?”
座位后面那人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修长的腿自然地交叠在一起,深邃的黑眸里都是沉静和力量。
“天亮以后,海防市那边应该会传来续约的合同。”濮阳洲淡淡地说道。
南珉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所有的瞌睡虫都被这个消息扫的空空如也,“真的搞定了!我靠!哥们你太厉害了。这还没踏上亚洲的地界,就把我的事情搞定,小的我崇拜死你了。”
朝天去中东的途中,顺便转机到了日本。他先把原史奈的那个儿子给做掉了,然后换上他的面皮潜入原史奈的家,利用美惠子对孙子的宠爱,唆使美惠子把儿子叫回来。最后用了一颗May最新研制的*,把他们全家送上了天。
在黑道上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所以他们好多同类人都旋转不成家,有了钱也是尽量花天酒地的享受,为的就是独自一人逍遥天地,不为家人所累。
原史奈死了,他的继承人也死了,红烛三社这下会乱上一阵,许多掌握着一部分权柄的小弟都会为了更大的权利而相互拼杀。
还有原史奈的叔伯侄儿,原史奈在位的时候,他的父亲是因为老大的位置遭到血缘兄弟的暗杀,他又是杀了叔叔坐上老大的位置,为了避免这种悲剧的再次发生,他早就把血缘兄弟叔伯的权利给压制到了最低,有些混得甚至不如街巷中的徐混头目。
可是红烛三社是他们的家族财富,这些人就算有零星一点希望,也不会放过这个独霸权利和金钱的最大机会。
南珉不知道濮阳洲具体是怎么做的,他只关心结果,既然已经得到了肯定的消息,他马上猜到一定是支持织田通信的背后势力减少了一股。红烛三社这一乱,连接着海防市的赌城也要乱起来了吧,海防市为了稳住这一块儿利润,哪里还有心力去支持织田通信。
所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海防市政府收谁的钱不是收?以前是迫于红烛三社的压力,现在压力没有了,他们也不想得罪另一个财神。
濮阳洲可没有南珉的好心情,渣狗一般的人死了,他的兄弟朝天还没脱离危险。那个叫做“僵尸蚂蚁”的病毒计划,如果用到人的身上,后果真的是不敢设想。
前面的路开始大转弯,南珉忽然说道:“你老爹后天晚上和金三角的多瓦将军见面。”
“我知道!”濮阳洲答道。
“这一趟可能不会太平,难道你真的要袖手旁观?”南珉露着两颗孝牙,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后视镜中的濮阳洲。
濮阳洲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的街景,从侧面打进来的橘黄灯光照在他冷峻的脸部线条上,多了些忽明忽暗的不定。
“去学校!”顿了半天,他才说道:“我要见她一面,不然始终不放心。”
南珉开始大声哀嚎:“老大,你看下现在几点?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是夜猫子吗?”
濮阳洲的脸迅速沉下去,就像是挥之不去的黑雾,南珉的心头大患已经处理完毕,他的心情很好,于是笑道:“放心吧,我已经派了明九随时在暗处保护她。她身边还有一个隐秘的高手,以后都不会那么容易出事了。”
“隐秘的高手?”濮阳洲反问,眼神中真的有疑惑。
南珉瞬间感到危机的来临,他怎么好死不死地提到撒克逊那个家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他们学校的保安系统你也拿来当回事儿?”濮阳洲有些嗤笑。
南珉悄悄地吐了一下舌头,原来他高傲地并没有把人家猎为情敌的范围,真是强悍!于是他笑着顺坡道;“嘿嘿……他们的保安系统里的人都换成了我们的人,一般的人要进出学校也不是很容易。再说小薇薇也不希望你半夜去打扰她的学校生活,要是她暴走了,到时候别怪我不讲义气直接溜跑。”
濮阳洲被他逗乐了:“她有那么恐怖吗?我怎么觉得很可爱呢?”
“你是受虐狂,我能和你相比吗?再说我现在是有求于她,当然得处处小心喽。”
“噢?”濮阳洲来了兴趣:“她那里还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南珉苦着一张脸,很是泄气地说道:“我看上了她们宿舍里的一个妞,而且两人都是很好的姐妹,所以小薇薇的意见对我的幸福很重要啊。如果常常有人在你耳边说我坏话,没听说过三人成虎吗?到时候我所有的有点都边缺点,所有的缺点都变成永远改不掉的疥疮。”
濮阳洲很为自己的女人感到骄傲:“看来她很厉害!谁叫你以前那么多污点,如果你一直洁身自好,还能怕别人抓到你的把柄?”
“喂喂……不带这么玩儿,有了老婆忘了兄弟,想当初……”南珉又开始漫漫滔滔不绝的辛酸泪,说的濮阳洲本来烦躁的心情渐渐也好了很多。
“先回公寓吧,我休息一下。”濮阳洲道。
南珉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梅玫薇自从开学都很郁闷,她几次三番地要辞去纪检委员的事情,都被秦大判官给无情地驳回。
关于班主任受伤的时候,班上也酝酿了很多中版本。
有人说是因为女人针锋吃醋,然后班主任在中间调和的途中不幸误伤;这个猜测让海拔女易玲静很是恼火,整天都绷着一张脸就像别人都欠她二五八万似的。
只有给秦最送爱心甜汤的时候,她才会笑得跟偷了蜜的大黑熊般。
后来学校又不小心传出秦最和南珉争执的视频,对于南珉那种无良学生,老师级别的认为教训他当然是天经地义,而学生们却大多站在南珉那边,认为他勇于和老师战斗是一种英雄的行为。毕竟常年被老师级别的帝国主义压制着长大的孩子,多少种同仇敌忾的情节,至少南珉英雄做了大多数学生不敢做的事情。
这种两派战争的后果是,宿舍里的唐萌和易玲静也燃气了无声的*,两个人往往会为了很多流言蜚语争得脸红脖子粗。
可是最悲催的是,这种事情的裁判她们都会自动找上梅玫薇,小薇薇在多少次躲避失败以后,都会欲哭无泪地狂吼:“蓝颜祸水啊!”
梅玫薇哭了,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哭,有一种痛叫做折腾,除了每天要受秦最怪异眼光的折腾,最近那个地中海发型的政治老师也开始折腾了。
那是在前几天的政治课,上学期期末考试,梅大小姐的政治惨不忍睹,政治老师本来就携带着一股怨气。
“这分明是对我的政治学科歧视加蔑视,凭什么你其他科目都可以站在潮水的巅峰,而要把我的政治打到十八层地狱!”地中海老师唾沫横飞的怒道:“你这分明是阶级斗争!”
梅玫薇撇撇嘴地望着天花板,“我哪里敢啊?只不过是上课看看书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地中海老师气的手脚发颤,他用粉刷指着她的鼻尖道:“不重要?你能告诉大家是在看政治书吗?”
梅玫薇心里估计着身后不远幽倩的距离,然后把脚底下的漫画本轻轻地往后面一踹,大义凌然道:“我当然是在看政治书,没看过手上拿着的是课本吗?”
自从初次见面被政治老师奚落了她的父亲梅泽,梅玫薇就和这个老师结下了梁子,她讨厌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把自己标榜得为人民服务的诚实公仆,其实那便便的大肚腩里留着的都是腐败的肥油。
听说他原来是一名律师,收了煤炭厂的大笔费用,替他们打关于遇难矿工赔偿的官司,由于他帮着压低矿工家属的赔款,虽然胜诉了,可是这件事被家属找到了一个正直的记者给报道出来,从此他就变得声名狼藉。
律师的行业混不下去了,他是校长的表妹夫,沾亲带故才跻身变成了一位衣冠楚楚的人民教师。
梅玫薇也不想计较这些,如果他别自己一身屎还要把梅泽搞臭,估计她也不会一见到这个政治老师,就有一种想要踹他出门的冲动,所以连带着这门学科也完全处在自学的状态。
地中海老师一听她还敢顶嘴,顿时气成了鼓鼓的蛤蟆,他怒不可遏道:“既然你这么厉害,明天早上,给我把即将要学的资本主义社会关系给默写出来。”
“遵命!”梅玫薇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