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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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之后阿饼彻底被韩文静身残志坚的精神征服了，买单的时候四千九，阿饼掏钱还算痛快，不过趁我们不注意顺手要了*。这一点我很看不上他，吃个饭还等着回去找老爷子报销。韩文静对这种行为也很鄙视，她自己从来不这么干，还经常深明大义地跟我们说：“我觉得我们家老头儿肯定有钱来路不正，我得帮他多花点，省得到时候让人查出来巨额财产来路不明。”

从饭店出来阿饼殷勤地要求开车送我们一段儿，我俩异口同声地回答：“不用了！”阿饼前脚刚走，我就跟韩文静说：“樊斌领人到家里了。”韩文静可能很久没喝了，刚才疯狂抢酒，现在有点微醉，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胆子不小啊，都领回家了，捉奸在床啦？”我说：“没有，走了。”韩文静问：“他没招是谁？”我说：“招了——他说是你。”韩文静一听，生给气笑了，拖着一只废腿说：“你把他叫出来，我踢死这个狗日的。”我刚想跟她说说粉红钥匙扣的情节，电话响了，我一接竟然是王媛，声音很低沉，“你们去哪儿了，我刚从医院出来，说文静出院了。”

电话里我就觉得王媛声音有点不对劲，到了王媛家，看她整个人憔悴得狠，像是几夜没睡了。韩文静还没注意到，坐下就开始批判樊斌不是人：“王媛，你看樊斌多不是东西，他要觉得结婚妨碍他自由那就别结婚，这才结了几天啊就给小北戴绿帽子。”王媛很吃惊：“不可能吧，还上次那个？”听到王媛这么问，我突然想起从前写的剧本里一句对话，笑了，是说老公在外打拼，老婆在家里红杏出墙，后来东窗事发，老公愤怒地问：你为什么要给我戴绿帽子？老婆死不承认：没戴。老公继续逼问：到底戴没戴！老婆：到底没戴！老公实在没办法了，悲叹一声：说吧，到底给我戴了多少顶？老婆羞答答地低下头：没数。

韩文静看我笑了，不可理喻地瞥了我一眼：“造孽啊，疯了，周小北疯了。”我从兜里拿出钥匙扣扔到韩文静面前——临出门前我改变注意了，凭什么还她啊，在我家的东西就是我的——韩文静指着钥匙扣，彻底怒了：“樊斌就说这东西是我的？我跟他拼了这个畜生！”王媛永远是善良的，坚持先取证再调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拿起来看了看说：“你们就凭这个就说樊斌有外遇。说不定是谁恶作剧放他包里的呢，也有可能因为别的拿错了，或者他借同事的钥匙有用呢？”韩文静还沉浸在对粉红色和樊斌的痛恨里：“樊斌这都什么审美，**情结还是娈童癖？上次那纸条就粉红的，这次又是粉红的，多找几个这样的能开个妓院了——哎，小北，不对啊！这俩货不会是同一个人吧？”韩文静骂着骂着恍然大悟，不过这话倒提醒了我跟王媛，王媛疑惑地说：“不对吧，上次那个蕊蕊？她不是把樊斌撇了出国了吗？”

我突然感到有点烦，开始理解人们常说的，美好的婚姻，是视而不见的妻子和充耳不闻的丈夫组成的。之前我还觉得这种话纯粹是男人为了推脱责任编织的好听的谎言，该较真的时候就得较真儿。现在我彻底明白了，在婚姻里必须有一方装聋作哑，否则就是自寻烦恼。出门之前，樊斌的手机频繁震动，一看就是有人给他发短信，他还没来得及看。要搁以往我肯定半开玩笑地敲打他：“哪个妖精给你发的短信啊？什么火热的内容一遍又一遍的？”现在我连问都懒得问——其实我要想知道那钥匙是谁的，直接把他手机拿起来看一眼就行了。信息时代真是太害人了，那些靠正规途径无法出轨的女的勾引男人就剩下这一招，从前有个哥们就是靠短信被拿下的，借着一堆烘托自己个性和气质的文字，让人忽略短信背后那张寒碜的脸和那颗想日的心，造成一种温柔似水海枯石烂的假象，很容易就成功了，为了隐瞒他 老婆，还把这女的名字存得很隐蔽。拿起手机一看，发信人：我大姑。内容：我都快要想死你了，亲你。你的宝贝。再一查通话记录，净是什么大姑，二姑，爸，妈，分别是那女的家里电话，办公室电话，手机号码，另一个手机号码。

韩文静从前总结过，一般男人外遇有这么几个特征，一，总爱发短信，而且短信内容从来不让你看。二，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永远是清空，一条都没有。三，借着工作忙，总是早出晚归，偶尔还夜不归宿。樊斌更厉害了，是这几种的结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