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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记忆之中的位置,他带着颜昭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戚禾院子前停下来。
两个大男人望着这个不是很大的小院子有些惊艳,一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却载满了花草树木,夏季开放得许多了,郁郁葱葱的结合在一起,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天边又有悠扬的橙橘色朝阳在缓缓升起,闪耀的光芒照射在这个有些与世隔绝的小院子的上空,显得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颜昭是第一次来戚府除了大堂以外的地方,这种比较民间小调的场景,他还真的是从未见过,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他还真的是有些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那里,都有些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了。
而简相与,因为往些年也有来过,脑海里有一些印象,但因为后来的那些年里,他都没有再来过戚禾的小院子里。这突然来一次,也把他带去了梦幻的场景里一样。
不过,就算再美,也总有清醒的时候,颜昭终于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简相与也终于想起来那些关于他的情感,戚禾安危的警告。
他的目光微微有些暗淡,他比之从前,已经有一些清楚于自己的情感了,对于戚禾,他是喜爱的,甚至是有些关爱的。
可他同时也明白,喜爱一个人,或许可以自私的因为自己喜爱她而不管不顾的就与她在一起。
但真正关爱一个人,却又是不同的,并且是极致的不同,你只想让她安全,让她能够宁静的活下去。
正是他这种自认为为她好的念头,让他忘记了问她心中真正的感受,只知道一味的躲避她,直至于把她对他一生的爱恋都消耗殆尽,最后在终日的失望和无望的等待里了却残生。
对有些人来说,敢于相爱,就是对她最好的回应。
他又何尝不想与她执手一生,奈何风霜路重,有些事,还没选择开始就必须要结束。
两个人的心里各有所想,可想的都是一件事。
两个人的脚步都停在了戚禾小院子的门口,进退不得。
就在他们为难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现在门口最中心的简相与还没有什么反应,颜昭的表情就先变了。
门被人缓缓的推开一些距离,真的是缓缓的,没有气力一样。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若是锦宛,应当不会是这么软弱无力的推门?戚禾就更不可能?难道是别人?
很快,门后面的人就揭晓了他们心里怀疑的事情。
等到大门被推开得能够容下一个人,门那边的人才停止了推门,左手扶着门慢慢向外边走去,每走一步,就感觉一身都在疼。
等到她终于出现在简相与和颜昭的眼里,她已经大汗淋漓了,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走过院门就看到心里一直想着的人,她第一感觉就觉得她是不是生病烧坏了,居然产生了幻觉。
两个男人在门后面等着里面的人磨蹭了半天才出现正脸,看到是戚禾的时候简相与愣住了。
一直以来看到的戚禾都是精力充沛,精致勇敢的,第一次看到她脸色苍白,浑身感觉毫无力气的样子,他竟然麻麻点点的感觉心里有些刺痛。
颜昭也是一愣,他本以为戚禾只是一般的受了点风寒睡一觉就没事了,可看到眼前那个仿佛风一吹就要倒的人,他还真是有些心疼了。
“竟然看到了……简相与了……见鬼……”迷迷噔噔的看到眼前的两个男人的身影,让她觉得根本不可能,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人出现在这里。
潜意识里,她把所有人都排除了出去。
她的排斥让他心里有些异样,还来不及对她说话,她的脸色渐变得苍白,眨眼之间顺着房门就滑了下去。
简相与眼疾手快的把戚禾揽入怀中,避免了她因为晕倒而摔着她。
“她……”颜昭有些疑惑,戚禾生病了怎么还出来?锦宛不是在照顾她吗?锦宛到哪里去了?
“锦宛不在府中。”定定的看着戚禾苍白的脸,他的眼里有些心疼,看戚禾这个样子,他就推断出锦宛一定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颜昭反问一句,有些讶异,锦宛与戚禾的关系如此密切,怎可能在戚禾生病的时候不守在她的身边?
“锦宛被迫离开。”只是心下略微想了想,他就明白了,如果说锦宛被迫离开这里,而戚府的下人们均是比较晚起的,就不难理解戚禾的状态了。
“被迫……”听到简相与的猜测,颜昭的脸色都变了,兴许是有些不相信会有人对锦宛下人,又或许是觉得因为自己才让锦宛出事。
“天色还不算太迟,速去城门拦截。”颜昭的思绪已经完全紊乱,见他这样估计也不能自己主动想出什么,简相与只好出口提醒他一下。
“对……”颜昭恍然大悟,对他道过别后跑到街道上随手牵过一匹马,飞奔向城门。
再说简相与,他揽着戚禾,心里有些异样,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让他不能再多想什么,抱起她就往他的府里去。
戚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把她放在这里他不安心。
刚进府,府中的小厮丫鬟全都猛盯着他们看,他也不管,一路直直的向他的院子走去。
到了他的院子里,凌孟迎了上来。
“公子,你终于……”他有些兴奋的欢迎简相与。
目光却在看到他怀里的人时变了一变。
“戚小姐她怎么了?”
“受了凉,去请大夫。”
“是。”
凌孟正要离开,却又听到简相与的声音。
“凌孟。”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声音。
“公子?”凌孟扭头疑惑的看着他。
“去煮一碗姜汤来。”
“是……”
两个人再没有讲话,一个得了命令之后转身离开,一个抱着怀里的人向床榻走去,把她轻轻的放在床床榻上,拉过叠在一边的锦被给她盖好。
伸手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有些冷的手掌覆在她滚烫的额头上,她觉得有些舒适的嘤咛一声,紧皱的眉头也松了松。
手掌中的温度让他有些愕然,惊讶之后收回手,却被戚禾紧紧抓住。
或许是滚烫里的一抹清凉,她怎么也不肯再放手。
睨了一眼戚禾,他装作没感觉手在她的手里,顺着她的心意坐在床沿,轻轻倚靠在床栏。
房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到戚禾有些浑浊的呼吸声和简相与咚咚直跳的心跳声。
他才不承认,有些紧张。
“公子,姜汤来了。”门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
“进来。”
得到他的同意,房门被轻轻推开。
“公子,这姜汤……”进来的丫鬟看到床那里有两个人影,再仔细一看竟然看到自家公子将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人家姑娘的脸上……
这让她差点把手里的姜汤给扔了出去……
“给我。”右手还在戚禾手中,他只好用左手去接过姜汤,努力忽视那丫鬟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他淡定的让她出去。
丫鬟行尸走肉一般的飘出房门,出了房门才回过神儿来。
公子竟然握人姑娘的手?公子竟然摸人姑娘的脸?而且还老神在在的!这个公子再也不是我们那个仰望的高冷公子了!
不行!一定要去告诉姐妹们!
小丫鬟噔噔的跑去散播消息……不出一日,全京城都知道了——一向不好女色的简相大人公然轻薄人家姑娘……
导致有一段时间里,简相大人的魅力值直线下降……
当然,现在的简相大人还不知道,他现在正在为怎么让戚禾喝下这碗姜汤而头疼。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手从戚禾的手里夺回来……
他原本冰冷的手已经被体温过高的戚禾给捂热了……
拿来一个软枕放在戚禾的身边,待到扶起戚禾,她的背部悬空时,再把软枕垫在她的背后,让她靠得舒服一些。
端起放在一边的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喂向戚禾。
生病中的戚禾尤为的乖巧,兴许也与发热体内水分不多,基本上简相与的勺子碰到她的嘴唇她就能配合的微微张嘴顺着喉咙滑下去。
这一碗姜汤喝得非常容易。
喂她喝完,将她放回去,静静等到大夫的到来。
再说骑着马飞奔的颜昭,一路飞扬,耳边略过无数声音,面上拂过无数微风,身后飞过无数风景,他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停止,只是一往直前,心里希翼着什么。
在他的拼尽全力之下,他来到城门。
“吁——”到了城门了,他拉紧手中的缰绳,使胯下的快马停下来。
马还未停稳,他就已经翻身而下,着急中,他微微崴了脚。
钻心的疼痛从左脚传来,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但他不敢浪费一点时间,忍住疼痛,他脚下发力,向城门守卫处跑去。
远处脚步凌乱,眨眼之间,他已经到了守卫处。
“太子殿下——您——”守卫长看到颜昭,很是惊讶,神情也不直觉中紧了紧。
“有……有没有人在不久前离……离开?”颜昭气喘吁吁的问,眼里期待的看着守卫长。
“启禀太子殿下,刚才的确有三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骑马经过,他们说是来我朝找逃婚的小妹的,我见他们并无异样,便放他们走了……”虽然疑惑颜昭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但见他问,守卫长也恭敬的回答他。
“只有他们三个人?没有姑娘与他们一起?他们有没有马车?”颜昭听到确实有人,心里蓦然一紧,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的确只有他们……不对……”守卫长本来确定的答案变得动摇,他仔细回想一番,终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领头的那个男人好像怀里抱着一个人,因为他当时披着披风,风吹的时候披风比较蓬松……可能……”说着说着,他不敢再往下说。
“锦宛……”听了守卫长的描述,他心里不好的预感终于成真,心里的慌乱也不住的增加。
“他可曾说过来自何方,又要去向何处?”颜昭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理性的问守卫长,脑袋却马不停蹄的想办法。
“来往……去向……”他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
见他在回想,颜昭也紧紧盯着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关于锦宛的消息。
“噢……对了!”守卫长一拍脑袋,神色恍然大悟,像是想起了什么。
“快说。”颜昭大喜过望,催促他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