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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什么!”凤无极厉声问道。
“谈论,谈论东璃太子殿下今日迎娶侧妃之事。奴婢们真的什么都没说,主子饶命。”
小木和凤无极对视一眼,事情清楚了。
众人下去之后,前厅安静了。
“看来她对那个东璃太子情根深种,主上想要美人芳心,路漫漫。”凤无极邪邪的说着。
小木叹了一口气。
凤无极见状,“木,你居然会叹气!”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西洋镜一样的惊讶!
东璃太子纳侧妃这件事在去找水霖沫之前就已经知晓了,本来去她住的院子就是想告诉她这件事,没想到最后被她扯到浣花的事上,也就没有说了。想着刚刚她那失神的眸子,小木有点后悔,刚刚真应该直接告诉她,也比她从婢女口中得知来得好。
她会不会觉得他们知晓这些事却不告知她,让她一个人当傻子!
好冷,这秋好冷!
水霖沫呆坐在榻上,双手抱着蜷缩着的腿,瑟瑟发抖,好冷,牙床不停的打颤,嘴唇有些发白,头埋在两膝间,不言语。泪水无声的滑落,心就像是被芒刺戳了一样,好疼。
辰今天成亲,他成亲,怎么可以成亲!
女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说过只要他过得好过得幸福,不论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谁都不会介意,可是真当他和别人在一起,心还是会疼,还是会叫嚣着,那是一种深深的执念,一种爱,不敢言明的。
小木从凤无极那儿出来后,有些不放心水霖沫,他也不知道关系她放不下她到底是为了向主上交差还是其他,只知道不能让她有事。小木环抱着剑站在水霖沫院子门口,不进也不出,默默的守候着水霖沫。
东璃食神语阁
东阳堇辰端起茶喝了一口,轻轻放下茶杯,忽然问,“七弟,如若东璃不存在太子殿下,只有七王爷,你说着局势又会是一番怎样的场面?”
凉笙一愣,并未回答,“皇兄,父皇此举,皇兄怕是只有接下。”看着终于走到头的红妆,转而看向东阳堇辰。
东阳堇辰起身负手站在阁楼上从上向下看去,风和日丽,天晴气朗,很不错。丫头,如果你知晓了今日这抽礼,他日会如何看我?
掀起下裳,哗啦,下裳撕裂,凉笙挑眉看着东阳堇辰,皇兄这是要?
只见东阳堇辰将下裳上撕下的布条挽在手腕上,指腹在上面抚了抚,眼神中满是情义。
“皇兄,想必侧妃已到,皇兄可要回府?”
“七弟就这般不愿收留皇兄?”挽好布条,东阳堇辰揶揄的笑了笑,继续道,“七弟,如若东璃不存在太子殿下,只有七王爷,你说着局势又会是一番怎样的场面?古滇国力固然强盛,可古滇皇帝却不得不防着皇位争位,这才有机会让东璃一超再超一跃成五国之首,七弟,倘若东璃只有你一个皇子,局面又将如何?”
自古君权军权不可两得,东阳堇辰很了解自己的父皇,东璃皇室只有他和凉笙两个皇子,父皇心中却也有着自己的沟壑,如若真的只有凉笙一个皇子,那东璃在五国的地位还有东璃朝中局面又是如何,东阳堇辰笑了笑,他不想插手这些俗世,却再也被牵扯其中无从脱身。
也许现在是离去的好时机,父皇,这是你逼我的!
东璃,还有凉笙,他是东璃的战神七王爷,他也是天下人口中的第一公子凉笙,只是知晓他这个身份的人却不多。
东阳堇辰转身离开了阁楼,回到水晨居,穿上水霖沫以前做的衣裳,白色锦缎,点缀着墨竹,墨竹上竟然有些红点,远远看去那墨竹又似傲梅,东阳堇辰抚摸着哪红点点,心里有些暖,更加打定离去之意,丫头,不会绣竹就不要绣,戳到手,可还疼?
须臾间,东阳堇辰再回到阁楼的时候,凉笙已经离去了。
风扬起东阳堇辰的下裳和墨发,一晃,竟然这么久了……
心口一滞,呼吸有些困难,一股热流汹涌而出,东阳堇辰不由得一咳,血、鲜红的血直接从口中溢出来,脚步有些不稳,跌坐在一边椅子上,扶着扶手,直喘气……
不好!丫头、出事了!
凉笙走后总觉得不对劲,心里总觉得毛毛的,转身重新来到食神语阁,没想到一上二楼阁楼,就看见皇兄倒在地上,嘴角还挂着鲜血,人已经昏迷了。
上前几个点穴先封住东阳堇辰的大穴,背着东阳堇辰回到了水晨居。
凤城
小木早已经急得团团转,凤无极派出了很多属下,满凤城的寻找水霖沫,看着一脸焦急的小木,“木,你别转了,我头晕!”
“要是她找不到,头都没了!”
就在小木前去找凤无极商量一些问题的时候,再回来却发现屋里没有了呼吸,小木担心的喊了几声,没有应,随后推门而入,却发现屋里早已没人了。
开始以为水霖沫只是去入厕之类的,毕竟她的东西都在。
可是过了一炷香也没有发现水霖沫,小木这才意识到水霖沫不见了。
要是水姑娘有什么好歹,主上那一关可不好过!
手好疼,水霖沫咬着撕裂的嘴唇,*着翻了个身,仿佛整个人都碎了,从开始的疼到麻木再到现在撕心裂肺的疼,水霖沫咬着下唇,鲜血从牙缝间流出,衣衫褴褛不堪入目,血迹斑驳,草渍纵横,鲜血和泥土以及混合着的花香弥漫在这溪涧之中,水霖沫卷曲着身体爬向溪流中,一路爬一路的血,血和泥混合在一起,一种看起来有些腐蚀的味道,水霖沫看着近在咫尺的溪水,咬紧牙关,快了,就快了。
上午时分,得知辰迎娶侧妃之事,水霖沫心里有些郁结,在小木离开之后,一个人从后门走出了凤府,经过多方打听,来到了浣涯,满涯皆是浣花,在雨中,竟然可以看见蓝色的楔苞在慢慢的开始绽放,一朵两朵无数朵,清香远溢,甚是壮观,蓝色,眼前一片蓝色,白色的花蕊,看起来格外的妖娆,水霖沫有些好奇的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花蕊,不成想在触摸花蕊之际,后背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推了下去,从浣涯上推了下去。
‘凤无极’说过,浣花花瓣有毒,且是剧毒。还说,浣花花蕊可解百毒,是圣物。
可此时眼前的景象让水霖沫不由得张大了嘴,浣花是蓝色的不错,可眼前的景象去让水霖沫不由得咂舌,从浣涯掉落,不知摧残了多少浣花,不知被浣花花瓣割破多少皮肤,这些都不是问题,可问题是,眼前这血红的养料是什么?
鲜红得有些发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浣涯,不应该是一处悬崖吗,为何下面却是各种类似根茎的东西,去血红的颜色,有婴儿胳膊一般粗壮,又似老人的胡须,长着很多分支,分支下面就像是老人的胡须,雪白色的。水霖沫掉在上面竟然出奇的软和。
就在水霖沫庆幸这下面是这个东西的时候,只见那血红的根须渐渐染红了那白色的根须,只见被染红了的根须开始一点都不收合,当水霖沫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已经被卷成一团了。
不知是白色的根须被血红的根须同化了,还是这白色的根须被水霖沫身上的血液染红了,只见这根须越勒越紧,呼吸一时困难,水霖沫忽然想起之前‘凤无极’所赠之物。
戴在手腕上的一个饰品,水霖沫只觉得手掌处有东西在搁着她,使劲用自己的中指去触摸,只觉得手掌处的东西越来越大
水霖沫终于握住了,一瞬间只见那血红的根须慢慢放开,水霖沫从根须中掉了下去,浑身都是血,血红血红的。
握着手中的东西,水霖沫下意识的看去,血红的一条蛇此刻挽在手腕处,就在水霖沫的注视下,那血红的蛇渐渐又变成了当初‘凤无极’所赠之处的样子。
身体的疼痛让水霖沫意识渐渐消失,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只见一袭白衣的主上此刻飘然而至,将水霖沫拦腰抱着,看了一眼浑身都是血的人儿,随后看了看水霖沫手腕上的东西,只见他在那东西上轻点几下,那小东西竟然摇着小脑袋想要朝她身上蹭去。
“你现在要护着她,知道吗小家伙!”
只见那血红的小蛇哀怨的看着他,随后不怎么情愿的又变成了一串手链。
水霖沫只觉得身体忽然不那么疼痛了,意识依旧没有。
这涯底很深,主上托着水霖沫来到了地面,听见水声响,随后将水霖沫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在其周围撒了一圈粉末,清风一吹,很香。
你也该醒了,水,真的是生命之源。
定定的看着昏迷的水霖沫,不要怪我心狠,这浣花烙,你早晚得承受的,但我更希望我能陪着你一起度过。
心口开始在翻涌,抑制住口里的鲜血,主上看了一眼水霖沫,转身离开了这涯底。
凤府此刻依旧是乱成一团麻,水姑娘不见了,可是却没有人看见水姑娘何时离去的。
一个大活人离去竟然没人发现,这很不正常,也不可能,他凤无极好歹也是凤城的城主,此时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的府邸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