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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早已打湿面颊,严琳仙紧紧咬着的双唇阻止自己大喊出声。架着她的人将她扔在了地上,胳膊在这一刻获得了自由,然而也失去了支撑她的力量。严琳仙瘫倒的跪在张亦笙的身前,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恐怖的长相而后退,只是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满脸痛苦的张亦笙,将他的脸藏于自己的胸前。
明明他说的那么的轻松,然而脸上的痕迹,证明着当年他为了救自己而被俘后所遭受的非人折磨,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话语听起来总是那么的遥远,原来……原来那根本不是从他口中所发出的声音。
回想当初他顶着这张布满伤痕的脸被人当怪物般看待,讥讽,嘲笑下才会带上这样沉重的面具,严琳仙此刻的心揪的都要碎了。
看着将张亦笙抱在怀中的严琳仙,勇王饶有兴趣的挑高一侧的眉峰,道:“不错,这一幕比要你的眼珠子更有趣的多!怎么样,丑男人,跟在我身边如何?”
“殿下!”
少年伸手阻断了旭鹏的话,他明白旭鹏的担心,但他更看中这个男人对女孩守护的情义,如此不顾性命的袒护一个人,如若这能为他所用,根本不会担心这样的人会背叛自己。而且,那女孩初看时,一双无辜的眼神让他生厌,然而这时的表现还是让他另眼相看。
而他刚才的话明显像刺激到了女孩,一转刚才的软弱,怒目望着自己的神态宛如一头保护幼崽的野兽,凶狠的目光宛如化作一柄利剑直直射在他的身上。
“哼,我没有你们国宣王收集玩偶那样的独特癖好!也不勉强你们,好好守着你男人……躲起来,别让我再看到!”
“真扫兴,现在也没游玩的心情了,回去吧!”
“殿下,这二人……”看着掉头就要下山的勇王,旭鹏紧紧跟上,小心的问着身高只到自己胸部的少年。
“怎么,你有意见?跟随我这么久,什么时候见我瑾坤出尔反尔过?走!”
斜睨了眼身侧的旭鹏,陆瑾坤话语冷厉,漆黑双眸中带起的冷酷之意即便旭鹏从小就一直照顾着自己,也不容他对自己的质疑。
火光渐渐远离,树林中再次恢复到往日的黑暗之中,只剩下不断传来的凄楚的呼唤声。
“张大哥,你怎么样。”
张亦笙在少年走后,终于再也支不住受伤的身体,躺倒在地。严琳仙哽咽的跪在他身侧,看着鲜血不停的从伤口流出,无措的泪水更是留个不停。
张亦笙虚弱的伸手将身前的面具捡起,再一次罩在了布满伤痕的脸上,才缓气道:“小姐,我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天色已晚,您还是早点回去吧!否则池边等候你的人会寻来的!”
张亦笙的话倒是让严琳仙瞬间止住了哭声,想起留在对面树林中的赵安,压下悲伤,拼劲所有的力气抚着虚弱的张亦笙靠在一块岩石上后,只说了句:“等我下!”人就快速的向着温泉的方向跑去。
果然,在自己还没跑到温泉池时,赵安焦急的身影已出现在自己身边,不容他的询问,严琳仙一把拉住一脸莫名的赵安,向着张亦笙的方向再次飞奔而去。
当严琳仙拉着赵安跑到刚刚张亦笙倒下的地方时,那里只剩下了一滩血迹,早已没有了张亦笙的身影。严琳仙心头一滞,慌乱的开始在四周搜寻。
“张大哥,你在哪里?张大哥!”
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会跑去哪里?无数种不安的猜测让严琳仙更加焦虑担忧起来,赵安见小姐在林子中四处奔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皱眉看了看地上大片的血迹和周围的箭矢并没有多问,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守候着。
直到天色微亮,黎明的第一缕曙光揭去了森林中黑暗的轻纱,严琳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红肿着双眼回到了书院中严羽墨的院落。
没有点灯的屋中,光线还很昏暗,进屋后,严琳仙看着在窗边静静坐着的严羽墨,眼中的泪水再次蓄满了眼眶,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只想投进了对方怀抱宣泄这一晚的恐惧和压抑在心底的悲伤。
严羽墨看着身前一身落魄,神情空洞的严琳仙并没有出声询问,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着,几番压抑后才将她揽入怀抱之中,一遍遍的捋着她暗声抽泣的后背,直到怀中只剩下抽泣声后,隐忍到苍白的俊脸才苦笑的低头看了下胸前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的衣襟。
“如果还觉得难过,就再哭会?”
听着严羽墨难得温柔安慰的话语,严琳仙才抽噎着从严羽墨的怀中抬起头,借着投射在屋中的晨光,看到了他眼下暗沉的阴影和眉宇间的疲倦。他担心自己一夜没有都没有休息吗?
“对不起,害哥哥担心了!现在我没事了,哥哥快去休息吧!”
望着严琳仙一脸愧疚的模样,严羽墨苍白的俊脸染上淡淡的笑意,虽然昨晚严琳仙在林中盲目找人的事早已被通传过来,但现在看她神情沮丧,也没有再过多询问昨晚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低声说道:“早上寒气重,洗个热水澡,你也快去休息吧!”
严琳仙低喃的应声后,将严羽墨送了出去,精神低迷丝毫没有发觉严羽墨走出去时身体的缓慢和僵硬。
“后山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离开严琳仙的房间,严羽墨单手撑在廊柱上深呼口气,才冷声问向守候在身旁的赵安。
“大人,小姐应该是被人在温泉池掳走的,当属下发现小姐不见寻找时,小姐已独自惊慌的跑了回来,带着属下又跑了回去!但只见一滩血迹和数只箭羽,再无其他。”说着,赵安从怀中掏出一枝断箭递到严羽墨手中,又退到一旁。
“漠锋国?”严羽墨低沉道,如白玉般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尾端的黑色箭羽,这是漠锋近卫所使用的弓箭,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人就应该是在沧岚当质子三年,今日就应启程回国的勇王了……
“大人,您看是否要加派人手严密注意附近,谨防他们再来?”
“不用,现在看似平和的漠锋国,宫廷内也是一团的混乱,这次恐怕只是孝子心血来潮,以后多注意琳仙周围的动向,并增加搜索范围,寻找那名掳走小姐的可疑人……切勿再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严羽墨漠然的吩咐着赵安,蹙起的眉峰看着不远处那扇紧闭的屋门。今日的一切总是让他哪里感觉到不对,在这个单纯的妹妹身上,总是萦绕着一层迷雾,当他就要走进解开那层迷雾时,又消失的无从查起。
梦中的严琳仙睡的并不安稳,夜晚树林中发生的一幕幕不断的在梦中出现,冰冷的眸光,张亦笙伤痕累累的脸,无阻的哭泣嘶喊,却无法摆脱这样恐怖的梦魇。早已被汗水打湿的枕头被严琳仙紧紧抓在手中,仿佛这一刻,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能将自己带离这周而复始的噩梦之中。
“啊!”严琳仙惊叫着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冷汗布满额头,苍白的脸孔比休息前更显得疲惫,一身里衣早已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整个人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狼狈。失神的坐在床上,良久才从噩梦中缓过神儿来,头埋在双腿之间发出,不断颤抖的肩膀“呜呜”传来低声哭泣声。
严羽墨隔着虚掩的窗户看着屋内无阻哭泣的女孩,转身慢慢离开严琳仙的房前,孤寂的身影对着身后的赵安道:“守护好她,如果要去哪儿不要阻拦,由着她吧!”话语到最后变成轻声的叹息,让赵安心里也不禁感慨向来冷漠的大人如今也变得为人着想,为人忧虑。
当严琳仙从房间内走出时,天已擦黑,赵安恭敬的站在房门不远处,好像已经知道她要出门一样。
“哥哥呢?”严琳仙看到严羽墨房间的并没有亮着灯,轻声的问向赵安。
“院主有事,将大人喊去南苑了!”
南苑,玉堂署的主要部分,沧岚国朝廷的俊才几乎都出自这里,也是男子书院的中心。
“哦!”再次望了眼严羽墨的房间,哥哥整夜为自己担忧,而自己却将事情隐瞒不提,这一刻严琳仙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再得到哥哥的关爱,更何况,自己还是娘亲捡来的孩子,和羽墨哥哥没有半分血缘亲情。
拖着沉重的脚步,身后的赵安步步紧跟其后,生怕再出现昨夜的事情。恍然中,严琳仙再次走到那片事发的树林之中。还是当时张大哥受伤的地方,树上插着的箭和地上早已深深渗入泥土只剩一片暗黑色的血渍,记录自己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而那个舍身相救自己的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披着月夜的冰冷,踏着林中的湿寒,冰冷的身躯一次次提醒着自己,自己的弱型无知屡屡连累救自己的张大哥,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不能让自己拖累到羽墨哥哥!自己只有变强,变得能足够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