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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下来,哥哥带给她的,除了家人的温暖外,就是神秘。几乎每天他都忙碌的很少待在这个小院里,也只是在答应在晚上教授自己课程后,她才又多了一个时辰和哥哥相处。
严羽墨站在门外微微侧头,并没有看向严琳仙,院外布谷鸟的鸣叫声再次传来,打破两人之间的静谧的气氛。
“快休息吧,最近书院比较忙……”
话落,严羽墨修长的身影已完全融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院落中又只剩下守候在门口的赵安,和屋中撇下嘴角一脸沮丧的严琳仙。
悻悻的将书案上散落的宣纸和书整合起来,吹熄了蜡烛正准备回放休息,静立在一旁的赵安神色猛然一紧,看向黝黑的院角,大声喝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院落的一角就传来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赵安并没有上前查看,依然紧紧站在严琳仙的身旁,以防黑暗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哎呦我的妈呀!可摔死我了!赵大哥,是我!”
哀嚎声从角落传来,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未脱的稚音传到严琳仙耳边时,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禁蹙紧了眉头,不会吧,怎么在这儿见到那个讨厌的家伙?!
云层飘过,皎洁的月光再次照亮了院落,只见一个身背弓箭,一身利落的短衣长裤的男孩渐渐从黑暗中走了过来,清秀的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一只手还不断的揉着后背。
“你那一声可把我吓坏了,这下摔的,又得好几天才能缓过来,我明天还有骑射课考核呢!”
“梓成,是你?”
赵安看着黑暗中出现的男孩,满脸惊诧。
看表情,赵大哥是认识那天将自己从墙头打落的男孩了。
“这么晚了不在你房间休息,鬼鬼祟祟在这里爬墙干什么?”
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的赵安质疑的问着走进的宋梓成,这孩子自从被大人推荐来到书院学习,向来努力上进,今日这样反常的举动让他不觉错愕。
看着月光中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男孩,严琳仙本能的退后一步,悄悄转过身,只希望那家伙还没发现自己之前,赶紧躲到自己的房间。
“我……我这是……”
宋梓成在被赵安盘问时,眼神左右闪躲,当看到赵安身后的那个身影时,双眼顿时瞪大,一手指着严琳仙的方向,脱口就喊道:“原来你在这!”
“那天你那样大摇大摆的在书院里晃荡,我还担心你会被书院抓住处罚呢。害我这两日来整个晚上在书院各处寻找你的踪迹,准备将你带出去,原来你……等、等一下……你怎么穿着女人的衣服啊?”
宋梓成看到严琳仙后,大咧咧的将心中所有的疑惑都喊了出来,再看到她一身女装时,扭头一脸迷惑的看赵安以求解惑时,才猛然醒悟,捂上自己的嘴,惊愕的瞪着一脸若有所思的赵安。
赵安的视线在心虚的严琳仙和错愕的宋梓成之间游移,才缓慢的说道:“小姐,这两天您又穿着男装爬……咳咳,穿着男装出去玩了?”
瞥了眼依旧一脸愣怔看着严琳仙的宋梓成,赵安将即将出口的爬墙二字连话带口水的都吞了回去,自家小姐被外人知道竟然爬墙,太有损大人的颜面了。
然而有人大条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在赵安喊出小姐后,满脸吃惊的大喊道:“小姐?你竟然是女的?那你不去爬女子书院的墙头,爬南苑来干什么?”
冷汗从赵安额间滑落,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神经太粗,幸好这里处于书院偏僻的一角,否者让他这样一嚷嚷,还不在书院闹得沸沸扬扬。
被宋梓成如此大声喊出自己的囧事,严琳仙涨红着脸转回头,挺胸仰头怒瞪着他,即便自己平时再好脾气,也受不了让他这样大呼小叫的说自己,而且那天,明明是他错在先,将自己打下墙头的。
“我爱爬哪用你管!”
“喂,我是好心担心你啊,你还这样瞪我?”
“假好心,也不知道那天是谁把我从墙头上打下来的!”
孩子气的冲着宋梓成皱了下鼻头,严琳仙赌气的再次转脸不看他。
“小姐,您不是答应大人不会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了吗?”
赵安忧虑的看着严琳仙,担心她的好奇儿害大人在她这里会花费更多的心神。
“不是的,那天就是哥哥发现时的最后一天!”
“大人?赵大哥,你说的大人不会是羽墨大人吧!”
宋梓成和严琳仙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大大的眼睛同时一怔再同时瞪向对方后,又默契向两边撇过了脸暗自生气闷气来。赵安拧紧的眉头看着两个闹别扭的孝,暗叹一声,才转身看向严琳仙。
“小姐,天色已晚,您还是赶快回房间休息吧,莫要让大人担心!”
瞥了眼身后不断用眼角瞪视着自己的宋梓成,嘴角撇了撇,按下心中的郁气,澄澈的双眸看向赵安。
“那我就先房了。”
转身时快速的向着宋梓成的方向做了个鬼脸,还没等他从愣怔中反映过来,严琳仙已钻进了房间,阖上房门阻挡了他因愤怒而灼灼盯视的视线。
“好心没好报,早知道就不理他了,哼,害我今天还摔一跤!”
看着严琳仙离去的背影,宋梓成怨怼的冷哼道。
“好了,你也赶紧回去吧,那天的事就此结束,你也再不许给外人提起!想想你是怎么来到书院的,为了大人,你也该用全部的心思好好去学习,而不是半夜爬墙干这些!”
宋梓成出身本是平民,家中从祖父辈开始就在山上以打猎为生,根本没有可能进入玉堂署的机会。一次偶然的遭遇,被严羽墨所救,并得到了他的赏识,才破格推荐来到了这里。
身份的低微让宋梓成在玉堂署的两年里根本没有交到朋友,因为那些贵族子弟根本不屑与和他这样的贫民结交。这样的境遇心中虽苦楚,但每每想到严羽墨对自己的期待,他都会将心中的一切布满放下,全心的投入到学习之中。
每年,他各项的成绩在书院里都名列前茅,射一项,更是稳居书院榜首,更加引来了许多人的嫉妒,言语中的讽刺更甚。
回想到这一切,宋梓成垂下眼睑,不自觉的身手摸了摸身前用兽皮包裹的弓身,一改刚才的气愤,低沉的回向赵安。
“我明白,我的这条命都是大人的,自当好好学习将来好报答大人!我回去了,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
沉寂的转身,并没有朝着打开的院门而去,翻身跃上院落的墙头,略一停顿,才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两年来在书院的雕琢,也失去了往日山林间的驰骋的快乐,请允许他保留这最后一点向往翻越在山林乡间的那份自由吧。
接下来的几日,严羽墨变的异常的繁忙,即便是每天晚上的课程也便的断断续续。就连始终守在自己身旁的赵安,最近也便的行踪诡秘起来。
放学归来,站在空无一人的院落中许久,严琳仙才长长的发出一声幽叹。兀自走到书房,坐在案前,摆放在面前的书却许久没有反动。空洞的目光盯着书桌的某个角落,任凭窗外知了声一波一波的唱的多么明亮,也无法打破屋内的那份孤寂。
冷清清孤形单影,记忆深处的那段影响总是会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叫嚣回放,阴暗中冷漠的少年,鲜血,箭矢,和那一张让人悚然的残容让严琳仙一次次痛苦的谴责着自己的无能。
透过窗外明亮的月光,遥望远处视线中根本寻觅不到的阴暗树林,严琳仙蓦然从书案前起身,吹熄了书房的蜡烛,果断的离开了这一刻让她就要窒息的地方。既然今天哥哥无法来上课,与其在这里枯坐,不如去后山再去查看下碰碰运气!
严琳仙脚不沾地的快速奔向书院后山的树林,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心脏的跳动也愈加激烈,激动的莫名,仿佛这一次,自己肯定就能寻找到张大哥的线索一样。
没有赵安的陪伴,行驶在树林间,心中虽有点恐惧,但熟悉的山间小路,最近不知走了多少遍,即使没有月光的将前方照亮,自己依然能摸索到哪里去。
快了,就要到了!路两旁的景象不断的和那晚被张亦笙劫走时的情景重合,严琳仙难掩激动的心情,脚下却突然一滞,像是被什么牢牢顶住了脚步,无法动弹,整个人也跟着向前扑倒在了地上。
林间都是土路,但细碎的小石子仍是将严琳仙细嫩的双手磨出了隐隐血丝。跌倒时胸口重重的撞在地面上,瞬间的窒息几乎让严琳仙背过气去,良久才缓过神,侧坐在地上,小心的将嵌入手掌的石子剥去。
“真是千金大小姐啊,只不过摔一跤就能晕倒,这一下只是回报那晚我从墙头摔下来的仇,已经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