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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泼洒的土地上,红色的血水像盛开的红莲一般沿途而开,撒满了残肢断骸,严琳仙惊恐的双眼映射出的是近百人早已冰冷的尸体。
另一群黑衣蒙面人有序的清理着这些死相恐怖的尸骸,只一些药水,尸块便慢慢化解成尸水,最后混夹在血水之中,被飞扬的尘土掩埋。
近百人只是为了只是对付她这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庶女?即便后面有高相指使要将自己卖到外地,也不需要动用如此多的人力?
还有后来那些听命与哥哥的神秘黑衣人,这一切让严琳仙一向简单的世界开始变得混乱而复杂起来。手握成拳,敲了敲胀痛的太阳穴,心中的清明,刚刚的悲恸在这时也缓解了许多,这,恐怕是父亲利用自己对哥哥展开的刺探吧……
马车刚刚停靠在书院门外,一道熟悉的嗓音便从车外传来,“琳仙,是你在里面吗?”
严琳仙下车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马车外不远处快速走来的人,俊脸上布满焦急与担心,一身长袍皱巴巴的套在身上,沾满灰尘,显然几天来没有换洗过了。
“浩秋……哥哥……!?”
没等严浩秋走到车前,眼前身影一闪,一道重重的力道狠狠撞向了自己的胸前,严浩秋向后踉跄几步才险险稳住了身体,苦笑的摇了摇头,双手轻轻环抱住胸前的严琳仙。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严琳仙用着最大的声音不断重复的喊着,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要将一夜间受到的惊吓,严羽墨突然的转变,和自己的心酸一股脑全都喊出来,手紧紧的抱着严浩秋,整张脸都埋在了严浩秋的怀中。
“让你受委屈了!没关系了,哥哥在这呢,有什么全都告诉哥哥!”
看着严琳仙哭的如此委屈,严浩秋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失,眼眶微红眼里氤氲一片,不知道这个乖巧而美丽的妹妹到底遭受到了什么样的遭遇才会扑到自己的怀中如此痛苦。回想在王府的几年,即便她遇到什么困难,也没有见她在自己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声声悲恸的哭声飘向远方,书院阴暗拐角处的人顺着攥紧的掌心流出一道细长的血迹,低落在地上,眼前不断闪过车帘掀起的那一刻的震撼,心中的某处也跟着不断抽痛颤抖,那双向来倔强而澄净的大眼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痛的绝望。
“大人,您这也是为了小姐好,以后小姐会明白大人的苦心的……”
看着严羽墨一向冷峻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久久不散的伤感,深沉的黑眸不断闪动隐忍,赵安站在一旁不忍的出言劝解道。
“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久久的凝望,看着远处相拥的兄妹慢慢分开,严羽墨才用着冰寒的声音问向赵安。
“照顾小姐的人都安排好了,大人尽管放心!”
“走吧,以后你在书院也尽量不要再被琳仙看到!”
严琳仙在严浩秋胸前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来,才沙哑着抽噎抬起头来,哭的通红的鼻头和红肿的双眼,腼腆的一笑,“让哥哥担心了,其实我一切都好,没有受伤!”
“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当母亲告诉我她偷偷听到父亲要派人来阻截你时我有多担心,丢下一切赶来书院提醒你,看来还是来晚一步!”
“你知道昨晚的事了?”
严琳仙一双通红的双眼瞪大,直勾勾的盯着严浩秋疑惑的问道。
“额……刚刚见到三弟……”
严浩秋回想起在门口碰到严羽墨是的场景,身体霎时觉得寒冷,那拒人千里的寒气,冰冷的目光,自己在与他对话时竟然紧张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完,想想还真是丢脸啊!现在严羽墨同琳仙虽都在玉堂署,如若不是这次事情闹得过大,琳仙恐怕也不会得到他过多的照顾吧。
严浩秋目带同情,心疼的看着严琳仙,“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啊?”
严琳仙心中虽然疑惑浩秋哥哥对自己不断投来同情的眼神为何而来,但仍深深的感激严浩秋能在自己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赶来,献出自己的怀抱让自己发泄,在严浩秋的身上,兄长的味道更让严琳仙觉得舒适而亲近。
……而对于严羽墨,她总是能在他的身上感到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伤痛,对他,更多的是仰慕,憧憬,只希望自己能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带着严浩秋进入书院,当再次踏进严羽墨所居住的小院,昔日和严羽墨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再次浮现在严琳仙脑海之中,鼻头一酸,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落下。
安静的小院突然传来开门声,她的心中又突然涌出希望,快速扭头望去,只见书房的门渐渐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清秀的面容在看到门口的严琳仙二人时楞了一下后,连忙从书房中走了出来,站在严琳仙身前俯身行了一礼,柔柔的开口道:“奴婢小月,按赵大人的吩咐,以后小月就专门在书院中服侍小姐了!”
“你见到赵大哥了?他们都回来了吗?”
“主子和赵大人刚刚才离去,来这里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些衣物便搬离了这里!”
“搬离?”
小月的话语仿佛是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向自己,茫然间,严琳仙一把推开身前的小月,慌乱的跑向严羽墨的房间,宛如这样做,就能证明这个女孩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自己的!
心中越焦灼,然而脚下的绵软仿佛踩在了棉花之上,根本使不上力气,几次险些摔倒在地上,都被跟随在身边的严浩秋即使扶了起来。
严羽墨的房间内,一切和原来的摆放一样,甚至香炉中还有余香飘散而出。然而敞开的衣柜,里面空空如也,严琳仙终于跌坐在了地上,满心的哀伤,空洞的眼中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为什么,不是只要自己疏远他就可以了吗?为什么就连见面的权力都要被剥夺?
严浩秋默默的蹲在她身边,不发一语,心中却依然明了今日见面时琳仙的悲伤,恐怕和三弟也脱不了干系。从身上拿出自己配置的药膏,用指腹轻轻的为严琳仙手背上蹭破的伤口上药。此药效果虽好,但涂抹在伤口上会产生剧烈的痛感,反观严琳仙,呆滞的神情,在多处伤口抹完药后神情依旧木然的盯着房间的一角,身体的各项感官仿佛在这一刻都从她体内消失。
屋外,残缺的月亮被飘来的乌云遮盖,被严浩秋扶到椅子上的严琳仙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期间小月几次进入房间,轻声呼喊后,摇头离去。
戌时临近,外面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漆黑的屋内,严琳仙却动了!在站起的瞬间,却感觉眼冒金星,头上一阵眩晕。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身体上的虚弱,严琳仙只能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许久,才慢慢缓了过来!上课的时间要到了,迟到会惹哥哥生气的。
点亮书房的蜡烛,严琳仙紧张的梳理下额角的碎发,坐在书桌前静静的等待!戌时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如此的陌生。
“严小姐,严助教吩咐,今后小姐的课程都交由在下教授!”
心破碎的龟裂声瞬间在耳畔响起,“老师,今天我有些累了,想休课一天,还望老师体谅!”
和新来的老师错身而过,严琳仙缓慢的挪动着沉重的脚步向院门走去,中间小月好似撑着雨伞在她身旁焦急的说着什么,但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后山练剑,要练出绝世的剑术,这样就不会再被人威胁成为哥哥的负担,他也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了!
当严羽墨听到匆匆赶来的小月汇报后,不敢有片刻的停顿赶到后山树林中时,严琳仙已昏倒在潮湿的地面上。好看的柳眉深深的拧在一起,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一身半干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沾满了暗黄色的泥土。因是临时找来的树枝在林中乱砍,严琳仙的手心这时早已磨破了皮,鲜血侵染了整个手心,顺着树枝低落在土地上。
严羽墨将严琳仙小心的抱入自己的怀中,修长的手指轻柔的将她额间凌乱的湿发一一捋在脑后,在看到她的手心时,眼底划过的心痛,手也跟着轻轻抖了起来。
琳仙,原谅哥哥吧!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守护她不被别人说利用,才能了结他多年的心愿……所以,短暂的离别,只是为了将来能更长久的在一起!
将严琳仙的手小心包扎好后,严羽墨突然冰冷的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教她习剑?”
林中黑暗处,慢慢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铁灰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盯着严羽墨,粗噶的嗓音说道,“总不会是为了害她!不像有些家族,遗传的狡诈阴险,伤害了别人的同时还一味说着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