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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脸色沉郁的厉害,他瞥了眼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埋头请罪的邵一江,冷声吐着重音道:“说……”
邵一江抬起头,掀了掀眼眸,凄凉慌乱的眼神看向莫非殇。
莫非殇也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她思忖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既然无人指使,那就是之前我曾经与他有过仇恨,可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你快从实招来,他为何如此恨我。”
邵一江将头扣在地上,声音低低地娓娓道来:“娘娘,曲虎的爹是京城商人曲傲天,他爹之前运送货物到安城的时候,路过鬼女洞,被鬼女洞所劫。虽然没有伤及他爹的性命,可是曲傲天回家后却心内郁结,不久就撒手人寰了。曲虎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意图毒害娘娘,都怪奴才疏忽,险些让娘娘被毒蛇所伤。”
莫非殇的心头涌起了愧疚之意,曲傲天这个名字她虽然记得不真切,却也不能否认曾经打劫过不少的过途商人,那曲虎是要找她报仇。
按照宫中规矩谋害太子妃是要被株连的,可是莫非殇却让邵一江起身,倏然开口道:“好好安抚他的家人,传话下去,曲虎不是畏罪自杀,他是想保护我,然后以身殉职。”
太子有点惊诧地看向莫非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吩咐邵一江道:“按照娘娘的意思办,只是一点,护卫队里要是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小心项上人头。”
邵一江赶紧叩头,言之凿凿地保证以后会看管好手下。
众人退去后,莫非殇的脸色很难看,太子知道她在为过去的事情纠结,温柔地劝慰道:“认识我之前的事都是过眼云烟,现在我眼睛里的莫非殇有倾城之貌,还宽容大度,驭下有度,得贤妻如此夫复何求?”
莫非殇紧绷的五官,终于浮起笑容,她直视着他眸里的深情,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恍然若失地道:“臣妾在认识殿下之前都是生活在黑暗里的,那段日子现在想想真是不堪回首。臣妾要是能早点遇见殿下该有多好,或许一切都会不同了。”
太子将莫非殇紧紧拥着,他缓缓抚着她如墨长发,温柔又宠溺的声音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的,把我当做你的太阳,以后的每一天,你的天空都是晴朗的。”
莫非殇合上双眸,静静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是那么令她舒心又安然。
芮晴突然头痛发作,宫女馨瑶去请太子到东偏殿。
病榻上芮晴的脸色煞白如雪,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卓太医为她施针止痛,芮晴扬着手要抓住太子的手,嘴里喃喃地道:“尧哥哥,我好痛,好痛……”
太子握住芮晴的手,他眉心皱得很紧,温柔地安慰道:“你不要怕,我在这呢,一直都在这。”
卓太医施针缓解芮晴的疼痛,芮晴看上去已经沉沉睡去,太子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芮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不肯放手,即便是睡着,她的手仿佛都是有意识的。
太子就坐在她的身旁陪着,宫女馨瑶适合时机地开口道:“殿下,请恕奴才多嘴,其实娘娘的头痛毛病已经发作了好几次了,只是怕叨扰了殿下,娘娘都不让去请您,可是我们家娘娘是真心惦念殿下的,在睡梦里她都叫着殿下的名字,奴才听得真真的。”
太子的眉心蹙得厉害,她与芮晴相识多年,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的眼睛里是异常的熟悉又可爱的,就像是家人那样,看到她病倒在床榻,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与愧疚。
“馨瑶,以后太子妃要是再犯头痛的毛病,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太子厉声吩咐着,馨瑶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太子又转身对着卓太医道:“太子妃的头风病是因为早些时候为了救我曾经中了百日虫僵的毒,如今毒素淤积,没有全部散尽,才会这样的头痛难忍。卓太医,可有什么办法能将太子妃的病去根呢?”
卓太医为难地摇摇头,他看了眼病榻上的太子妃,脸上明显布满了疑云,思忖了片刻开口道:“回殿下,依微臣的诊断,太子妃娘娘身体的余毒已经悉数除去,她的头风倒不像是毒素所致,而更像是着了风寒之气。”
太子听了这话,内心的愧疚丝毫也没有减少,只是依然自责地道:“太子妃以前的身体是极好的,很少生过病,若不是她中过那样的剧毒,身体又怎么会如此羸弱,说病倒就病倒了呢?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要独自在这里陪着太子妃。”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芮晴才终于缓缓睁开双眸,太子看到她苏醒,赶紧探着身子,关切地问道:“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卓太医为你施了针,药也在小厨房煎着了,等会我亲你自喂你。”
芮晴的眼里闪着水光,朱唇轻启,慢条斯理地道:“臣妾……让殿下挂心了,只是若能这样能守在殿下的身边,臣妾宁愿躺在病榻上,臣妾觉得有些乏累,想起来坐坐。”
太子将宫里的人都遣退了,他便亲自将芮晴扶起来,温柔的语调如三月春风在她的耳边萦绕,“都怪我不好,当真是疏忽了你,若不是为我换血,解掉百日虫僵的毒,你的身体就不会这样。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芮晴煞白的脸色终于浮上了些红晕,她的唇畔勾起一抹幸福又温情的笑,眼神专注地看向太子,似乎在用尽所有的气力说话,“臣妾从未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在臣妾的眼里殿下的安危比臣妾的生命更重要。”
太子将她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温柔地道:“刚才你昏迷的时候,喊我尧哥哥,你可是记起来我们之前的事?”
芮晴已经在那日下棋的时候,就想起了以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只是她曾经是鬼女洞的人,他会不会发现什么端倪,她还是装成无辜的病人模样,“我之前是这样称呼殿下的吗?尧哥哥,当真亲切,我会若有似无地想起不连贯的片段,然后很多都是殿下的脸。”
她装作努力去想的样子,却忽然抱住了头,似乎痛意上涌。
太子心里的悔意和愧疚更加的浓厚,他低头瞥见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东偏殿,溪莹在为莫非殇泡手,她有些疑虑地道:“娘娘,放蛇的事,曲虎只是个肖卫,他难道不知道谋害娘娘是灭九族的大罪,连这畏罪自杀都像是事先预计好的,奴婢只觉得事有蹊跷。”
莫非殇将手擦拭干净,略有所思地道:“我也知道此事有些蹊跷,可是究竟是谁所为我也不想去推断,毕竟我之前终归是对不住曲虎,他想伺机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听说东偏殿那边病得厉害,我与芮晴同住紫微宫,于情于理我都得去看看她。”
莫非殇来到东偏殿的门外,一众奴才都在外面候着,馨瑶见是莫非殇来了,急急地要进去禀报,可是莫非殇与她几乎是同时进的殿里,太子正在床榻边拥着芮晴,脸上还挂着欣慰的笑意。
芮晴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大半,借着这样好的时机,她终于开口道:“殿下与臣妾已经成亲许久,却还没有宿在过臣妾这里,殿下可知道臣妾快被人笑话死了,今日臣妾身子不适,殿下可不可以留下陪着臣妾,殿下不在臣妾身边,臣妾怕是睡不安稳的。”
太子的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当他决定开口说好的时候,却忽然意识到莫非殇与馨瑶已经在大殿里面,莫非殇看到此情此景,内心纠痛难忍,她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急速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太子见到莫非殇有些踉跄地离开,心头猛然一震,他将芮晴拉开与自己的距离,又吩咐馨瑶道:“好好照顾你们主子,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必当重重责罚你。”
太子倏然起身,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芮晴一句句动情的喊声,“殿下,殿下……”
芮晴的拳头握得很紧,她将身上的锦被抓出几道深深浅浅的沟印,嘴里恶狠狠地吐着重音道:“我要杀了她,我一定要杀了她……”昨天半夜,芮晴将头浸入了冰冷的水盆里,所以她的头风才会如愿以偿地发作,为了能够将太子留住,她忍不住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只是没想到太子在见到莫非殇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莫非殇走出来几步,恍然就有些后悔,她在心里喃喃自语道:“芮晴也是殿下的太子妃,她现在病着,太子是应该安慰她的,我这样出来,会令他为难的。”
莫非殇的脚步明显地缓了下来,却在不经意的转身就看到了身后追出来太子,她心头涌出来的暖意完全冲淡了刚才的痛意,缓缓开口道:“殿下怎么出来了,芮晴妹妹还病着,殿下还是回去陪她吧。”
太子拉过莫非殇的手,他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心里,他温情缱绻地一笑,“我已经吩咐了宫人会好好照顾芮晴的,走,我陪你回去用晚膳。”
太子与莫非殇要回西殿,福公公却急匆匆地过来禀报道:“殿下,殿下……皇上突然病重,已经招了朝中重臣进宫,您快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