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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洛阳城中的大街小巷,茶肆酒馆中第二日便都在传说着,昨晚上英明神武的楚悠扬将军带着禁卫军捕捉盗匪的英雄事迹。
金兰轩。
洛阳城中最大的酒楼,地处整座洛阳城最繁华的主干道风云街上。
此刻正值正午时分。金兰轩中每一层楼上都挤满了人。平民百姓云集的一楼人数最多,达官富贾聚集的二楼人数也不在少数,相比来说,倒是专门接待特殊宾客的三楼,显得有些寂寥了些。然而,却也已经没有了空着的雅间。
平日里,金兰轩中的人虽多,却也不至于到今日这般人挤人的状况。只因为金兰轩地处其高,在整个洛阳城中,除了皇宫,便数得上这里地理位置最高了。
单是一楼,便已经建到了旁人二楼的高度。而今日,在风云街上,昨晚刚刚被查抄的辛氏家族唯一的独苗,六部尚书之一的辛茗将由此被押往大理寺受审。据说随行的,还有十多箱昨晚从户部尚书府搜出来的金银珠宝!
“萧晨,你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前晚元宵花灯,辛阳的得意门生温博家被盗,当晚,父皇便决定派温博去了西北。温博刚走,昨晚便查出了盗窃温府的首匪竟是辛阳唯一的儿子辛茗!这一连串的事情好像都是在针对辛氏一族,你觉得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短短两日之间,辛阳在京都便被削去了两条重要的臂膀。而且,温博跟辛家的关系,恐怕从此便要有了裂痕了!
这一招招,一环环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紧紧地将他们扣在一起。可是,那条将这一切联系在一起的纽带究竟是什么呢?
当朝太子司马景,今日依旧一身普通达官贵人的装扮。上好的锦缎裹身,手中的折扇折起,放在面前的桌上。他的眼睛一如此刻在大街上两边站着的,以及一众在金兰轩中的人一般朝着风云街上看了过去。
喧闹的人群熙熙攘攘,只看得见一个个挤在一起的人头,看不见人脸。而被人群夹道在中间缓慢行过的人,颓丧的脸上依旧带着掩饰不住的高傲。
白色的粗布囚服上,一个大大的黑色“囚”字格外的显眼。当初的户部尚书,如今的阶下囚辛茗发丝散乱,样子很是落寞。然而那双含恨的双眸中,却蕴满了不甘。
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温博家失窃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府上?!而且,那些标记着官银的赈灾款明明已经让人融了重铸了,为什么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尚书府的府库里?!
一系列莫名其妙的问题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久久无法释怀。才刚刚年过二十的他,这一刻却胡子拉碴,看上去竟似已过了而立之年。
“太子殿下,奴才虽得您准许不曾净身。可是,在宫中却也只是个阉人,宦官不能妄议朝政,您就别问奴才了!”
萧晨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然而,那双眸子底却隐藏着深深地怨恨!
辛阳!卖主求荣得来的官位,我看你可坐得稳当?!午夜梦回,恐怕你也会被噩梦惊醒吧?!
“少爷!您小心点儿!”一身小厮打扮得意儿紧紧地跟在慕容瑾的身后,生怕慕容瑾一个不小心便被拥挤的人群给挤得不见了踪影。
“无妨,满儿,你先在金兰轩的台阶上等我,我看完就来!”慕容瑾不停地朝人群中挤着,纤瘦的身影给了她随缝便可以钻的便利。
昨晚的那趁戏还没有看过瘾呢!不过,还是楚悠扬了解她!居然以夜深了为由,硬是将人扣在了尚书府里,一步也不能动。还派人搜了尚书府,说是要搜物证!
今天一早,消息就传到了皇宫。皇帝司马明大怒,说让楚悠扬将人和搜到的东西都送到大理寺。皇帝的本意本是想顾及着辛阳的面子,让楚悠扬悄悄地将人压到大理寺。可是没想到,不过就是少传了一句话,楚悠扬便如此大张旗鼓的,专门避过小路,专走大路,一路上还敲锣打鼓的宣传。骑着白马的他,可是着实出尽了风头了!
慕容瑾好不容易才挤到了人群的前端。楚悠扬骑在白马上不停地朝着两边的百姓拱手作揖,样子像极了凯旋而归的战士。
慕容瑾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又看了看道路两边一副早已将楚悠扬当成了盖世英雄一般的人物存在的百姓,只能无奈摇了摇头,转身便又沿着原路往人群外挤去。
金兰轩中,又一次在萧晨那里吃了闭门羹的魏景,无聊得将眼睛在人群中扫视着。一眼便看到了一个不往前拥着,反而往外挤的身影。心中甚是疑惑。
“奇怪,人家可都是拼了老命的挤着要看一看这官员落魄,还带着镣铐,穿着囚衣被拉出来示众的模样的,这人怎么......”他正自顾自得嘟囔着,眼睛突然一亮,便站了起来,整个人都趴在了窗沿上,朝着下面的人群便大叫了起来。
“锦天兄弟!锦天兄弟!”见那张清俊的容颜只是在人群中巡视,却并没有往自己的方向看,魏景不禁有些急了,身子又往外面探出了几分,摆起了手,“这里!这里!我在这里!”
一直听着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慕容瑾很是疑惑。眼睛四处巡视一圈,却没有见着认识的人。正要再往前走,却猛然听见头顶传来一阵略微熟悉的喊声。
抬头看去,她不由抽搐了嘴角,尴尬地笑着,朝着那人挥了挥手。
那个趴在窗子上,活像上了发条的木偶一般不停摆着手,还一脸憨笑的人,真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司马景吗?!
她不禁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猜测,也对她自己组合情报的能力起了疑心。
“上来吧!”司马景拼命朝着锦天招着手,还做出一个往上的动作,生怕锦天听不到他的话。
慕容瑾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找到意儿,又挤过进入金兰轩的台阶。好不容易挤出人群,正要往二楼上走去,身前却突然多了一个矮胖矮胖的人影。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咱金兰轩有个规矩......”
“老板,这位是魏公子的贵客,还请放行。”
掌柜的正要把金兰轩的规矩跟眼前这位眼生的客人介绍一番,二楼的楼梯口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短短几句话,掌柜的脸上为难的神情一下子便换成了谄媚的笑脸。连篇的给慕容瑾鞠着躬,道着歉:“小的眼拙,不知道您是魏公子的贵客,还请公子原谅!您请!您请!”
忙慌得把慕容瑾往楼上请,再不敢拦他的去路。
慕容瑾走了两步,又回头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还在不停地对着她谄媚笑着的掌柜。又看了看二楼,居高临下站着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思量。
“我们家公子在楼上,锦公子请!”萧晨一个请的手势,儒雅的风度竟显。
慕容瑾回头。
四眸对视间,无数火花飞溅。好似正在进行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较量。
“锦天,快!上来!”司马景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便径自往楼下跑着,一看见慕容瑾,脸上的不耐烦马上换成了满脸的笑容。不停地朝慕容瑾招着手。
慕容瑾赶紧移开视线,脑海中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她轻轻勾了勾唇角,眸底划过一抹了然。
原来那双让她感觉熟悉的眸子的主人,居然在这里!
“好!”慕容瑾笑着答了一声。便撒开步子,三步并作两步得上了三楼。边走,嘴中还寒暄着,“魏兄也是来看热闹的?”
司马景一顿,打了个哈哈:“是啊是啊!听说堂堂辛氏家族的独一脉子嗣被游街,这洛阳城都轰动了,我能不来凑凑热闹吗?!来H茶!”
接过司马景递过来的茶杯,慕容瑾便径自坐在了他的对面:“是啊!这可是十年,不!恐怕是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盛况呢!楚将军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男儿若如此,也算是无愧此生了!”
一声感叹,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豪情壮志,潇洒豪迈。司马景越看慕容瑾越是觉得喜欢,越看越想要深交。
“听锦天兄弟这话,是想为我大魏建功立业了!如此豪言壮语,果然不愧我男儿本色啊!来!魏景以茶代酒,敬兄弟一杯!”
说着,茶杯已经举过了桌子的一半,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直盯着慕容瑾的眸子。
那样澄澈的双瞳不禁让慕容瑾觉得惭愧。她微微敛了敛睫毛,努力从嘴角牵出一抹笑容来,茶杯相撞,她却心事连连。
这司马景虽然是当朝太子,可是却着实纯真可爱的好像一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他好像是一张洁白的纸,而自己却满怀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在他的面前,在那双纯净的眸子中,让她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锦天兄弟,你那么有才华。上次一别,你一句话就道出了为君者的朝堂权衡,如今你又有这样的一番豪言壮语。为何不入朝为官呢?也能替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还能实现你的一番抱负!”
如果锦天进了朝堂,那就可以经常见到了!以锦天的远见卓识和聪明才智,一定能够在朝堂上有所作为的!到时候,他们君臣,还可以不时把酒言欢,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