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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看她这副模样,慕容谦不知是该痛心自己名声太差,还是感慨南楚公主果然不同一般,“本王要多少佳人名伶没有啊。你嘛,既不艳美,又不温柔,有什么美色,值得本王用这种手段去贪图。”
雪瑶定神看他,他高大英朗,眉目精湛,上唇的细碎喧子更添邪魅不羁之态,这样的男子,又是那么高贵的身份,应该有很多女人争着和他在一起吧。
而他,娶宁和公主最重要的原因,无非也是为了北翎,南楚两国安泰。
这样看来,他应该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现在,新婚之夜被她的凤钗所伤,又屡遭拒绝,大概已经很讨厌她了吧。
之前的过度紧张,都是李嬷嬷那本春宫图惹出来的,真是杞人忧天。
不过现在也好,他讨厌自己,那自己起码就不用担心清白问题了。
没有了忧虑,先搞定这扇门是当务之急,就算他对她没意思,那和风流王爷共处一室也不行。
“那这门是怎么坏的?会不会是进了贼?”雪瑶开始推测起来。之前和十九哥入室行窃的时候,也倒是在密闭的空间里放过迷香粉,但也没必要反锁房门啊。“难道有刺客?”雪瑶胡乱猜道。
“有什么刺客,王府守备森严,内外两层都是高手,刺客进来也是死路一条。”也不知是真是假,慕容谦满不正经地说着,随后又转为无奈,“应该是皇妹吧。她很希望我今晚留在这里。”
“啊,为什么?”雪瑶不明白,既然不喜欢,亲妹妹为什么要勉强他呢?“你们有矛盾没关系,不要伤害无辜吧。”雪瑶又小声说了一句。
不想,却被慕容谦听了去,“哪有什么矛盾呀?我们感情好得很。就算有矛盾,你是本王的正妃,也没什么无辜的。”
“那现在怎么办呀?”看他一脸不正经,雪瑶赶快打断。因为,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大婚之夜,王爷和王妃,本来就应该在一起的。
“不怎么办,睡觉呗。”慕容谦漫不经心道。看她又在瞪着自己了,慕容谦还是补了一句,“我是说你去睡觉,我到那边看书。”说完,便向着书房走去。
看慕容谦离开,雪瑶终于彻底放心了。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要怎么样。
雪瑶来到床上躺下,闭上双眸。王府的锦床,果然是比顺来客栈的宽大舒适得多。躺在上面,翻来覆去,随意嬉闹。
只是,这样舒适的床上,以前很少失眠的雪瑶,却一点困意都没有。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睡意全无。
这里,就是她今后一段时间要生活的地方了吧。
那个人,他在做什么呢?
洞房花烛夜,真的是看书吗?
继续躺着也是无趣,雪瑶索性站起来。一步步,蹑手蹑脚向书房走去。在书房门口站定,雪瑶悄悄探头看去。
房内,点着一盏烛灯,烛光摇曳,虽然算不上明亮,却又能看清整个房间。
他坐在桌案正中,手捧一册宗卷,很认真的模样。
如果,就只是这样看着静态的他,雪瑶一定会觉得他是个高雅文士,谦谦君子。
只是,谁让雪瑶亲身经历他调戏良家公子,轻薄宫檐女贼,又无礼新婚王妃在先呢。风流浪荡子的帽子,早就扣在他头上了,摘都摘不下来。
现在嘛,看到他读书的认真模样,也只能说他不仅风流,而且是个风雅的浪荡王爷。
似乎也感觉到有目光在凝视着自己,慕容谦微微抬头,一眼就瞄到门口探头探脑的雪瑶,“干嘛?”带着戏谑的笑,他随口问道。
既然被发现了,雪瑶也就光明正大地走出来,“没有啊,睡不着。”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走向桌案,因为好奇,对着慕容谦手中的厚册,雪瑶发问道,“是什么书啊?这么厚。”
“喜欢什么,随便看。”慕容谦一抬手,书的扉页露出来——《战国策》三个字映入雪瑶的眼帘。
这本书,她在师父那里见过,十九哥也读过。她翻过几眼,一些战国时期的小故事而已,没什么特别。
“就是这个呀,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秘籍或者藏宝图呢。”也没多想,雪瑶随口就说。
“见微知着,集腋成裘,”慕容谦轻和地笑着,原本讲得条条是道,看了她一眼,又突然转作调侃状,“没关系,反正你也是妇人,不和你计较。”
“切!妇人怎么了?”雪瑶有些不服气。
即使是女子,她也是从小就和十九哥一样习武的,虽然只学了些暗算人的本事;她还看过兵书呢,虽然也就挑着有趣的部分,记住个大概;就算是她确实没什么本事,那也不服气。谁说女子就不能翻云覆雨,权倾天下?
一时间,雪瑶也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也没怎么,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孔子都曾经曰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慕容谦说得妙语连珠。
“什么呀?都是你瞎说的。”雪瑶眼珠向四周一转,看到书架上有一副棋盘。“我们下棋吧。要是你输了,就得给我赔不是。”
从前在唐门,她可是经常和十九哥下棋的,还赢过不少呢。
“那,要是你输了呢?”慕容谦的声音幽深低沉,意味深长。
“大不了我承认孔子说过那句话呗。”她唐雪瑶的赌约,永远稳赚不赔。
“哈,算盘打得不错嘛。”雪瑶的那点小伎俩当然瞒不过慕容谦,不过慕容谦还是随笑着说了句,“好啊”。
在桌案上摆好棋盘,两人正对着坐好,开始对弈。
执象走马,领卒过江,一番凛冽厮杀,雪瑶败象毕露。
其实说什么赢过不少,还不都是唐桀心怜师妹,故意让她的。
看着自己一盘僵局,马上就快被攻破,雪瑶着急了。武功,口才比不过人家,总不能下棋也输吧。
拿起自己的“炮”,雪瑶就直径把慕容谦杀过来的大将“吃了”。
“哎哎,没有这样的吧。”慕容谦伸手去拦她。还没见过像她这样耍赖的。
“怎么没有啊,我和十九哥都是这样的。”雪瑶一急,便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哦?十九哥,谁呀?”慕容谦突然放下了拿着棋子的手,挂着似笑非笑的浅魅,一脸审视。
据他所知,南楚帝国的子嗣只有宁和公主一人,并无皇子。她,哪来的什么十九哥?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雪瑶一惊,糟了,来的路上听夏儿说过,南楚的皇嗣只有宁和公主一个。雪瑶的脑海即刻翻动起来,调动所有可能编谎。
“他是大将军的儿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叫他十九哥,已经习惯了。”虽然心虚,雪瑶还是流畅婉转地说了出来。
“这样啊,”慕容谦的声音忽然轻了,“那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她,之所以从他一进来就害怕他碰她,希望他赶快出去,大概也就是因为那个人了。
曾经,好像也有那样一个女孩,追在他的身后,唤他谦哥哥。
那时候,无论是竹边弄琴,亦或花下吟诗,都是如此的美好难忘。
她和她的十九哥,也应该是如此了吧。
“那是当然,十年的相依相伴,一辈子都忘不了。”想起十九哥,雪瑶的心里涌起温暖。不过想到自己还在镇北王府,雪瑶立刻清醒过来,害怕自己越错越多,赶紧说道,“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也要看书。”
雪瑶从书架上随便拿了本书就出去了,留下慕容谦一人,独对油灯。
十年,那她一定是很爱她的哥哥了。
就像他曾经,也是那样的弥留不舍。
摇头,他感叹,自己这是怎么了,又胡乱想起这些事。
再深厚的感情,又有什么用呢?终究抵不过权位名利一惑。女人,不值得爱。
雪瑶拿了书,来到正厅的龙凤烛旁坐下。红烛只燃了一小半,剩下的烛身仍旧细长。望着红烛明灭的影,今夜是她的洞房花烛,自然无心看书。
脑海中,与那个风流王爷的一幕幕情景,反复流转,不受控制。
就在不远的之前,他们的距离是那样的亲近,呼吸可感,心跳可察。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那日在宫檐上的一抱,瞬间的眩晕,激荡又害怕,好像玩火,兴奋,却迫不及待地逃开。
不知不觉,雪瑶的脸颊已染上一层绯红。暗夜的红火烛光下,并看不出什么,但感觉到脸上的微热,雪瑶双手扶面,靠在桌上。
好了好了,瞎想什么呢?他本来就是那样的风流王爷。
雪瑶强迫自己不再乱想,开始努力回忆和十九哥在唐门的点滴过往。
市井行窃,施粥布善,他们的生活是那么丰富多彩,开心快乐。
十九哥,等我。等找到了爹,我们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各种仪式,忙碌了一整天,雪瑶有些疲乏了,双臂放在桌面上,歪头枕着玉臂,依旧痴痴地望着红烛。
过了很久,大约是午夜时分。慕容谦看书也有了些倦意,本想当即在书房就桌而眠。却总是觉得放心不下。
于是,慕容谦放下《战国策》,来到正厅内。就看到了雪瑶,那个趴在桌上,似乎已经睡着的红衣女子。
怕吵醒她一般,慕容谦压住步子,悄悄走了过去。她果然是睡着了。露出来的半边脸,粉雕玉琢,带着浅浅的笑容,连睡觉都能做得美梦吗?慕容谦也轻轻笑了。
环过她的腰,将她抱向床榻。她很是轻盈,纤细的腰身,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他抱过太多的佳人,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