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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宴之后,舞惜就开始着手准备练习骑射所需的物件,还特地给自己设计了一套大红色的骑马装,很是美艳。
终于到了约定的日子,舞惜起了个大早,让秋月帮她将头发编成独辫,发梢只系了一条丝带,将珠翠褪尽的舞惜别有一番味道。
云珠颇为不放心,一再地嘱咐舞惜要小心,舞惜笑着:“姑姑,要不你陪我一同去吧?”本来只是随口说说,云珠听了却慎重点头,舞惜有些哭笑不得,也只得随她了。
正说着话,亦铃进来禀告,说是二皇子已等在殿中。
舞惜听后兴高采烈地跑出了寝殿,原本坐着喝茶的子瑾只感觉一抹大红色晃到自己眼前。放下茶盏,子瑾抬头,有了一瞬间的晃神,继而笑着夸赞:“我们舞惜不施粉黛的样子也极美啊!将来不知谁有福气能成为妹妹的驸马?”
舞惜小脸微红,不依地开口:“瑾哥哥,你说什么呢?”语毕看着云珠带笑的面庞,舞惜更觉窘迫,将话题转开:“瑾哥哥,不是说今日带我练习骑马?咱们快走吧,天黑前还得赶回来呢!”
皇家御苑
虽说这是舞惜第一次出宫,但一路上她的心思尽在骑马上,也无暇顾忌马车外的风光。皇家御苑本是皇子与其伴读练习骑马的地方,等闲之人是不能进来的。
因着舞惜要来,子瑾早已为她选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下了马车,舞惜看着恢宏的跑马场,不远处有驯马师在驯马,虽不懂马,但是看着那些高大的马匹,远不是现代那些所谓的良驹能比拟的。
子瑾看着舞惜眼睛里闪现的光芒,打了个口哨,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跑来。舞惜有些看呆了,子瑾将马绳递到她手中,说着:“这匹马怎么样?我特意挑的,它性情温驯,适合你。”舞惜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使劲地点头:“恩,好漂亮的马儿,我喜欢它!谢谢瑾哥哥!”转身轻轻摸了下马头,舞惜说着:“雪影,以后我叫你雪影,好吗?”那马儿似能听懂她的话,轻轻用头蹭了下舞惜。
子瑾打断这一人一马的亲热,交代着:“等会我扶你上马,你要记住踩住马蹬,抓紧缰绳,身子放轻松,慢慢来。”“嗯!”舞惜点头。
上了马背,舞惜按照子瑾的嘱咐,准备就绪。这雪影虽说温驯,但依旧比现代的马要彪悍,舞惜难免有一丝紧张。
她抓住马的缰绳,小脸绷得紧紧的,时不时地寻找依靠站在旁边的子瑾,轻唤:“瑾哥哥,不许松手哦!”“好好好,你放心!”子瑾连忙保证,伸长手臂握住舞惜的手,同她一起执着缰绳,慢慢地走。
舞惜极有天赋,半个时辰下来,动作纯熟了,胆子也大了。她看向子瑾说着:“瑾哥哥,你松开缰绳,我自己试试。”子瑾如她所愿。
只见舞惜平衡住身体,深吸一口气,踩住马蹬,夹紧马背,一手攥紧缰绳,一手扬起马鞭轻抽在雪影的臀部上,被*的很温顺的雪影吃痛,小步跑了起来。随着啪嗒啪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子瑾眼里划过一抹惊喜,向身后随从招手,熟练翻身上马,追着舞惜而去。远远只见一黑一白两匹相距不远的马儿。
随着骑马动作越发娴熟,舞惜已没有刚开始的担心,慢慢享受骑马的乐趣,风吹过耳畔,舞惜仿佛看见了广袤的草原……
那是自己刚毕业的暑假,和沈浩一起相约去蒙古草原骑马。湛蓝的天空似被水洗过,一望无际的草原下牛羊成群,自己和子瑾共骑一匹,靠在沈浩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干净的气味和草原上泥土清新的味道,伸展双臂,仰头沐浴阳光,草原上留下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舞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哭了?”耳边传来子瑾焦急的声音。
舞惜回过神来,手抚上脸颊,果然呢,湿湿润润的。不待她开口,子瑾又说:“你哪里不舒服吗?我们回去吧?”说着调转马头。
“不要!”舞惜急急地开口,“瑾哥哥,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感慨。”看着子瑾眼中的疑问,想了想才道:“坐在马上,好像视野都开阔了,天地这般辽阔,我们似乎都变得渺小,所以有些伤感。”
子瑾听了她的话,只觉得这个妹妹心思细腻,也没有多想,笑着:“你是如今父皇最宠爱的六公主,要无忧无虑才好!”
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舞惜擦了眼泪,笑着说:“是啊,要开开心心的!我也是瑾哥哥最喜欢的妹妹,是吗?”子瑾宠溺地点头,说着:“舞惜,笑容才是适合你的!”这个妹妹自从大搀,更加惹人怜爱了。
舞惜真诚地看着子瑾,郑重说着:“瑾哥哥,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关心我,也谢谢你陪我出来练习骑马!”
子瑾不在意地摆摆手,说着:“我们再骑一会吧!你毕竟难得出宫一趟。”
舞惜点头,策马徐行,感受春日的大自然……
夕阳西下,云珠几次催促,舞惜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马场。子瑾知道她的心思,向她保证:“舞惜,父皇虽说允准你出宫,但太过频繁还是惹人非议,每月我带你来两次,如何?”舞惜知道自己的身份,作为公主,能每月出宫两次已经很不错了,也不再提过多的要求。
回到宫中,匆匆用了晚膳,舞惜就开始沐浴,并吩咐秋月准备黄瓜,蜂蜜,牛乳等。秋月虽不知用途,但心知公主主意极多,很快地准备好东西。现如今的舞惜已经渐渐习惯有人在旁伺候沐浴了,唉,由俭入奢易啊!
换上了一袭玫瑰紫千瓣菊纹纱裙,这是舞惜按照现代的睡衣样式改的,穿上凉快舒适,只是裙摆稍短,好在除了近身伺候的宫女,旁人是看不见的。将长发轻轻挽在脑后,舞惜开始用蜂蜜和牛乳调面膜,并将黄瓜切薄片敷在脸上。
秋月有些不明所以,舞惜解释着:“这些都是最能帮助皮肤白皙细腻的东西,今日在外晒了一天阳光,要好好保护皮肤。”秋月笑着:“六公主,您若喜欢,奴婢明日去内务府取些香粉回来,不是更好?”舞惜知道宫廷多用胡粉,也就是铅粉,这些东西美白效果极佳,但却有毒,久用必损肌肤,哪有自己准备的这些纯天然的好,于是摇头:“不用了,我素日喜欢看些古籍,无事也喜欢自己研究这些,若都用现成的,又有什么趣儿呢?”
听舞惜这样说着,秋月才发现六公主自大病醒后也不再在殿中焚香,说是气味熏得慌。舞惜知道许多熏香用久了会损身,而自己又不懂分辨,只好不用。然而从来女子爱香,因此秋季她收集桂花,冬季采摘梅花,春季更是百花争艳的季节,所以绛紫阁从来都芬芳扑鼻。舞惜也爱用这些花瓣泡澡,身上自然也有了淡淡花香。
接下来的每半月舞惜都会出宫练习骑马,原本宫中的娘娘公主们都以看戏的心态等着看这风光无限的六公主皮肤被阳光晒伤,不想她的皮肤却日益白嫩,让众人更是嫉妒。
舞惜的天赋极高,骑马很快就很娴熟了,于是她开始央求子瑾教她练习射箭。考虑到她力量不够,子瑾为她特制了一张小弓,小巧轻便,便于携带。想当初在现代大学军训,夏云可是打靶的第一名。有了前世的技术做铺垫,舞惜射箭也学得极快,加之弓箭用的得心应手,很快舞惜的准头就很好了。
子瑾看了都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妹妹,前次练习骑射,恰逢太子和三皇子也在,舞惜可是让子灏有些颜面扫地。
太子性子相对平和,对这个妹妹没有太多感情,只是淡淡的打了招呼。三皇子子灏就不同了,他知道自己的妹妹流嫣很不喜欢舞惜,于是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那日敲碰上,看着舞惜手中玩具似的小弓,子灏不禁嗤之以鼻。舞惜听了,心中不爽,灵机一动,眼中闪现笑意。子瑾看了知道她心中定有了主意,只微笑看着她。
舞惜突然上马挥动鞭子,雪影飞快向前跑去。正当众人摸不着头脑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飞来,稳稳插在子灏脚尖前不足一寸的地方。
舞惜挑眉看着子灏面上的怒气,太子诧异看了一眼舞惜,忍不住大笑着拍着子灏肩膀:“三弟啊,正所谓名师出高徒,六妹妹是二弟一手教出来的,果然不错啊!”“太子过奖了!”子瑾谦虚说着,心中也为舞惜刚才那一箭叫好。
子灏看着马上的舞惜,只觉面上过不去,铁青着脸上马,说着:“六妹妹,骑射不俗,可愿与我切磋一下?”
舞惜心中对他这种小气不以为然,但是也不敢轻易应下他的话,毕竟子灏他们都是从小有专门的师傅教导。想了下才笑着说:“三哥哥,你说与你切磋,我自是不敢的。”子灏面上稍霁,却听她接着说,“这一来嘛,我若输了,他人难免说你胜之不武;若我赢了,您的面子可要往哪儿搁呢?二来,三哥哥大人大量,刚才舞惜冒失了,想来你自是不会计较的!”
这一番话说的子灏比也不是,不比也不是,输也不是,赢也不是。子瑾连忙出声:“三弟,舞惜淘气,可毕竟是咱们的妹妹,你别和她置气。”太子有些欣赏舞惜的应变,也开口劝了两句,子灏只得借坡下驴。
众人说说笑笑,气氛才又渐渐活络起来。
当时马场上宫人侍卫不少,这事不知怎的传到皇上耳中。雍熙帝听后连夸舞惜机敏,赏了一副御用的马鞍。
这样一来,子灏、流嫣心中更是不满舞惜。听说了这件事的静妃,眸中精光一闪,看来是要给这丫头一点教训了。子灏和流嫣都是聪明的孩子,却屡屡被她压了一头,作为母妃,静妃自是愈加容不下舞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