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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呢你!”他满脸通红,如毛发顿竖的狮子瞪着许娉婷。
“黄飞宏,”许娉婷神色平静,对上他的眼睛,淡淡地说:“我说过,你是我的朋友。”
然后她转而看向闫婧:“我也说过,你是我的朋友。”
见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许娉婷顿了顿,才继续道:“但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友谊,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
直白的“利益”两个字,从许娉婷凉凉的语气里说出,让听的人更加觉得刺耳。
“如果你们是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那么,我请你们现在马上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黄飞宏和闫婧均两人僵了僵,脸色难得一致地都因为许娉婷的话白了白。
“Rebecca!你非得把我们的关系剖析得这么赤.裸.裸吗?”闫婧的眼里不禁也升起了一丝怒火。
许娉婷表情淡然,转身并不看他们,“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你们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
空气顿时凝滞下来,大家都没有说话。闫婧看着许娉婷略显单薄而又笔ting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她和许娉婷的相识。
那段时间她和家里冷战,下了狠心不再花家里的钱。手头拮据,同时碍着面子,她在离剑桥镇较远的一家酒吧里当服务生,打算白天上课,晚上赚点外快——这样的娱乐场所,小费向来不菲。
可没想到,上班的第一天,她就在更衣室里遇到了许娉婷。
每所学校里都有一群特殊人物的存在。他们能在这所世界知名的高校里学习,并不一定是因为他们优异的学业成绩,而仅仅是因为他们家底的厚实。许娉婷便是其中一个。
两人虽都在一个院系里,但平日的交集并不多。因为许娉婷经常和院系里的几个和她一样性质的富豪千金鬼混,闫婧对她有些印象。
挥霍无度、奢侈糜烂的富豪千金,出现在声色犬马的酒吧里是正常的事儿,可让闫婧意外的是,她竟然不是来这里消费的,而是以服务生的身份客气弯腰,陪人笑脸。
许娉婷显然对她也有些印象,愣了愣,随即扯出一个笑容,转身进了洗手间,等她再出来时,她的浓妆让闫婧差点没认出来。
之后的日子,白日里看到的是永远体面骄傲高人一等的千金小姐,晚上则是工作到深夜为金钱而忍受疲惫的服务生。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但闫婧可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勤工俭学的上进学子,强烈的对比让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一切是为了虚荣心,为了展现给他人光鲜亮丽的一面。
这样的想法也让闫婧对她的印象愈加不好,甚至是从心底的厌恶。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两人成了闺蜜挚友,闫婧也了解了许娉婷的性格后曾经问过她,骄傲如她,为何当初在酒吧遇见认识的同学后,并没有毅然决然地辞职不干。
当时,许娉婷也是这样背对着她,淡淡地回答:“别的地方没有那么多小费。”
明明是毫无骨气的一句话,许娉婷却ting直着脊背说得理所当然。
但当时的她已经深知许娉婷理所当然的语气中不为人知的艰难与辛酸。
认识许娉婷三年,如果还不知道她向来喜欢用淡漠和不在意来掩饰自己,那么她闫婧也太识人不清了。
“Rebecca,我还没从你身上讨回我应得的,怎么,一回中国就想撇开我自己独干?太天真了吧!”闫婧嗤鼻,不就是用现实利益来衡量关系吗?
黄飞宏也抠抠鼻,手指轻轻一弹,有些赖皮地说:“许娉婷,你如今可是我的金主。万一哪一天我真的看走眼,被一支股票搞得倾家荡产,还得靠你的资金支持东山再起。别想两句话就把我打发走。”
闫婧嫌弃地离黄飞宏远了些,双手抱xiong,斜睨他一眼,用脚指了指还在地上的行李箱,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少啰嗦,还不快帮忙把行李搬进去!”
回过身来,见黄飞宏和闫婧一个淡笑着看着她,一个面无表情地翻了她一个白眼,许娉婷脸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微微动了动。
感觉到气氛不如刚才凝重,黄飞宏咧开嘴笑了笑,提起两个行李箱当先一步上了阶梯,在大门口停了下来,伸手进口袋掏钥匙准备开门,忽然惊讶地大声叫道:“这门怎么没锁?”
话音未落,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站在门口的黄飞宏只是眨眼之间,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到,就感觉腿了被什么猛地撞了一下。
许娉婷和闫婧本就跟在黄飞宏后面,猝然之下只看到一团蓝色的小东西从门里突然出现,撞开黄飞宏后直往她们这个方向直奔而来,然后掠过她俩身侧,朝外面跑去时,她们才看清楚是个小男孩。
许娉婷霎时愣了愣。
最靠近这个孩子的闫婧伸出手臂,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衣领,长得团团圆圆的他,顿时脚下怎么动都只能在原地蹬腿,只拼命地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从我们家跑出来了?”别看他个子小,气劲倒大,闫婧被他扯得差点一个踉跄,连忙改用两只手把孩子扳过身来,固定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再挣扎闹腾。
小男孩看起来四五岁大小,穿着一身深蓝牛仔衣装,圆圆的身体,圆圆的脑袋,脸蛋像包子般嫩白,看着让人忍不住想往上咬两口。
见他的两只小手抱在xiong前,似乎搂着什么藏在了衣服里,显得鼓鼓的,黄飞宏佯装生气地指着他问:“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进到我们家的?你怀里揣着什么?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如同审犯人般的架势并没有吓到他,只见他仿若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镇定地说:“你问我这么多问题,我怎么知道先回答哪一个?”
“哟呵,”黄飞宏捋了捋袖子,“你小子嘴巴倒很能说嘛!不知道先回答哪个是吧?要不要我直接让警察跟你说啊?”
小男孩眨了眨长长的睫毛,神色不变:“这里只有保安叔叔,没有警察叔叔。”
“我报警了就有警察叔叔!”
黄飞宏被他的话左右而言其他搞得有些炸毛,音量不由提高了些,小男孩这才仿佛被吓到,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黄飞宏,你这是在以小欺大吗?”闫婧伸手把黄飞宏拦到了一边,蹲在小男孩面前,盯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晌,闫婧突然一只手袭向他鼓鼓的衣服里。
一旁的黄飞宏目瞪口呆,心中诽议,谁才是以大欺小啊!
随着两声凄惨的呜咽声,一只白色的小狗崽被闫婧从他衣服里抓了出来。
“啊!”发现是只小狗崽后,闫婧立即尖叫一声,甩手把狗崽塞到身旁许娉婷的怀里,自己惊恐地闪到了黄飞宏身后。
“小白!”见到小狗崽惨遭蹂.躏,小男孩心疼地大呼一声,眼里马上浮起水汽,睁着对委屈的黑葡萄,眼巴巴地看着许娉婷怀里的狗崽。
许娉婷瞅了一眼怀里不断呜咽出声的小狗崽,又看了看面前的孩子,眉头皱了皱,神色肃然道:“把眼泪收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和小姑娘一样哭鼻子!”
严厉的语气不仅令小男孩一下怔在原地硬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也让黄飞宏和闫婧愣了愣,没想到许娉婷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严辞厉色。
许娉婷mo了mo小狗崽,问小男孩道:“好,很好,眼泪已经收起来了。现在告诉我,你想要回小白吗?”
小男孩眼中带着怯意,思索了一阵,才点了点头,嗫嗫回答:“要……”
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用力地摇了摇头,改口道:“不要!”
头摇着摇着,又停了下来,脸上尽是挣扎之色。
许娉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为他的挣扎之色而缓和脸色,反而退后了一步,对闫婧和黄飞宏说道:“走吧,我们进去吧!”
见许娉婷要把小白抱走,小男孩有些急了。他本以为这个姐姐五官甜美,看上去比较容易被他这样的小正太萌住,没想到她神色一变便成了三人中最冷淡的一个。
“你们家门没关,小白才跑进去的。我是来找小白的。”小男孩连忙解释道。
“门没关?”黄飞宏一拍脑袋,突然叫道:“是啦,你们不是要住进来了吗?早上喊了个钟点工过来打扫,我急着去机场接你们,一定是她忘记关门了!”
许娉婷也没真心想为难一个孝子,既然只是来找狗的,她便把小白往他面前一送,示意他可以带着狗走了。
但小男孩却没有接,抬头用目光扫了扫黄飞宏和闫婧,最后停留在面无表情的许娉婷的脸上,欲言又止。
“怎么又不要了?”许娉婷目光锐利。
在她的直视下,小男孩的目光闪了闪,随即低下了头,胖乎乎的小手在自己的衣摆处绞了绞,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了句:“爹地……爹地不让我把小白养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