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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驰的眼睛闪着桀骜不驯的光芒,即使流尽最后一滴血,他也誓不会让青爷得逞分毫。
“说!战狱在生日宴上接下的军火钥匙,被放在哪里?!”青爷耐性还不错,让手下搬了椅子过来,坐在喻驰的面前静静地抽着烟问道,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充满了令喻驰恶心的感觉。
战狱...战狱偶尔也抽烟,可战狱抽烟的时候表情是落寞的,充满英气的背影直直挺立着,双指夹着烟,风一吹,白烟在他指尖飘离,不仅不俗气,反倒带着一股潇洒的味道,喻驰深深地记得。
“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青爷冷哼间,一个手下已经呈上了一整箱的刑具,房间虽暗,却正好能给像喻驰这样的人增加心理压力和负担,那些刑具,在漆黑的房间里闪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可喻驰是什么人?他能为了陪在战狱的身边,逼迫自己到达无数次的身体极限,流血、流汗、受伤,他什么都不怕,只要能留下这条命。
这些能够震慑普通人的刑具,在喻驰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唔!”一个黑色的冒着烟的滚烫东西被一个手下放在了喻驰的大腿上,只听“嘶嘶”的恐怖声过后,血一汩汩地从喻驰的大腿上流了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被烧焦的味道,喻驰痛得蜷缩在角落处,大汗淋漓。
“不说吗?还是你想尝尝,人体所能承受的最高温是多少?那层皮,恐怕掉了吧?”青爷用令人心惊的语气道。
就连站在青爷身后跟随青爷多年的黑胖子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青爷的手段层出不穷,他虽然跟随多年,却从没真正摸透过青爷。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不管老的嫩的,道上没有几个人能玩得过青爷的原因吧。
随着青爷刚落下的话音,那个手下拿起了那个黑色的东西,“嘶”的一声,一层面积不算大的皮真的被那个黑色的东西扯了出来,令人十分骇然。
喻驰的额头布满冷汗,疼痛,锥心般的痛,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就连身躯都因为这剧痛而微微颤抖着。
“说吧,痛快一点儿死,不好吗?”青爷嗅着空气中那被烧焦的味道,沉声道。
喻驰倔强地撇过了眼,“我不知道。”
青爷脸色一沉,丁言说除了战狱,只有这个喻驰知道军火钥匙的下落,这男人,倒还真嘴硬!
“你想好了?你不知道?”青爷的声音像从地狱里飘出来那般恐怖。
喻驰依旧是那一句:“我不知道。”等缓过了一口气,喻驰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瞪视着青爷道:“就是知道,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你就做梦吧……唔!”
青爷闻言脸色更沉,突然站起身,一脚踩在了喻驰那刚刚才承受过剧痛的大腿上,狰狞着脸毫不留情地碾踩着,喻驰眉头紧锁,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火辣辣般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却奇迹般地暂时医治好了喻驰因为战狱而起的心痛。
喻驰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也许时间很短,十几个小时,又或许只过去了几个小时,喻驰不知道,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时间观念。
被黑色的东西烫得掉了一层皮后接着是什么?好像是带着倒刺的鞭子,然后呢?沾着辣椒和盐的水?还是令人头脑昏沉、意志薄弱的药物?
心理与身体上都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喻驰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撑下去,又能撑多久,可他知道,他必须撑下去。
一桶冷水毫不留情地泼在了他的身上,冷……
彻头彻尾的冷。
喻驰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这种痛苦万分的时刻,哪怕能晕过去一秒也是好的,只可惜,就连一秒,都是奢侈的。
青爷不会放过他。
每当他将要晕过去或者已经晕过去后,等待他的就是更重的刑罚,更痛的苦楚。
深冬的寒气入侵着喻驰的身体,再加上被淋到身上的冷水,喻驰已经分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到底是冷,还是饿,又或者是痛?
可他依旧咬牙忍着。
“军火钥匙在哪里?!”青爷夹杂着怒气的话语一遍比一遍没耐性。
“我、不、知、道!”
“战狱到底把军火钥匙藏在了哪里?!”
“我...不会说的。”
“在、哪、里!!!”青爷暴跳如雷,从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硬脾气的软脾气的,青爷见多了,也惩罚多了,没有一个不屈服于重刑之下,可偏偏就出现了一个例外。
不怕痛吗?
不,明明很多次,青爷都能感觉到喻驰的意志已经薄弱到近乎崩溃了,可他却似小草般坚韧地撑了下来,依旧毫不松口,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他王青,却一无所获!
战狱以为自己暗中使的那些鬼把戏他王青会看不出来吗?只不过战狱手脚实在太快收拾得实在太干净,让他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证据,只能眼睁睁地不停亏损、出事,可他没有老傻,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战狱背地里干的。
如果有军火钥匙,如果有军火钥匙,也许就能改变现在被动的形势,可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对战狱这么忠心耿耿,不管怎么逼问,就是不肯说!
“你想知道的事……”喻驰奄奄一息地靠在柱子上,沙哑的声音模糊到很难听清楚内容,青爷凑近了一些,才听到后面的话,“也许等下了地狱...我会告诉你也说不定。”
青爷猛地睁大了愤怒的眼,就连眼角的细纹也变直了,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难道还嫌吃的苦头不够多吗?!
青爷扫了此时狼狈不堪的喻驰一眼,估计再这么折腾下去,没等军火钥匙的下落被逼问出来,喻驰就已经没命了,今天看来是没有办法了,但时间...从来就能消磨一个人的意志力,尤其是当他慢慢感受到自己的生存充满危机的时候。
“伤口不用上药,每隔两个小时淋一次冷水,让他保持清醒,不给吃的,只给水喝。”青爷淡淡地吩咐道。
身后的手下连忙应答:“知道了,青爷。”
“没有我的命令,暂时不要乱来,要知道,把一个人逼疯逼绝望的方法太多了,可在没得到军火钥匙之前,弄死了或者疯了,就白费我的心思了,听见了吗?”青爷用令人心寒的语气警告道。
他知道自己的手下中也有不少人喜欢男人,更何况是像喻驰这般铮铮铁骨的男人,只要是喜欢男人的男人,谁不想将喻驰征服在身下呢?可现在,还没到那一步,喻驰这样的烈性子,如果真到那一步,说不定会玉石俱焚……
没关系,他王青,有的是时间。
“是,青爷。”几个手下畏畏缩缩地点头道,这下谁也不敢轻易打喻驰的主意了。
青爷粗重的脚步声渐渐离去,连带着他的那些手下也离开了,黑胖子泄愤地踩了喻驰两脚,冷哼道:“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呜~”喻驰发出痛苦的“呜呜”声,脑袋无力地歪着,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
随着所有人的离开,喻驰松了一口气,他赢了,这一轮,他熬过来了。
青爷将他抓过来原来是为了得知军火钥匙的下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战狱明明没有将军火钥匙交给他保管,更没有告诉他关于军火钥匙的下落,青爷怎么会为了军火钥匙找到自己的头上呢?
喻驰极累,闭上了极度困倦的眼睛,他的身上遍布着伤痕,带着倒刺的鞭子将衣服勾得破破烂烂,根本无法抵御深冬的严寒,再加上之前被泼的冷水,喻驰瑟瑟发抖着,戴着手铐的双手用力地抱紧着自己。
好冷啊……
喻驰在恍惚间蓦然想起了战狱宽广结实的胸膛,将他抱得紧紧的,好像一丝冷空气也无法侵蚀他的身体。
只可惜每当喻驰在幻想中沉睡过去还没多久的时候,就会被人毫不留情地用冷水泼醒,一次又一次,整整一天一夜,喻驰都在这种反复的冰冷与煎熬中度过,咬着牙,硬撑着……
这里黑黑的,没有战狱,也没有向啸,只有他,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战狱在哪里?
战狱在足以抵御任何寒冷的温暖别墅里,脸色难看地听着派去找寻喻驰下落的两队雇佣兵队长的汇报。
“你们说什么?找不到人?就一点儿痕迹都找不到吗?”战狱饱含怒意的问话令两位队长一震,可尽管在这么强的压迫力之下,他们依旧只能摇头。
“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儿方向,可能带走喻教官的人太多了,根本无从找起。”队长垂头丧气地道,喻驰平时待他们很好,他失踪了,每一个知道实情的雇佣兵都很担心,可是他们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喻驰依旧下落不明。
战狱将烟头碾熄在黑色的烟灰缸里,双眸闪过一丝精光,“那我给你们一个方向,虽然不算百分百确定,但至少有八成的可能——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