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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照相机将剪了平刘海的可爱少年的笑脸定格的刹那,支撑着舞台顶端和水晶灯的天花板突然不受重负逐渐裂开,耀眼的水晶灯不到十秒钟便重重地坠落下来,少年的笑脸僵住了,用尽全力地呼喊道:“老师——”
童莫抬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照相机,往水晶灯掉落的相反方向扑了过去。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就连在场的记者媒体都没有反应过来,水晶灯砸在了舞台上,重量将搭起舞台的木板都砸出了个大坑,童莫不够时间跑远,水晶灯爆裂开的碎片刮破了他的额角,中间的灯柱掉下来压在了他的左手上。
平刘海少年见状赶紧绕过破碎的水晶灯跑到了台上,焦急地喊道:“老师!老师,您怎么样了?”
童莫用双臂紧紧地护住了胸前的相机,他的双臂都被水晶灯的碎片扎伤,左手腕更是在被灯柱砸中的一瞬间变得麻木,失去了知觉,额前的血滴了下来,童莫的身体好一会儿都无法动弹。
闪光灯不停地闪动,童莫的助理上台挡在了童莫的面前,吼道:“他都受伤了,你们还照什么?”
另一个助理立即打了急救电话,将童莫扶了起来。
“相机,我的相机……”童莫紧张地抱着相机。
相机里有他最珍惜的东西,不能有一点儿事。
“相机没事,老师,您怎么样?”少年紧张地问道。
童莫摇头,“没事。”
童莫被送去了医院,主办方因为没有及时检查好场内的一切物品而被追究刑事责任,庆幸的是童莫受伤不重,左手腕扭伤,额角轻度擦伤,双臂上还扎了几块玻璃碎片,等伤口处理好后,童莫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问年轻的医生:“左手好像一动就很疼,真的没事吗?”
“不用担心,不过这几天暂时不要过度使用左手,没有伤到筋骨,过几天就会恢复的,不会影响你摄影。”医生肯定道。
童莫点头,“那就好。”
助理站在一边气愤填膺地道:“主办方真是太不负责任了,那盏水晶灯差一点儿就摔在老板头上了!”
“算了,不必追究他们的责任了,我又没出什么事。”童莫紧紧地抱着相机,如果他的相机被砸坏了,主办方赔多少钱都不够,幸好,珍贵的东西还在……
“可是老板……”助理不甘地叫道,童莫瞥了她一眼,助理叹着气离开了。
童莫将视线转移到平刘海少年的头上,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少年走过去坐在了童莫的床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相机很重要吗?”
“当然,你看。”童莫将水晶灯坠落之前拍到的照片点出来给少年看,“这是老师送给你的毕业礼物,你笑得真好看,背景就是你的作品,喜欢吗?”
少年的眼底升起了一抹水雾,点了点头,“喜欢,可是老师您受伤了,您的家人和爱人都会担心的。”
童莫愣了愣,随即冷着脸道:“没有人会担心我。”
“怎么可能?老师看起来应该也喜欢男人,像老师这么优秀的人应该都是被人追着捧着的吧,受伤了怎么会没人担心呢!”平刘海少年一脸的不相信,只当童莫是在开玩笑。
童莫的心像被针刺般疼了一下,是啊,他并不是没有人追,只是他看上的如果不要他,再多人他也不要,有一个词,叫宁缺毋滥。
“呵呵。”童莫莫名地笑了笑,“你的摄影技术已经很不错了,提早毕业吧,毕业礼物我会发到你的邮箱里。”
少年有些惊讶,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谢谢老师,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少年朝童莫挥了挥手,没走出几步又折返了回来,笑道:“像老师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得到最好的爱情。”
是吗?童莫紧了紧怀里的相机。
因为突然受伤的原因,童莫得以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几天,不工作的日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过,童莫百无聊赖地调着病房里的电视频道,不经意间看到了关于露天摄影展的报道,童莫关了电视。
露天摄影展那天发生的事不仅见了报,还上了电视,有不少童莫的粉丝都在担心着童莫的身体,病房外天天都有记者在徘徊,只是童莫想见的那个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
不仅没有出现,连个电话又或者信息都没有。
童莫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喻驰醒了,英子煞哪里还记得他呢?
童莫并没有想错,事实上,英子煞的确是因为喻驰的缘故,将童莫忘得一干二净,童莫的生日过去了很久后,英子煞才想起来有那么一回事,花园里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英子煞晃了晃脑袋,连忙跑了出去。
果然,喻驰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英子煞无奈地道:“怎么每次都逞强,不是说好慢慢来的吗?”
出院几天,喻驰自己拄着拐杖已经基本能慢慢行走了,这多亏了英子煞每天陪着他在花园里的草地上锻炼,只是双腿的受力依旧不是很均匀,所以只要喻驰想走快一点,就会容易摔倒。
喻驰摆摆手,不让英子煞靠近,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恢复到从前那样,英子煞说,从前的他很厉害、很强大,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不慎跌落了悬崖,留下了后遗症。
喻驰现在住的地方是英子煞在伦敦边缘的位置买的一套田园小别墅,别墅的周围是美丽的花园,走出花园,入眼的便是一大片的田园风光,这里可以说是英子煞的秘密基地,就连童莫都没有到过这里。
傍晚的时候英子煞背对着日落练习着枪法,才射出几枪,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英子煞不由地笑了,“过来,这可是你以前最拿手的东西。”
喻驰似乎有些诧异,在英子煞的手背上写道:“我也会?”
英子煞点头,喻驰接过黑色的枪支,顿时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熟悉,就像与他的生命相连般,拉下扳手,一颗子弹无比精准地嵌入了靶心,骄傲地占据了正中央的位置,准得连喻驰自己都觉得不敢置信。
“很厉害。”英子煞夸赞道。
喻驰眯着眼睛,愉悦地笑了笑,英子煞看花了眼,不由自主地凑上去,吻了吻喻驰的脸颊。
喻驰并没有拒绝,英子煞吻他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应该如此又好像不该如此,这样的轻吻,曾经也有过吗?
英子煞将喻驰的脸掰到了右边,深深地凝视着他的脸,正当他想吻上喻驰双唇的时候,喻驰的脑袋突然剧烈地疼痛了起来,一些片段快速地在脑海里闪过,稍纵即逝,喻驰甚至没有看清楚那些片段。
“怎么了?头疼?”英子煞抬手按上喻驰的太阳穴。
不妙的预感浮现,喻驰突然有些心悸的感觉,却不知道为什么。
喻驰浮现不妙预感的同时,位于S市的战狱因为胸口中刀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喻驰会因为心痛而苏醒,也是因为战狱出事了,数十年的仰望只为了能够站在战狱的身边,即使受伤遗忘,喻驰的一切依旧与战狱紧紧相连着。
他能清楚地听到有一道熟悉的男声,用悲伤痛苦的语气一直喊着他的名字,那道声音跟英子煞的声音很像,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叫他?喻驰不安的眼珠在不断地左右滚动着。
“喻驰、喻驰...喻驰,别走,别走!”战狱额前不断滴落着冷汗,他看到喻驰了,喻驰没有死,他明明看见了……
“少爷,醒醒!您看见的那个不是喻教官,喻教官又怎么会对您动刀子呢?”雇佣兵队长跪在战狱的床前,自从战狱受了重伤后,六神无主的他为免道上因为战狱受伤的事影响军火基地,便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幸好上周是战凛和郁梓的特别纪念日,两人去了意大利旅游,所以并不知道战狱受了伤的事。
只是战狱受伤十分严重,一把利刃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出血量十分大,他们即使瞒住了战凛和郁梓,却不敢在外面乱找医生给战狱医治,偏偏甘泽又不在基地中,雇佣兵队长只好让基地里顶替甘泽上班的另一个医生为他处理伤口。
但雇佣兵队长却没有料到战狱伤势那么重,竟然一度陷入昏迷,因为太过担心,他们商量过后,决定去找猎非。
“怎么回事?如此正面的袭击他竟然躲不过去?”猎非震惊地问道。
雇佣兵队长低下头,“我们正在追杀一个帮派的人,有一个男人的背影跟喻教官很像很像,少爷坚持不准我们杀他,自己追了上去,谁知道那个男人见少爷紧追不舍转过身就给了少爷一刀……”
“那个男人呢?”猎非问道,“真的很像吗?”
雇佣兵队长摇头,“只是背影相像而已,少爷中刀后亲手射杀了他,倒地之前还在念着喻教官的名字。”
“原来是因为喻驰,难怪躲不过去。”猎非皱眉,凝视着战狱的伤口,“刀伤很深,就差一点儿就伤到心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