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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小兔子边退边勇敢的怯问,让紫华人体有了怜惜之意,静默许久后,人体竟然“乖乖”地应出一个字:“嗯。”
这声音虽然清浅,却如同一冽柔风甘雨,温如酥地滋润了小兔子焦急干渴的心,也让它辨别出了这个身躯的主人,乃是位男人。
三丈开外,短视的凉九欢虽看不清男人的脸是微微含笑的,还是凶狠愤怒的,但是这清浅声音却真切实意地告诉它,此男人没有危险。
眼前划过一道似真似幻的画面,好像紫华人体,极其熟稔地朝着它莲步轻卧,然后低眉温婉一笑,顿时霍霍乍现的温柔气息,迷离扑面而来。
顺带点春光的隐忍禁欲。
摇摇头甩掉痴想,凉九欢壮开一点点胆子,又问:
“你……你是神仙?妖魔?你一定……是神仙,妖魔哪有你这么好看的。”它虽然看不清,也要睁大漂亮的红宝石眼睛,装作无辜、无害、纯真的样子,来阴奉阳违,以求逃过杀劫。
“莫要,怕我,我不会伤你。”这男人的声音似乎带了微微的笑意,听起来叫兔深感无比悦耳。
这句微微含笑的安慰之言,虽然来得毫无根据,却让小兔子莫名心生坚信不疑,于是又胆大地往前走了几步,隐约能看到他脸上蔓延的笑意芳华,虽然仍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但它就是感觉他一定生的很好看,虽然它是一只动物,可是跟雪妈妈在一起久了,审美观还是有的。
就这样,神仙无与伦比的气质和温润清朗的嗓音,立即俘获了小兔子泛滥的同情心,“你捂着肚子,是饿了吗?”
说话这么像她那奄奄一息的雪妈妈,不是饿了,是什么?
那神仙轻轻地摇摇头,只是弯着嘴角,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兔子,似是刻到骨子里,温柔地笑道:
“你不要担心,我不饿。”
“你是……要死了吗?”它不知怎么了,竟然被神仙不停的微笑,给笑得心疼无比。
“还能再看见你,我很开心。”那神仙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只是望了一眼它脖子上的那颗紫珠,清浅微笑。
“你……认识我吗?”凉九欢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它从来没有出过茅院啊,而且长的很普通很普通,这么好看的神仙怎么会认识它呢?
神仙点点头,又摇摇头,搞得它更加迷糊。
“咦?紫珠怎么会发光?”只见它脖子上那颗紫珠泛着一股温润的、神秘的紫色华光,看上去尤为柔和美丽。
它衔珠而生,已戴紫珠十个年头,从未见其发过光啊。难道被这神仙的紫光所吸引,禁不住寂寞也来彰显自己的存在?
呵呵,怎么同它一样好*,咳咳。
突然神仙也猛地咳嗽一声,嘴角似乎溢出一大滩一大滩的血来,灼热的火气中飘散出一种醒神的清香,小兔子原本就紧张的心脏,此时如同被挤压在缝隙般,呼吸困难。
它又急又难受,只得忽然大哭起来。
“你不要死……你还要……杀妖怪,救苍生呢,呜呜……我……不要你死!卸去给你找吃的。”
哭哭啼啼地蹦出一句完整的话,立马做欲跑四处化缘状,可刚迈出的豪迈脚步,在回身望到四周哀鸿遍野的惨红之状时,立即又刹住四只小短腿。
低头左前脚蹭右前脚,右前脚蹭左前脚,来来回回,很是束手无策、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走了……你会死吗?找食物要花很多时间……回来你还在吗?”
那神仙非常理解地说:“没关系,再见到你,我甚感欣慰。”
它低头羞愧地不敢看神仙的样子,他一定会对自己的胆小怯懦很失望。
“我死了,你还恨我吗?”神仙突然对着轻喃一句,搞得它目瞪口呆。
他到底再问谁?
紫华神仙失神地温婉一笑,低下头喃自语,絮絮叨叨间说了很多。
“呵呵,不想起也好,只是别恨了,为应华不值得。”
最后这一句很低,它听不清也听不明白,只觉那容面,宛若皎雪覆冰原,那深眸,尽是寂凉倾沧海。
这黯然销魂之姿是凉九欢后来永远也忘不掉的一个模糊画面。
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不知是什么激起了胆小若鼠它,豪情满天,自大义凛然地猛然仰起头,再看一眼神仙的脸。
虽然看不清,也要努力。
“大神,您吃我的肉吧!”说罢,就义无反顾地跃入火中。
熊熊烈火烧熟的自己,一定是盘香兔野餐吧,呵呵。
后来,它绞尽脑汁地思考了上万遍,不断地质问自己,天生惧火的它往火里跳,是不是魔怔了。
如果再给它一次选择的机会,它发誓绝对不会被美色所迷,被大义蒙脑,罔顾自己的蝼蚁之命。
因为它不知道自己的死到底有没有救活那位神仙。
大火吞噬,短视的红眼更加模糊,只能靠兔耳朵,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卸——”
大神记住她的名字了?呵呵,好开心。
大神,我随雪妈妈的姓氏叫凉九欢哦,听雪妈妈说那个给自己接生的老神仙看我有仙根,将来跟着他就能修成女兔仙,所以非要收我为徒,还希望我快快乐乐长大,所以我的名字里有个欢字。
呵呵,现在我都要烧死了,看来八成是与神仙无缘了,呜呜呜。
它做了十年兔子,还不知道下辈子能投胎成什么呢,更不知道紫珠还会不会被它衔住投胎呢。
它,好像天生都与紫色有缘呢。
雪妈妈……呜呜,还有奄奄一息的雪妈妈,她为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而自己却不知恩图报地把命献给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雪妈妈,一定很伤心吧,呜呜呜。
对不起,雪妈妈。
我凉九欢今生无以为报,来世一定做牛做马,或者再做兔子也行,定报答您的娇宠之恩。
头顶的浩瀚紫衣遮住了天和地,可是随着兔身的坠落,终究越来越模糊,直到它不再有知觉,昏厥过去。
那是一个来自上古韶光的惊鸿神仙,奈何相见恨晚,相处太短,眨眼间,很快便淡出一个叫凉九欢的短暂兔命中。
其实它想告诉他:“师父说我衔珠而生,天生具备仙缘,等我随他修成了仙,到时去天上找你玩耍,大神你喜欢吗?呵呵。”
那一缕冲天紫光,从此刻入一片兔心。
“师尊,这就是你*理万机中,嚷着要从外面带回天虞山的小师妹?”不可思议的轻佻男声慢慢响起。
“嗯。”一道充满仙风神韵之声沉吟而出,似话到嘴边却不得不半途生忍住,总之是百感交集。
“可您老人家没说,小师妹是只野兔啊……”实在不能怪他身为仙君,却说出如此没有涵养口德之话,怪只能怪眼前的这只小师妹,其惨状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试想,如果你最尊敬的一代神君师尊整日乐呵呵地,把那未曾见面的小师妹夸得似一朵朝阳小白花儿,害的大家都在殷殷期盼中,对小师妹的佳人俏颜浮想连篇,那么怎样也不会想到她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而且运气超差的山间野兔吧?
它……真的能做成他们的小师妹?掉进焚神火,虽及时保住一丝游息,可是回到天虞山要想医治,还要靠那人……哎,忧愁。
“你个混小子知道什么?想我堂堂灵智子神君,会平白无故收一只野兔做关门弟子吗?”一点就被着的护犊脾性,吹胡子瞪眼地怒视一眼在旁边支支吾吾,不肯相信自己的五弟子。
“哦,是不会。但是,徒儿真的,实在看不出这只野兔有什么仙缘,如果非说要有,那也是她身上那颗护住它心脉的紫珠子。”
人界大御朝,殷平皇城,距离小兔子焚神山奇遇,转眼已过千年。
此时,正是芳菲四月天,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
店铺林立,商贾云集,酒肆茶馆生意红火不断,一片繁华复苏的景象,让人很难想到人界九州在三年前,已经历经五百多年的满目疮痍了。
一千年前,三皇五帝先后一统人界,可是诸侯之间仍然征战不断,一男子高举帝王之剑一统九州,重新建立新朝,史称大周王朝。大周王朝凭借强盛的根基繁华五百年,却始终躲不过亡国命运,从强盛的大周到偏安一隅的后周,人间再次陷入长达五百年的诸侯战乱。
沧桑巨变,残垣断壁的人间再也承受不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正义之师燕王军队顺应民心,打着“清君侧,安天下”的旗号,一统暴乱,所有人都欢声雀跃。
大周朝最后一位皇帝*于宫殿,燕王之子称帝,重新建立四海归一的大御新朝,战火才得以平息。
百姓太渴望于永享安居乐业。
是以,在新朝的新政策之下,人间很快恢复太平盛世之景,农业丰收,畜牧旺盛,渔猎多获……
国之大事,乱见戎,平见祀。人人歌颂新帝政绩,新帝顺应民心,率领群臣在祭天神台,举行盛大的封禅之祀,皇宫之内顿时一片繁忙*之景。
自三皇五帝以来,举凡帝王贤明,或者天下太平,或者天降祥瑞,君王都会举办封禅,祈年求福、弭灾除害、报谢神灵,以示君权神授。
最出名的莫过于前朝大周朝的开国国君以帝王之剑天命剑封禅的祭祀大典,传闻当日帝王之剑一出,祭坛豁然散发出万丈金光,大有拨云见日之势。
整个大周皇城的子民都亲眼见证了帝王剑乃神授君威,从此持有天命剑也成为君王的权威象征。
一千年来,诸侯王所战所争所夺之物,无不是该剑。只可惜,五百年前该剑随着大周朝的覆灭,在一片天灾大火之中,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新王朝一统战乱了,人们的生活安逸了,自然也有些叛军出来搅事了,他们强悍有力的噱头就是一个月前,一个叫石泰的镇子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天灾——久旱瘟疫。
起因不明,百药不治,死伤无数。
同样,以此镇为中心,其周边也开始陆续不断地爆发大大小小的自然灾害。
虽然新帝率领群臣全力抗灾,但是君权非神授,天罚杀孽之重,血腥之气招来嗜血的妖魔鬼怪等等谣言,还是不胫而走,肆乱人心……
更有甚者,他们竟然将天灾与新帝之父君御文王的离奇失踪联系在一起,闹得九州人心惶惶。
此次,新帝不得不封禅祭祀。
“吱呀”一声,一扇巨大的威严朱红门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