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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凉九欢越来越想知道这个被糖糖爱着,皎月想着,玉无瑕等着,六界避讳着的女子。
六师姐和宝哥哥说,她是神魔之体,是魔界用来消灭六界的毁灭力量,而玉无瑕又说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面对苍生受苦,眼中常含悲悯,所以玉哥哥会为她创造了一个统一和平的新朝。
再加上,刚才小鱼妖又说玉哥哥是查清了她死亡的真相,才从而恨透了这六界,一心想为她报仇,甚至不惜拿两大仙派六千人命做引,那真相该是如何残忍?
那真相必然是,她不是坏人。
如果真是如此,九天的神仙怎么能杀她?如果真是这样,他们为何要杀她?难道就因为她是神魔之体吗?
神魔之体究竟有多可怕,她不知道,也不懂,更想象不出来。可她知道,那魔绝魂棺中的她,是那么美,怎会,做出毁天灭地之事?
凉九欢下意识地想为她辩解,想知道答案:“小鱼妖,玉哥哥查到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后面他是怎样报复仙界的,你们可想而知了。”小鱼妖闻言鱼脸纠结起来,“其他我不能再多说了,这个女人的名字,是九天千年来的禁忌,这真相,更是大忌!”
说完,它的整个鱼身突然窜出她的怀中,剧烈地翻腾在半空中,那鱼尾卷住的玉箫实在经不住翻腾,猛然被它甩回了凉九欢怀里。
凉九欢诧异接住,想去碰它,却被它又一个远跳给躲开了,不知发生了什么,尚还没有问出自己想知道的,便急道:“你怎么了?”
小鱼妖鱼鳃一扁一鼓:“可能是我话太多,泄露了天机吧,我要进入轮回去历劫了。凉九欢,你这个从头到尾都不向我自我介绍的笨兔子,好好保存他的玉箫。等本妖历劫回来,就靠它来寻得你了!”
“你,你要转世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有缘我们再见吧!”小鱼妖翻个鱼白眼,嫌弃她支吾了半天,竟是一句自己回答不上来的废话,“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只要能找到我看护丢的那根禁忌之弦,就能循着踪迹一点点查出来。”
“禁忌之弦?那,那它长什么样子?”
“它本相与普通琴弦无异,但实体无影无形,本相只有在清透的心头血染下,才会现形。”小鱼妖剧烈跳动中,说话一颤一颤,“这也是,我不去寻回禁忌之弦的原因。因为当初正是那小仙女用自己的心头血找到了它,既是清透之人,便不坏,交予她,吾放心。”
“好,我去找,你……”
“呵,心愿已了,本妖要去尝尝做人的滋味去喽,再见!”它说完最后一句,身体突的消失不见了。
快的凉九欢和姬瑾轩都感觉,它从未出现过一般。
一下子知道这么多,对他们二人而言,都是内心百转千回。
“欢欢,与我和父皇回到宫内吧,以后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不会再让你伤心。”
回去的路上,姬瑾轩牵住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力量。可她知道,最需要安慰的,恰恰应该是他。
她醒来后,听雪妈妈说,他将自己关了三天三夜,眼睛盯住天命剑,丝毫不眨一下,连一刻时间都闭上休息过。
她作为兔妖,保持一个动作坚持三天三夜,尚会累的要死,更何况是他这个人类?雪妈妈说,还好他最后吐了一口血方昏睡过去,否则真怕他心中积郁之痛无处发泄而重伤了身体。
“小轩哥,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好吗?我知道,失去玉哥哥,你心里最是难过的!你……”她顿住脚,双手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哀求。
姬瑾轩摸摸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傻姑娘,要哭的出,我早就哭过了。”他笑笑,看向远处的云水河,“这几日知道他这么多事,我怎会还怨他?这是他选择的路,我无法改变,就只能,支持。”
这一刻,她知道姬瑾轩已经想开了,至于想开了多少,也许时间会知道。
那么她呢?
回到云来客栈,天色已黑。她看到等在门口的连向晚,以及她身侧的姬沐云,开心的笑了。
是啊,除了悲伤,她还有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那就是姬叔叔终于回来了,他和雪妈妈、小轩哥终于一家三口团聚了。
尽管姬叔叔只是一缕魂魄,只能活在雪妈妈手心的伞中,而且只有雪妈妈和小轩哥能看到他,但他们都已经很知足开心了,不是吗?呵呵。
那她也相信,雪妈妈的身体,定会完全康复的。
她对雪妈妈说,一定会继续追查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姬叔叔关在任何人都不会找到的月族,可雪妈妈去说:“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这天地太大,有太多隐秘之事,想一一查清实属很难,所以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可是,如果那坏人再回来抓姬叔叔怎么办?她心中焦急疑惑,却没敢说出这句,因为她不能再让雪妈妈担忧受怕了。
既然如此,那就由她来私下查清,阻止其发生吧,有时候她也认为,或许,这根本就是自己想的太多。
深夜,她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就如这几日一般,睁着眼直到天亮,脑中却不知乱七八糟都在想什么。
翻来滚去,实在无法入睡,她只得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顺着一坛被藏在床底下的老酒,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独喝。
天,真寂。
连续几日的阴云,几乎看不到任何星星。
蓦然望去,那是他们第一次来玉无瑕为他们安排的房窗,只有一盏残灯亮着,更显四周漆黑一片。
那是小轩哥在看书吗?他也睡不着吧。
凉九欢恍然又看到了那个坐在窗前,对着月光发呆的玉人。
那时她就感到他的虚无缥缈。
“禁忌之弦?嗝……”举坛大喝一口酒,喃喃吐出这四个字。
禁忌之弦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每次提到这四个字,心头总是一颤,惶惶不安?
它会在魔界吗?会不会是皎月喜欢唱歌,灭世黑莲用来为她做成了琴弦?
不会不会,她从来没有在魔界见过一把琴。
而且,如果真是那样,皎月必是视若珍宝,自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给人玷污。
那……要去魔界,查,问问吗?
可,想起那天她走的那样决绝,皎月恼恨自己的眼神,必不会轻易让她见到禁忌之弦吧?
“卸……”
“嗝,啊……”一个响亮的酒嗝打出,凉九欢就倒在了石桌上。
这人界的酒都是假的吗?想她喝了五百年的青凝花酿,都不会头晕的好酒量,怎么这会儿仅仅喝了一坛,就头昏脑涨起来?
不然,她耳边怎会随随便便想起,君上的声音?痒痒的,好烦!
“别来烦我!”趴在石桌上,无力的胳膊,胡乱地扫在耳边,“我跟你不熟,我不缠你了,你别来缠我……你再秀色可餐,我也不缠你了,因为,嗝,你是那个岚音女神的,不是我的!”
披头散发地倒在那里,嘴里哈喇着酒水,眼里也含着水渍,在趁着夜色,自己活生生像一个大女鬼。
“你只是看我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才向师父讨了我,嗝,去当……当丫鬟的……你不喜欢我的,你根本就不会喜欢我的!”
最后一句话,是咬着牙,很恼很怨的。
她说罢豁然直起倒趴的身子,迷迷糊糊指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团紫色:“咦?你怎么也穿紫衣?你谁啊?不知道紫衣只有君上穿好看吗?呵呵……啊,我在胡说什么?呸呸呸!嗝,你别晃N得我头晕,影响我智力……”
晃悠悠晃过去,她一把拽住面前的紫衣:“我不傻,你根本就不是一千年前,让我一见钟情,甘愿跳火,以身喂食的紫衣大神……他穿一身紫衣可好看了……嗝,只可惜,我那时天生眼疾,看不清他的模样……对,你到底是不是他?点头?你干嘛点头?你又不是他……诶?”
牢牢拽住紫衣不准他动,她猛然欺近,就停在两人鼻触鼻的地方:“你到底谁啊?干嘛不点头,莫名奇妙,小心我哪天遇见他了,让他痛扁你!”
这货怎么又点了起头,真是不乖。
“咦?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说话……你是哑巴吗?不过,你真的好像君上啊,一样俊朗的月眉,一样坚挺的朱唇,一样绝世的韶光脸……呵呵……”
说着,她又不老实地踮起脚,一手扶正他的脸,不让他乱动,一手跟着自己的话,抚摸着,到了最后干脆双手捧住他的脸,再次欺近。
“他就用这种迷惑善男信女的韶光脸,总是隔着万丈红尘看我,虽然很少说话,但我知道他同样喜欢我……要不是当初他用美色骗了我去,我都以为他是哑巴呢……无趣无趣……还是美人师叔最好!他时常给我讲故事,哄我入睡……他比美人师叔还笨……额?我干嘛又提他?说好要生他的气的……”
生气地一把丢开手上的脸,没了支撑的醉身,颤悠悠地连倒好几步,几次都差点跌掉,不过最后索性靠在石桌上,顺手摸到半倒的酒坛,呵呵一笑,得逞地又大喝了起来。
抓起,“呵呵,我很生气!都是他!他为什么不能撒一个谎,告诉玉哥哥不是他逼死了那个女人?玉哥哥……多可怜啊,如果他肯撒一个很熊小的谎,玉哥哥就不会死了……玉哥哥救了我很多次啊……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他……嗝——”
“喂,紫衣木头!”这是木头变的假人吧?“你说是不是他的错?他是不是很可恶?我是不是应该生他的气?”
木头就是木头,除了点头还是点头,笨。
“真是木头,你不知道喝醉酒的人应该顺着她,哄着她吗?美人师叔就时常哄着我……快发出声音,说是!”
紫衣木头这回果然听懂了,很轻很淡,很乖很乖地发出一声“是”。
“呵呵……我决定了,嗝,再也不去那个圣气逼人的苍华莲境了,我这会儿真的生气了……可是,可是,呜呜……呜呜,我却很明白,自己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呜呜……”
话到伤心处,醉人也只哭。痛痛快快地发泄了一通后,此刻的凉九欢只是抱着溅撒了一地的酒坛,埋头在那里,毫不掩饰地痛哭了起来。
哭什么?她说不上来,此时此刻,只是想哭而已。“呜呜,不要理他,我要回天虞山,回家和美人师叔一起,听他抚琴,看海上明月,看日起日落……呜呜……”
良久,一双冰凉的手触在她的肩上,哽咽地低叹:“卸,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