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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华负第一百六十章 魔皇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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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皎月称呼那个沉睡的女人叫母后,很感人,可是……

“呵呵,看把你吓得,毫无修为的你,怎会救得了她?就连我父皇练成幻灭魔功都救不了她……”

“要怎样才能救醒她?”

其实,在那天当艳无疏将沉睡女人之事告诉她时,她就忍不住问出了与皎月此时同样的问题。

三魂七魄都焚灭的人,如何复活的了……可是这话在魔界是禁忌,因为千冢始终认为,只要用七彩朝珠吸出灭世黑莲的一丝残魂,注进那个沉睡的尸体上,就能复活她。

“只要找回躯体的魂魄就好,哪怕是仅剩的一魂一魄。只要能重新回到躯体中,再用七彩朝珠调养魂魄,等魂魄和躯体完全融合之后,她就会苏醒过来了。”皎月笑道。

“那么,灭世黑莲的一魂一魄在哪里?”问出这句话时,心头隐隐约约一颤。

最后,皎月没有告诉她,灭世黑莲的一魂一魄在哪里,以及深埋在她内心的话:凉九欢,即便残魂复活了,那也不再是她了。

因为不完整了。

灵魂不完整了,记忆不完整了,灵智不完整了……感情也不完整了,那么人,还是那个人吗?

玉哥哥为了寻找她,等了一千年,不惜试探天机,闯进洪荒结界……似乎很多人都在找她。

那个女人是很多人重要的人,她只要找回那个女人,就能实现玉哥哥临终的遗愿,就能让糖糖重新开心起来,还有闹别扭的皎月……

如今,皎月问,如果她死了,就能复活那个女人,她会不会还坚持帮助他们复活她。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她能碰七彩朝珠,她当然愿意救她。

即便在医治那个女人的过程中,将其中的痛都投在她身上,她一定会愿意,反正她从来不会流血,更不会痛的大哭起来,害大家为她担心。有紫珠护体,她不会死掉的。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糖糖和皎月,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帮助大家寻找她的魂魄。

凉九欢心中暗暗发誓。

“呵,算了,问这个问题,是我傻了。”

森罗魔殿之上,魔皇手捧杯展,低垂双眸,冷冷地端坐在魔位之上,而其前的殿案上,却稳稳当当地跪坐着一个少女。

只见她一手锤头,一手举着一直厚重的墨笔,低头似是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但是那不时紧皱的眉头,泄露了她满心懊恼与疑惑。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初上学堂的幼生在第一次的考场上,不会做题,而东张西望的焦灼样子。

“诶?不对啊,应该是这样画的啊,额……不对不对,悦哥哥的双眸是冰艳的,为什么我画出来却萌萌的?哎呀,真难画啊,好头疼……”

少女一会儿自言自语地不知如何下笔,一会儿目光灼灼地举头盯着面前三寸之地的魔皇。

悦千冢本不想理会他,可,许是她的目光实乃毒辣,自己再也难以忽视她彻底,冷着嗓子,不耐烦道:“凉九欢,你在做什么?”

“我……我,我就不相信糖糖的画像卖不出去!那些人都不懂得欣赏,糖糖这么美,你的画像比无价之宝还珍贵,他们都不懂……嘿嘿……”凉九欢本是说的有理有据,可是举头看到一双威胁的冰眸,逼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只好嘿嘿傻笑了一下,低头无措起来。

话说起来,她这半天临摹功夫和架势,也是深有原因的。

这些天,自那日他们救出皎月之后,她就又见不着他了。闲来无聊,凉九欢便去魔市上瞎逛,刚走到路上就听到一个轰动整个魔界的天大消息。

他们纷纷在谣传,说魔界近日忽然出了一个不怕死的胆大画贩,他费尽脑力昼夜不停地画了一幅不敌魔皇容颜十分之一的画像后,就得意洋洋地拿到魔市上公然拍卖。

结果,这张画像却一点商业价值都没有,因为……所有看过画像的人,都集体失去魂魄了。画贩卖不掉心血之作,最终只得倾家荡产,以死谢罪,他站在魔市最高的花楼上,一手举着酒壶,一手举着画像高喊:“我魔界第一画师,今生有幸,得见魔皇真颜,他是世上唯一拥有那种侧脸忧郁,再侧脸妩媚的变幻神韵,宛若千变万化的迷雾,颠倒众生。本师实乃修为尚浅,始终无法参透他的神韵,嗝,更无法下笔,绘出其千分之一之相,甘愿以死明志!”

然后,就跳楼自尽了,据后来传闻,这自此成为了魔界响彻千古的魔市美人劫。

“糖糖,我还听说你房间挂着一幅画,珍贵无比,我能模仿一下下吗?”

悦千冢闻言一怔,沉默良久,然后缓缓起身,走出了大殿。

凉九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吭。

再然后,他们就到了魔域森林,千绝湖的地下冰宫。

四周寒气逼人,可凉九欢天生喜冷畏热,因此只觉这里的每一处的冰雕,都美不胜收。

因为知道这里是悦千冢最隐私之地,也是最接近他内心深处之地,所以她收敛了所有毛手毛脚,小心翼翼地屏息寻望,丝毫不敢惊扰这里一丝的澄澈与安宁。

沿着冰梯而下,悦千冢站在那里,凝望着冰宫之央,魔绝魂棺,它被一道冰蓝色的魔气屏障所倾护,令凉九欢无法看清那里面安睡着的女子容貌。

顿时,把这个画面扩大,天地之间,仿佛只有凝望的悦千冢,和那个沉睡的女子。

良久,悦千冢缓缓走过魔绝魂棺,跟在他身后的凉九欢,也看到了它后面的冰墙之上,高高挂着一幅画。

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一个寥寥数笔勾勒出的男子,他身着寥寥数笔的浴袍,怀揣着一小简陋的白碗,手支光洁的下颚,坐在门阶前,贪睡。

这是,这是……她很震惊,却依然不敢出声询问,只能瞪大了一双圆眼,目瞪口呆。

那作画之人,若不是左撇子,就是手有残疾,如此美人,怎么这般简笔成画?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悦千冢站在那里,听凉九欢下意识中还是不小心泄露出来的自言自语,他,一时迷惑。

他也不知道自己缘何会带她来到自己的禁地,并且看到这幅画。

这幅画……

千年前,那女人,双手掐腰站在屋里截住他:“我要画你的画!”

“哦?为何要画我?”当时他直觉无奈与好笑。

“因为你好看啊。有几个小妖怪与我打赌说魔界的魔皇乃天下第一美人,可是我才不相信呢,因为糖糖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呢!等我画了你画,拿给他们炫耀,他们肯定输。到时候,嘿嘿,不仅能赚个满盘金钵,还能拿到集市上去卖个好价钱。这样,我不就是有很多盘缠了?哈哈哈……”

赚盘缠?又想离开去找那人_,他死活不依。

接下来无论她如何好求歹求,他反正就是以沉默代替不同意,再想到一群凡夫俗子对着他的画像……他就恶寒顿生,转身便走。

没想到,她是铁了心要污秽自己,他不让她画,她就乖乖地不公然当着他的面画,而是趁着他入眠时,偷偷跑过来画。

其实,他哪能真正入睡了呢?只是感到无奈而已,她对那人的那份执着,总是让自己恨也恨不起来,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心,每当望着那张讨巧卖乖的脸,总是不知不觉就软下来,最后,每每遂了她的意。

心里别扭着,见她拿笔努力寻思的模样,他坚持着忍,坚持着装睡,让她放开了胆子尽管画。

谁知那一装睡就是三天三夜。堂堂魔皇居然身着浴衣,抱着一碗她爱吃的米饭,坐在凡间的门阶上,傻傻睡了三天三夜。

听到她哈哈窃笑说了一声,说“大功终于告成了”,他才悠悠转醒。

紧接着就见她瞪着一双圆眼,对着他,嘻笑个不停,甚是……猥琐献媚。

“拿来我看看,不经我同意,休想有后续。”

“啊?还能有后续之作?哦,哦,哦!”她惊喜之下,连忙小心翼翼地拿出藏在身后的画像,那动作仿佛视若珍宝……“喏,这可是我第一画画呢,怎么样?还不错吧?”

他发誓,他只是单单瞥了一眼,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抓画像,瞬间移到院门外,对着早停在那里偷看,一脸憋笑的艳无疏,咬牙切齿道:“去给我找天下最好的装裱师父。”

“哈哈,悦悦,我不行了,我要跑到远处去,先笑一会儿去,哈哈哈,这女人太有才了……”

从此,整个魔界都知道魔皇得了一幅了不得的自我画像,痴迷的很!

等天下最好的装裱师父装裱好后,他拎着到她面前,谁知她又望着那金光闪闪的裱框,垂涎欲滴道:“哇,这都是镶的金边啊,悦哥哥原来你这么有钱啊?哇哇哇,看你如此珍视喜爱,我决定,以后会分出一大把一大把的时间,继续给你作画。”

当时他听得差点吐血,但内心十分丰富,面上不咸不淡道:“是啊,夫君得时刻提醒自己,以后要好好看管住你,以免你给别人作画换钱,丢了本夫君的脸。”

凉九欢一个人坐在艳殿的院子里自言自语:“好奇怪,难道是昨天画的太丑了,糖糖又生气了?”

艳姐姐不知又跑去哪儿玩耍了,皎月和雪狼补眠去了,糖糖昨天出了冰宫之后,就不理我了……好无聊……掰着手指算算日子,她已经在魔界呆了十天了,该……

“走吧。”

“额?你怎么知道我要走?都十天了……”

回过神来,扭头看向身后之人,真是不理她的悦千冢,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周遭的气压忽然因为她的话,又低了许多。

“我……我,我是说我……”糟了,她怎么一不小心把心理计算的日子都顺了出来。

“在你离开之前,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天上,她站在天绝刀上,风呼呼地挂着,几乎能把她吹到天南地北去。她牢牢抓着悦千冢的衣襟,低垂着头,几度张口欲鼓足勇气想解释,自己并不是一心想离开,只是害怕大家会担心她……可是,望着面前一路上丝毫不想搭理她的人,又乖乖自觉地闭口了。

她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的生疏。

她不喜欢这样的矛盾相处,她想说个冷笑话,缓解一下气氛,可是都没用。

原来,欲言又止这么辛苦。

“我答应你,给月族解咒,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糖糖?”

她震惊地抬头,原来,天绝刀已经落地。

望着熟悉的四周,他带她来的地方是进入月族的结界处。

刚刚,她一直处在矛盾的纠结中,没听清他说的话,抬着头楚楚可怜地等他再屈尊重复一下下……“糖糖,悦哥哥?”

“你不是要帮月族解咒吗?不要高兴太早,是有代价的。”

“真的?糖糖你真是太好了,二师姐一定会非常感谢糖糖的!”无论什么代价她都会立即答应啊,糖糖主动给月族解咒,这不是说明他已经放下这段上古仇怨了?那他以后就会得到解脱,开心起来……“我什么都答应糖糖。”

“好。”

凉九欢,你不要后悔,凡事都要付出代价,我对你虽有一丝别样,可,毕竟你不是她。

怀着激动的心情,凉九欢随着悦千冢正要轻松进入月族,正好遇到一直苦苦等在外面数日的大师兄鹤双宿。

“小师妹?悦千冢,你竟然一再劫持我师妹?”鹤双宿虽仍然是平日的一身宽大而朴素的月白间蓝袍衫,但却再难见他云淡风轻之姿。

凉九欢知道,是二师姐所遭逢的一连串变故,让他满心悲痛,满面愁容。

凉九欢心中不免感慨,虽说大师兄一向以冷静自持而出名,但是一旦遇到二师姐的事,什么都不再是原则。

就在他现出天青剑要对战悦千冢时,凉九欢立刻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来到一旁,紧张地解释起来:“大师兄,大师兄,你先冷静……”

“欢欢?莫非,你消失的这段时间,还在和这魔头在一起?”

“咳,大师兄,糖糖好不容易答应帮我解开月族诅咒,咱们也不能失礼失言……”

“什么?”像是听到天大笑话,鹤双宿惊而恼之际,并未多惊讶,“我要如何相信他,不是意图进入月族大肆杀戮?”

“大师兄……你认真想想,糖糖做过什么事对不起大家?上次是万伺邪私自做主趁机闯入月族的。糖糖一直在闭关,更何况,他一直都知道如何进入月族,而却始终没有进入,这说明,他并非嗜杀之人……”

“欢欢,”鹤双宿被她说的一愣,第一次含怒的不赞同道,“你莫要被他的美貌迷惑,走上那灭世黑莲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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