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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只能用这四个字形容她至死癫狂的状态。”艳无疏面上并无多大表情,但说话的语气,透漏出他也被西陵凤的疯狂撼动:“行尸走肉。彻底沦陷给嫉妒与厌世所支配的行尸走肉。”
“凉九欢,我诅咒你永远都不懂爱情!爱上你的人都因为你,不得好死!哈哈,凉九欢看着吧,你那个最宠你的师叔……啊——”
她说到这里,不知哪里突然蹿出一道厉光,封口毙命!
大火焚烧中的西陵凤执迷不悟地抱着那个虚幻的玉无瑕,至死都要占有他。
这一幕,三日来一直在不断纠缠着凉九欢的梦境。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西陵凤仇恨的对象,她几乎无脸面对二师姐。
梦中,她清晰地记得那张布满黑煞刺青的脸,以及口不能再言的西陵凤恶毒的望着她,却用唇语说出最卑微的话:“求求你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
那天,西陵凤的死刺激的二师姐西陵飞已经哭的肝肠寸断,她失魂落魄地瘫坐在那里,断断续续,不停地自言自语着,却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她说:“他有名字,叫哑木,是阿姐从野地中捡回来的,性格木讷,声音沙哑难听,因此一直担任阿姐的亲身侍卫,他相貌很普通,是不是?一般常人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原来,在我们所有人都忽视他的地方,她已经长成了自己的主人所喜欢的那个人的脸……呵呵,欢欢,黄泉路上,阿姐不会孤单,是不是?”
该是一种怎样的爱,才使得这个人甘愿变成所爱之人痴恋的另一个人呢。
凉九欢双腿跪在那里,紧紧抱住此刻的西陵飞,眼前浮现的,是那个月族巫卫变成玉无瑕的脸,然后抱住仍然嫌恶地捶打他的西陵凤,一起飞散在大火中。
这些天,每当她独自一人时,总会不禁问自己:是本性太脆弱,还是世间太丑陋?
西陵凤只是因为爱上了玉无瑕而已。
所以,她最后对着她,那般凶狠又祈求出的那句“求求你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中的他,是玉无瑕,玉哥哥。
只有我能救他,我一定会救他。
又过了几日,天气晴好,凉九欢欢喜地来到皎月面前,央求她答应自己,与糖糖一起放飞纸鸢。
“小月儿,纸鸢放久了,会沾了灰尘飞不起来的,我们一起放飞它们吧……”
“嗯嗯嗯!月儿,飞飞,飞飞……”糖糖一脸泛光地握着手中的纸鸢,好像那是天上掉下来的最宝贵的礼物。
哼,不就是这讨巧卖乖的花痴货,从人界弄来的残次货嘛,父皇,你至于这么宝贝吗?
面上冷漠,心中哀呼,被一只恬不知耻的兔子精,死皮赖脸地恳请,以及糖糖在旁侧,乖巧地、可怜兮兮地附和,皎月最终只能出奇地、很给面子的、在她求到地三十八遍时,终于答应了。
“这是你当初抛下我和父皇,决绝离去时,我哭求你留下的三十八声呼喊。”不顾凉九欢尴尬的难受神色,皎月面无表情地说罢,拿住自己手中的纸鸢,走在了她和糖糖前面。
哼,说什么都想起来才怪!这女人还是如千年前那般自私,只怕她脑海中回想起的片段,只有她偷吃偷喝,偷笑偷花痴父皇的快乐记忆。
所以,她必须让她知道她都欠着他们什么,方让她不停地愧疚,直至彻底断了与那些乱七八糟之人的各种关联!
不过,倒是有一点她算是欣慰,这女人虽说只是想起了这些,却没有想起半点与那姚应华的孽缘关系……呵,鉴于此,赏她一点灿烂吧。
手中的纸鸢,虽是人界的残次之物,却最是有家的感觉,不是吗?
“还愣着干什么?9不快把父皇安全的带过来!”皎月扭身见她还愣在那里,别扭,不禁低声呵斥。
言外之意是,她此刻就在等着他们。
“九儿,九儿,我们快去,月儿在召唤我们,一同玩……”糖糖一手紧握着风筝,一手紧拉着凉九欢要向皎月跑去。
此刻,心中只有好奇的玩乐,他没有注意到凉九欢脸上稍纵即逝的尴尬。
那天将二师姐安全送出魔界,交给一直焦急等在外面的大师兄时,大师兄什么都没有问,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她说出要要与他们一起回天虞山时,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欢欢,世事无常,其实跟随内心,做自己做想做的,就是快乐。”鹤双宿道,“那么,欢欢,你在这里,开心吗?”
若是以往凉九欢定位毫不犹豫的点头,可是这次,她却想好了很久,方轻轻地点了点头,说话不太顺畅道:“大师兄,其实糖糖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凶……”
鹤双宿闻言,淡淡地笑了一下,“开心就好。”
然后抱着二师姐离去了,昏黄的天空,远处只留给她一道远去的凄苦背影。
那一刻,她恍然想起,很多时候,美人师叔的背影,也是这般。
算算日子,她已经有一个月一十七天,没有见都美人师叔了。
恢复记忆也是好事吧,至少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她能够从大师兄刚才的那一淡笑中,读出了极力的隐忍,似在隐藏着一个不能告诉她的秘密。
那天晚上,她始终无法入睡,就独自出去走走,却听到两个守夜的魔兵攀谈。
“听说那个脸上一脸黑色胎记的女人就是救了魔皇的仙界低级弟子……”
“是啊,真是可怜,救了魔皇却被赶出天虞山仙派,听说她师父已经对外宣称,与这个叛逆弟子恩断义绝了呢……”
“真是丢了芝麻捡了西瓜,现在她在魔界享受魔后的待遇,真是比回仙界享受多了……”
“就是,再加上魔皇那么至高不上的男人,看上她都是她万年修来的福气……一个小小的天虞山算什么?”
“是啊,天虞山也就那个抱着上古至宝伏羲琴的花事了算的上数,只可惜……哎,听说……”
“嘘!你看那是什么?黑漆漆一片,走吧,别在这里议论魔皇了,叫人听见,必死无疑……”
等她清醒时,两个魔兵瞬间消失不见了。
恩断义绝,逐出师门,花事了,只可惜……可惜什么?听说什么?
究竟在她走不出赤潮谷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说的,她都听不懂?一点都听不懂?
是她离开太久了吗?以至于重新回到六界,要重新适应?她不要适应,美人师叔会心疼!
对,美人师叔……回去,他一定在家等她。
“九儿?九儿?九儿……你怎么了?”糖糖颤颤地望着失神的她,脸上忽然的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大哭,“呜呜,九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掉珍珠……”
凉九欢回过神,忙摸上自己的脸,那上面早已雨水泛滥,望着糖糖不知所措的绝美哭相,大窘地低下头,慌乱解开手中的纸鸢线,却越解越乱,“哦哦哦!没事没事,是沙子进眼了……”
“我来吧。”
一双洁白的手伸过来,轻柔地附在她的手上,教她如何解开,声音温柔地像极了梦境中的他。
“糖糖,我……,你……”她慌乱地抬起头,望着瞬间不哭的糖糖,僵硬地定在那里。
以前,她经历的少,很少懂得男女之间的情愫,因为与花事了同吃同住同睡,从不绝地男女之间的亲密会害羞,此时只觉得,自己真的如大家公认的那般,笨到家了。
“专心。”糖糖怎么了?好严肃,好认真,好专业……
“哦哦哦!”
他看不见,却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手……耳边还回响着皎月的抱怨,“哼,记忆恢复了,这爱发呆的痴傻性子也恢复了,告诉你啊,如果这次还放不起纸鸢,我就永远不原谅你!”
这时,远处乍然想起一道钟声。
不,不是远处,而是天地十方。
悲怆,而决绝。
纸鸢脱落手中,正要转身,却见皎月笑靥如花地站在她面前,将脱落的纸鸢小心翼翼地放到她手中,略带责备之意:“欢欢,你的纸鸢又掉了,可千万不能像一千年前那般任性,掉了就要捡起来,你都是个娘亲的人了,怎么比我还任性……”
凉九欢愣愣地看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都不如月月听话懂事,我……对不起……”
她说完,就飞奔了起来,那钟声是天虞山的丧钟!丧钟!丧钟!是谁的丧钟!
她今天总觉得自己心不在焉,虽然极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悦千冢的美貌上,可是脑海中还是不断地涌出一句话:欢欢,三师叔他……
“凉九欢!做坏事只有再一再二,绝无再三再四,你这次要是再走了,我一定不会再原谅你!”皎月大喊!
就像一千年前,撕裂她的心耳,她脚步虽未迟疑,却扭头看回去,只见悦千冢踉踉跄跄地追她而来,短短的距离,他却摔倒了无数遍,然后再无数遍地站起来,继续跑过来。
他的眼睛,根本没有好。
将自己这些天内心的疑问链接起来,他们都在阻止她离开魔界,不准回到天虞山。
那一定是天虞山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