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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前司膳邹彩屏涉嫌谋害圣上的传言甚嚣尘上,更有人怀疑其背后还有他人操纵。无奈当事人“身死”,幕后黑手究竟何方神圣,已不得而知。
听到这样的传言,端璎瑨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其实不光是晋王府,就连皇宫里也是人人自危。
徐萤最近既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皇后忙于朝政无暇后宫,后宫大权又掌握在她的手中了;忧愁的是,皇帝久病不愈,太子弃用未起,如果哪天皇帝真的撒手人寰了,各路夺嫡势力争胜,她母子二人能否占有一席之地?
徐萤虽然利用与楚家的联姻笼络了一定的势力,但是这股势力比起凤氏和诸位亲王还相差太远。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璎平称帝已无可能,但她至少要保证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只有她屹立不倒,才能为璎平今后的尊荣富贵保驾护航。
趁着凤舞放权之际,徐萤打算逐个拔出自己的眼中钉。一年里,她先是剪除了洛紫霄的爪牙——丽嫔;又故意寻了错处,处置了裴才人和顾美人这两名新秀;顺便还对徒遭冷遇的邓箬璇打压了一番……当然,她最想除掉的还是贞嫔,可恨陆晼贞处处谨慎小心,平日更是深居简出,竟让她抓不住把柄!
皇上卧病之前,陆晼贞曾仗着恩宠隆裕暗中给徐萤添堵,尤其是她那个“无赖”的小妹,真是让徐萤恨得牙根痒痒。而且,陆晼贞的种种作对,让徐萤怀疑她是否恢复了记忆?一旦陆晼贞想起被她拿来做挡箭牌的事,那可就麻烦了。所以,这个潜在的威胁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能安枕。
很快,徐萤的机会就来了。
五月三十是太后五十五岁的寿辰,虽然千秋节取消了,但是太后还是邀请了各宫妃嫔来永寿宫小聚。
太后原是好静的,然病痛之中却格外怀念起人声鼎沸的热闹来。最重要的是,姜枥想趁着这个机会考察一下妃嫔们,欲从中择个合适的人选做成姝的养母。是啊,她是舍不得那个乖巧的小家伙,可是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她再操劳半分了。
徐萤打算在太后的设宴上动手。试想,区区一名嫔御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事,谁又能怀疑到她的头上?
“崔鑫毕竟是老了,让她提前歇歇也无可厚非。告诉胡枕霞,好好替本宫办妥这桩差事,尚宫之位便非她莫属。”徐萤用长柄银勺在熏香炉里来回挑拨着,竟渐渐起了死灰复燃之象。
“奴婢这就去办。”慕梅阴险一笑,陆晼贞死期将至,她心里也和主子一样痛快。
五月三十晚间,永寿宫正院里摆下了五张大圆桌,每张桌设十个座位。虽然只是小规模的家宴,但是五十个位置座无虚席,宫里好久不曾这么热闹了。
妃嫔们陆陆续续到席,有的还把自己的孩子也带来凑凑热闹。因是家宴,也没那么拘束,座位也并未按照位分等级排列。大伙儿都是平时跟谁走得近,就凑到一桌去坐。
陆晼贞孀妇的身份令她备受轻贱,入宫这些年也没交下什么朋友;周沐琳的人缘向来不怎么样,一度与慕竹和谭芷汀那等惹嫌之人为伍,如果不是还有亲妹妹作伴,早就沦落成“孤家寡人”了。
见陆晼贞独坐自酌,周沐琳携周沐娅舔着脸挨了过去:“那边两桌都人满为患了,还是贞嫔姐姐这里宽敞,不介意妹妹们同席吧?”
“周贵人客气了,这么大的桌子岂有我一人霸占之理?妹妹快坐吧。”陆晼贞端起笑容,表面的客套功夫还是要做的,虽然她心里也并不喜欢周沐琳。
“那妹妹就不客气了。”周沐琳紧邻陆晼贞坐下,顺便拉了妹妹向陆晼贞问安。
“真羡慕你们姐妹二人同在宫中,相互有个照应,也不至孤苦伶仃。”陆晼贞回想起晼晚在宫里陪她的那段日子,可惜去年小妹被二妹接回了楚州,如今已经是千里之隔。
“贞姐姐必是思念亲人了,可有召陆大人和陆夫人入宫相见?”宫规规定,品级在嫔位之上、原籍京外的嫔御,每年可召亲眷入宫一次。
“生辰之时见过了。匆匆一面,总不如长久陪伴。像你们这样才好啊。”陆晼贞仔细瞅了瞅周沐娅,只一年而已,竟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陆晼贞违心地称赞道:“周宝林业已成年,待皇上痊愈便可安排侍寝了。凭妹妹这般模样,必能得陛下喜爱!你们姐妹二人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姐姐不用安慰嫔妾了,皇上病了这么久也不见起色,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唉,嫔妾也只盼着皇上康复之后,别忘了咱们姐妹就好。”周沐琳灰心地直摇头。
“今日太后生辰,咱们不说这些了。聊点高兴的!”陆晼贞及时转移话题。这时婢女情浅表情痛苦地凑到她跟前,晼贞奇怪道:“你怎么了?”
“小主……奴婢……肚子痛,好像是吃坏东西了。”夏季最易犯肠胃疾病,许是午膳吃了不适宜的食物。
“这马上就要开席了,你偏这个时候出状况,快去快回!”陆晼贞一脸嫌恶地用扇子掩住鼻子,情浅迅速向茅房奔去。
方便完的情浅一身轻松,为了尽快赶回正院,她走了相对僻静的西边游廊。本以为此处该是鲜有人来,今天却遇上了两条鬼鬼祟祟的影子。情浅本能地躲到了廊柱后面。
天色昏暗,情浅看不清二人的面貌,只能听到她们之间“惊人”的对话。
“交代你的事都记住了?可别搞砸了!”一个略显沉稳的女声说道。从她故意压低的声音里,依稀可以辨别出她年纪应该不轻。
“是、是。奴婢都记住了,不放银丹草的那碗杏仁乳酪是为贞嫔准备的……”这个声音唯唯诺诺,一听就是个地位低微的小宫女。
听到“贞嫔”二字,情浅不由得竖直了耳朵。陆晼贞对银丹草过敏,这事有不少人都知道,尤其是膳房的人。情浅不止一次告知过御膳房的厨子,贞嫔碰不得银丹草,可是每次他们都当做耳旁风。例菜中若有需要用银丹草做调料或装饰的菜品,都是她亲自动手把银丹草挑出。
情浅觉得奇怪,御膳房为何突然为了贞嫔“破例”了?平日尚不肯迁就,更何况今日这般忙碌,怎么可能特别注意某个妃嫔的饮食?这显然不合理啊!于是情浅将自己藏得更深一些,继续偷听后续的谈话。
“你记得便好。别忘了,你家人的性命还攥在我的手里,你若办不好差事,我就让他们陪你一起去见阎王!听见没?”低沉女声恶狠狠地威胁道。
年轻宫女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可还是被迫应承着:“是,奴婢明白。奴婢死不足惜,求您放过奴婢家人吧!”
“嗯。你做好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去吧。”话毕,年长的那个人迅速地闪身离开了。
很明显,这番对话基于一场胁迫的交易。情浅很聪明,她直觉二人是冲着贞嫔去的,有人要害陆晼贞!她作为忠仆,不能坐视不管,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救主子!
等年长者彻底消失不见,小宫女才抹着眼泪提上食篮往正院的方向走去。情浅绕路狂奔,终于赶到小宫女之前在正院门口拦下了她。
“等一下,你是谁?手里拿的什么?”情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果不其然,小宫女被吓唬住了。
“奴婢是御膳房的宫女玖儿,是来给贵人们上菜的。”玖儿目光闪躲。
“什么菜啊?”情浅明知故问。
“是、是杏仁乳酪。”玖儿如实回答。
“原来是杏仁乳酪啊!那可是放了银丹草做装饰?”按御膳房惯常的做法,必定是要在白嫩无瑕的乳酪上点缀一撮绿色的,而这个装饰无疑是一片幼嫩的银丹草叶子。
“是、是啊。”玖儿不自然地咬了咬下唇:“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贞嫔对银丹草过敏你不知道?你把食篮打开,我来替小主将它择出来。”情浅伸手去掀食篮的盖子。
玖儿一听是有关贞嫔的,下意识地连忙躲开,并尴尬地笑着解释:“奴婢已经替贞嫔娘娘准备好了一碗没放银丹草的了,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这是什么话!我身为今晚负责检验菜品的监菜官,怎能不面面俱到?你只把食篮打开给我看一眼,如你所说便罢了,若出了纰漏,仔细霞影嬷嬷揭了你的皮!”情浅给自己编排了一个莫须有的身份,又抬出永寿宫的掌事宫女来压玖儿。
玖儿打了个哆嗦,无奈迫于压力还是将食篮打开了。食篮为上下两层,每层放置五碗乳酪,第二层其中一碗果然是纯净无杂的。
“院内有五十位宾客,怎的就十碗乳酪?其他的呢?”情浅故意拖延时间。
“回姑娘,奴婢只负责送贞嫔那桌的菜品,其他桌的例菜不归奴婢管。”玖儿有些心急,眼看着就要错过上菜的时刻了。
“谁在那儿?!给我出来!”情浅突然朝着玖儿身后大喊,玖儿一惊,立刻回头去看。就趁着这一个回头的空隙,情浅手指生风,瞬间将相邻一碗乳酪中装饰的银丹草夹到了没放银丹草的那碗里。
“什么也没有啊……”玖儿不明所以地转回身来。
“哦,是我看错了。好像是一只野猫。”情浅微微松了一口气,替玖儿把食篮盖好:“行了,我检查过了,没问题。你进去吧。”
玖儿略感疑惑,最终还是点点头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