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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起惨淡的双唇,拂出一抹妖艳的冷笑,眸光里满是清冷的疏远,就连同语气,也是那般冷硬。
寒泽予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里,气势凌然逼人,冷骇残酷的眼睛寒得让人不敢逼视,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司云裳苍白的脸颊,以及她肩上渗透衣衫的红色血液。
这个女人,充其量不过是长了这副可以牵动他内心的皮囊罢了,可是为何,却让他总是乱了原本的分寸。在围场那夜,他明知道树林中暗流汹涌,有大批的人马埋伏要取他性命,可当听到她失踪,他顾不得自身安危冲入树林,只为将她平安救回。
她,真的只是个替身,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吗?
心里某个冰冷的声音在问,这个女人,如果没有这副容貌,会不会早在陌古皇城的战场上,就死在了他的手里?
“王爷如果没有话要问,那便请回吧,这冷宫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见他一直凛着俊脸不说话,司云裳冷声道,侧躺在木床之上,似要睡觉。
突然,一股冷冽的急风袭面而来,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司云裳本能地闪身要躲,然而她的速度终是不及寒泽予快,只是瞬间,他的手,就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半眯的眼里凝聚了慑人的阴戾,寒光迸射,似要将司云裳凌迟,嘴角的肌肉狠狠地抽动着,一字一句沉然冷厉地问:“你的身体,给过谁?”
本该属于他的女人,却已是残破之身,如果不是他极力控制满心的愤怒,只怕早就将她撕成了碎片!
强烈的窒息点让司云裳几乎透不过气来,他的手劲如此大,掐得她的脖子仿似要断掉般,说话也分外艰难,然她仍旧无畏无惧,平静地咬着唇,冷声反问:“给了谁,你不是很清楚吗?”
她的平静,激发了他内心所有的愤怒,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死死地掐住她,然后用力一甩,她娇小的身子顿时腾空而飞,‘砰’地一声震响,砸在了那张还摆着饭菜的桌子上!
伴着‘噼噼啪啪’盘子落地砸碎的声响,司云裳重重地摔在地面,额头正好撞在了桌角,一时间,鲜血顺着她本就苍白的脸蛋流下,一滴一滴,鲜红刺目!
“本王会让你知道,背叛本王,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寒泽予沉声厉吼,冷然拂袖离去。
残留的余光瞥见他愤怒而去的背影,司云裳心里泛起一丝苦笑,若是这一摔,把肚里的孩子摔掉了,那倒省了她不少的麻烦,她,绝对不会为这个男人生孩子!
强忍着头上剧烈的晕眩,司云裳扶着桌角慢慢起身,可是每起一步,她都痛得倒吸一口气,就好像身子快要散架般,每一条神筋都是痛的。
艰难地回到木床上坐下,她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那鲜红的液体,触发了心底本能的恨意,总有一天,她要将今日所受之罪,尽数还给那个男人!
一分也不能少,还要加倍的!
待缓身子缓过了痛劲儿,司云裳这才跌跌撞撞地来到院子中,找到了一口被杂草掩埋的井,本想打些水清洗脸上的血迹,可惜这是口枯井!
她无力地顺着枯井跌坐在地,抬头仰望着苍穹,繁星点点的夜空,漂亮极了,可是再美的夜景,也敌不过身处冷宫的凄凉。
颓然叹息的瞬间,耳边隐约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司云裳本能将身子掩藏在草丛中,明亮的双眸透过杂草的缝隙看向院门处。
幽冷的月光下,一抹紫色身影仿似踏月而来,飘然若仙;如墨似锦缎的长发随意披泻在身后,绝美柔和的轮廓,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分外妖娆迷离;那双上挑的紫色凤眸,被月华映衬得赛过了天上的星辰,仿似穿透了密集的杂草,正在望着她。
沧宁昊,怎么会是他?
司云裳收起满心戒备,吃力地起了身,方迈出两步,沧宁昊已经行至她的身旁,看到她浑身是血,他的紫色瞳孔瞬间紧缩,似关怀地问:“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
“没死,就已经不错了!”司云裳自讽地笑道,又问:“你怎么来了?”
沧宁昊凝神不语,猛地将她打横抱起,不想她的身子竟是如此轻。
“放我下来!”他这突来的举动让司云裳再次心生警惕,挣扎着反抗。
“别动!”低哑的声音从他迷人的薄唇里发出,似带有魅惑心神的魔力,让司云裳果真安静下来,任由他将自己抱回屋子。
将她放到床上,沧宁昊又道:“我去去就回!”说罢,人已是如一抹缥缈的影子,消失在了司云裳的视线之内。
看来,他的轻功也是深不可测!司云裳这般想着,略微疲惫地靠在床沿,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倾城绝色的脸上也满是血迹,只有一双黑溜溜的大眼,此刻还炯炯有神地望着房门。
不稍一会儿,沧宁昊便再次出现在了房内,他手中拧着小巧的水桶,倾身坐在床沿,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紫色花朵的锦帕,放在水里浸湿,然后动作十分轻柔地替司云裳擦去脸的的血。
冰凉的锦帕,夹杂他指腹上的温度,轻扫过她的肌肤,这么瞬间,似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司云裳心底柔软心弦。明明和他才是第四次见面,为何感觉像是认识了许久般,彼此间没有陌生的疏远,反倒有一分莫名的贴切。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至沧宁昊将她脸上的血迹拭净,又替她上了药,她才淡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沧宁昊缱绻一笑,“举手之劳罢了,娘娘又何必言谢,况且,今日我来,实则是有事相求!”他也不绕弯子,径直道出来意。
“我现在自身难保,又有何事能够帮你,不过看在你今晚帮了我的份上,你说吧,我尽力而为!”司云裳淡声道,对她好的人,她也会感恩。
“救下少凌,只要娘娘能帮我保住少凌一命,我便答应娘娘,助你出宫!”
“他不是皇帝身边最受宠有娈童吗,为何还要我救?”司云裳不解地问道。
沧宁昊道:“皇上下了旨,将皇后怀孕一事,交给舜王彻查,今日下午,舜王已将宫内所有的娈童押到正德宫侯审,少凌曾在娘娘殿中侍寝,所以此次必定难逃一劫,能救他的,便只有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