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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过了几日。
我收到了禅二师姐的来信。
‘听闻小师妹如今在瀛洲,师姐就放心了。想必紫贤师叔一定教了师妹不少东西吧?无妨,你禅二师姐也在师叔这混了两百多年,没少在他那儿学东西,最后还是被他赶走的,任重道远哦。
若觉得无聊就来蓬莱玩,三师弟如今也在瀛洲,不知你有没有见到他,若累了就让他带你回蓬莱。对了,你玄一师兄自见过你后便时常感叹自己,活了两万岁了连个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最后十分惭愧的下凡历劫去了。
师姐很挂念你,却没办法去看你,唯有拜托那个不着调的老三在瀛洲代师姐照顾你。顺便提一下,师父还在睡觉,他醒来若看见我们的楔长大了、也懂事了,定会很高兴。珍重。’
我看完了信,笑了笑。
我抬笔写道:‘师姐勿念,花瑶在瀛洲一切都好。花瑶听师叔说,蓬莱上下、如今都由师姐一人打理,恨不得多出两个分身来。可惜花瑶什么都帮不了师姐。
收到师姐的信后,花瑶心中狂喜不已,师姐百忙之中还惦记花瑶,更是十分感动。花瑶期盼再见师姐,代我向师父问好。’
我默默的叹了声气,看来师姐还不知道我喝了一梦忘川的事。如今师姐的样子我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来了,当真惭愧。
我又跟许师兄学了几日的幻术,略有小成,准备卖弄一下。
我偷偷在七哥所住的竹楼外布了一个幻境,幻境通往深林,而他看到的却是通往我所住的小草屋。布好幻境后,我把七哥叫了出来,自己则藏在幻境内,化为一根毫不起眼的竹子。
片刻,我看见七哥出了门,途中还理了理领口。重要的是他果然没发现我布的幻境,一步步朝深林中走去。
七哥慢悠悠的走近我的“小草屋”,经过一棵翠竹时,嗅了嗅身边清风,又淡淡的走了。
我戏弄心作祟,急不可耐的想看七哥出洋相,就在七哥快撞到一棵他看不见的竹子上时,一阵阴风撩起我身后的衣袍,紧接着七哥从背后将我一把搂住,戏虐道:“看你往哪跑。”
我自认为我隐藏的很好,他怎一下就知道我的位置?我疑惑道:“七哥是怎么发现我的?”
七哥坏坏一笑,在我耳边呵气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被七哥抱的死死,只能回过头吻了他脸颊一下。
七哥虽不满意我的草草了事,但还是与我解释道:“你七哥我精通天演,怎会不知你最近在学幻术。而且你刚刚离我那样近,藏在哪一算便知。怎么,你师兄难道没说‘控识’以下的幻术最怕的就是天演术?”
我摇摇头:“我刚学几天,他还没来得及跟我讲那么多。”我不放弃任何机会,问道:“为什么是‘控识’以下的幻术最怕天演?‘探识’为什么不怕?”
七哥刮了刮我的鼻子,道:“我以前怎未发现我的楔这么好学。”七哥不说了,而是笑得比刚刚更坏了,意思不言而喻。
我又吻了吻七哥,他不说话就代表不满意。最后我被他搂着,脖子以极其扭曲的方式与他来了个喘不上气的吻,这才听他道:“很简单啊,施展天演术无时无刻不在利用身周的地形,而最顶级的幻术却不用,到了‘探识’这一层完全可以在人的意识中施展幻术,这便是两者间的差距。”
我满脸憧憬道:“那修炼到了探识那一层岂不是无人能挡了?”
七哥一脸无所谓道:“天知道。如今的幻术都快成了仙道的禁术了,但也有传闻,最高境界的天演术是在施术者的内心中施展,被人称作‘忘境’。”
我满脸自信道:“哼,既是传闻,就做不得数。我一定要练到探识这一层,然后对着那些讨厌的人,统统施一遍。”其实我也就是跟七哥吹吹,能到达‘控识’这一层我便心满意足了。
...
一连十几天,师兄交了我三套剑法,着实有些快,而他貌似对我剑术很是满意,好几处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的地方,师兄都会说:尚可,尚可。
听了师兄的话,我对自己剑术也有了些许自信。午时,他这便带我去师叔那儿检查,说实话,我终于能有一次不是怀着紧张的心情踏入这涵苍殿了。
师叔依旧在钓鱼,打量了我一眼,也不多说。随手施了个法,竟弄出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自己”,要我跟“自己”对打。
也不见师叔解释,直接命我们两个去海面上,边御气边比试剑术。
难道我的任务是打败我自己?我再一瞅,对面的自己也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刹那间,对面的自己变得相当彪悍,抬手寒光,一连三剑,统统刺向我面门。我连退三步,这才有机会拔出星恨,银光逆闪,挡了面前一剑、顺势划腕直插她心窝,她拿剑身横挡,星恨的剑尖刺在她的剑身上。
两柄星恨不断颤抖,都注入了彼此内力,较上了劲!半响,我与她互瞄一样,我俩修为差不多,再拼无意,便同时撤了手。
我就不信我会打不过她!
当即反手执剑、反手招,攻她右肋连带横扫。反手招力道难收,只要出招快定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右肋和右臂几乎是全身上下最难守之处。对面的人倒聪明,干脆左手执剑接我招式,我仍是只攻她右肋,却改回正手,与她拼速度。
奈何我好像错了,她不过就是一个与我修为相等的幻形,根本不存在左右手的习惯。我见她左手用剑灵活自若,反倒比右手还灵活,无奈之下又攻其左肋,一番相当辛苦的强攻,才把她手中‘星恨’逼回右手。
我一直都知我挥剑时缺乏精准,所以我一直都在尽力隐藏。然而对面的幻形好像发现了我另外一弱点,力道匮缺C形极是聪明,笑得轻狂却宛若天仙,额,若不是她跟我长得一样我也懒得夸她,更不知道自己原来笑起来如此不好看。
强悍的力道卷连刚劲的风,每一剑的碰击都会发出铮铮的嗡鸣。接连几招下来,我右手已经拿不稳剑了,幻形却毫无力竭之色,反而更加生猛。
紧接着她双手持剑,哐哐哐,三劈三砍,力道之大,震得我双手发麻。若不使用‘破壁决’爆出巨大能量,几乎完全不能与她抗衡。
而我又低估了她的智慧,我会的法术她都会。当即也使出‘破壁决’镀在剑身之上,猛地一劈,只听‘锵’的一声巨响,她手中的星恨犹如钢刀,而我手中的星恨几近废铁。她不给我喘息的几乎,又是一劈,我只接住了的剑式,却被一阵大力给劈进了海里。
幻身也钻入水中。然,海水阻力太强,我根本没法挥剑,而对面的幻身却灵活自如,我十分费解她的力气到底是有多大。
幻身先发制人,掀起龙卷般的气浪,我拿星恨全力阻挡,最后星恨被震飞了几丈远...
我们同在海里,先上去的却是幻身,许文谦大惊,连忙钻进海里把捞了出来。
我全身湿哒哒站在岸上,狼狈不堪。幻身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表情,而是化成一颗拇指大小的佛珠,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落到师叔的手掌上。这次师叔倒没斥责我,而是矛头对向师兄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剑术?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受罚是吧!”
虽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却下意识地道:“师叔别怪许师兄,许师兄教得已经很好了,都是师侄愚笨。”
“没你说话的份儿。”
许文谦在一旁站着,样子有些腼腆道:“回师父,徒儿认为本门剑术的精髓在于刚劲敏捷。而师妹是女子,速度与力道皆不如男子,别到时候剑术没练好,反倒把手臂弄得像我们男子一样粗,总之徒儿认为不妥。”
师叔闻言冷哼一声,凛严道:“你想得倒多!她学医术多年,对人体肌理甚是了解,用得着你操心?”
许师兄被说得哑口无言,连连低头。
怪不得之前许师兄从不批评我的剑术,反倒总是夸我,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我如此放松?他就不怕受罚吗?
师叔负手转身,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花瑶。你的臂力、腕力以及脚下步法都需要练习。这样吧,从今日开始,去玉湖提着水桶、扎两个时辰的马步!”
我对师叔的责罚已经麻木了,倒是许文谦自责道:“师父。我定教好师妹,马步就让我替她扎吧。”
师叔扫了我们一眼,淡淡道:“两个时辰累不死。”说完,身边又是一缕清风,眨眼功夫,师叔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文谦一脸愧疚难掩:“是师兄坑害了你,你原本不用拎这水桶的。”
我摆摆手示意师兄放宽心,然后从里到外都非常淡定地道: “习惯了,拎两个水桶扎马步罢了。”
“可是师门中最小的水桶都有半个人的大小。”
“啊?”
“骗你的。蓝水那箱子里应该有东西,我记得他从前经常被师父罚拎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