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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七哥推测是六翼龙,我倒不这么想,只觉得那个大太子十分可疑,何以敖景刚死,他就来了?消息还这样灵通。
这些年龙族纷争不断,同族相残,为了争海域和兵权,东海更是明里暗里斗成了一锅粥。他六弟敖舟的为人他最清楚不过,闲散人一个,也最受父亲偏爱。敖景咬牙道:“是大哥,想借六弟之手嫁祸于我,他从而一箭双雕。”
我推敲道:“那为何他一开始只抓我们,直接抓了六太子不就结了?”大太子从得到消失后,就认定了是我们杀害了敖景,何来嫁祸六太子之说?
“大哥为人谨慎,然断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先嫁祸给你们是必行之事。其实此事多半怪我自己,若不是我强抢秋花,也不至于让他们钻了空子、有机可乘!”敖景此时已是懊悔不已,他仗着手里有兵权,自己分到的海域宝物又多,以为我们断不会为了个坐骑跟他杠上。这才一时糊涂惹出这一连串的事来。
我无话可说,龙族自己家室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我望向师叔。师叔负手而立,半个身子已经踏出冰室,交代道:“师叔还有事,先让四太子送你回去。”
我瞥了一眼敖景道:“师侄不用他送。”
敖景殷勤的接话道:“花瑶姑娘身体虚弱,敖景自是要把她安安全全送回瀛洲。”恭敬道:“上仙慢走。”
敖景化成龙身,让我骑在他背上,我本就感觉十分怪异,再加上一路上半句话也不讲。我找话题道:“为何六太子跟你的死会扯上关系?”
“老六从小就颇受父王疼爱,分到的海域也是最大的,有一次因为海域之间的争议跟我大吵一架惹到了父王那儿,结果父王将他贬到我这儿做海将,大哥利用我们兄弟之间的不和,从中嫁祸。”顿了顿道:“老六就是那条化身为六翼的赤龙,叫敖舟。”
怪不得,他要借我们的事逃走呢。我又换了个话题道:“你为何一眼就看上了我的坐骑秋花?而且我见你已有妾室。”
敖景不以为意:“那都是父王给我们纳的,再说东海太子哪个是没有妾室的,活了这上万年,谁会对着这一张面孔百看不厌、专情一世?”言外之意无非是喜欢秋花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他这样的人,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没见过。
我倒不媳他专不专情,反正他现在也不敢打秋花的主意了。反问道:“你就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人,唯她不娶、只愿与她厮守一世的想法?”
敖景笑了笑:“或许有吧。不过那都是凡人说的话,他们的一世才能活多久?怎知我们这千年万年的寂寞。”
我不想再对牛弹琴,女人想法终归跟男人不一样,我相信七哥,也同样相信他会对我专情。聊了几句天,时间仿佛过得很快,瀛洲此时已在我们脚下了。“四太子将我放在这就好,我想走走。”
“好。”敖景将我放在沙滩上,抱拳道:“就此别过。大恩不言谢,姑娘拿着这个,今后若有什么用得上敖景的地方,拿着它唤我一唤,敖景不管在哪,也必定赶到。”
敖景递给我一个精致小巧的海螺,我瞧着他说的话还算实在。再一瞅这海螺粉嘟嘟的甚是可爱,携带也方便,索性就收下了。
自打来瀛洲开始,就经常御风,哪怕从自己的草屋到七哥的竹楼,也会御上那么一小段。如今我都快忘了走在沙子上的感觉了,一脚深一脚浅,沙子陷得满鞋都是。
草屋与竹楼院子相邻,中间只夹了一条小道,小道内有一座不算大的木亭。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股浓郁的饭香扑面,木亭内的石桌上摆着许多丰盛的菜肴,七哥撑腮坐在石凳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秋花一趟又一趟的端菜过来。
“好了好了,最后一道菜来了。”秋花急三火四的端着一盘浇汁鱼上了桌。秋花累的直喘气,抱怨道:“险些没让厨房的烟把我给呛死。”
七哥夹了一筷子,嚼了嚼道:“唔。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秋花掐着腰,样子霸道的可爱,不满道:“你怎么先吃上了,不等主人了?”我笑笑,刚想走过去,就看见七哥拉着秋花坐下道:“等她菜都凉了,再说你主人不是已经吃上了嘛。”说着,七哥又夹了一块到口中。
“不许吃,花瑶主人不来,一口都不许吃。”秋花抢过七哥的筷子道。
七哥索性不吃了,抱着手臂,表情认真道:“这样偏心呀?你可知道让一个人看着这一桌佳肴却吃不到,有多不痛快?”秋花瞄了一眼七哥,仍旧道:“不行。”
我抿嘴笑,难得有个人能制住七哥。
七哥长叹一口气,扶额的手略微一动,咻的一束金光直追秋花。秋花向下一蹲,佯装怒意道:“你偷袭我?”
“我还是喜欢你变成鸡蛋的样子。”说完,又一道法术追向秋花。
秋花边躲边开心道:“不变,不变。”
秋花一通乱跑,最后差点跟我来了个照面,顽皮道:“主人!...”
还没等秋花说完,就被身后一道蜿蜒的金束给追了上来,瞬间化成了个鸡蛋,我连忙捧住才不至于让它落到地上。七哥讪笑了笑,走过来拉着我道:“饿了吧,快来看看,我们秋花厨艺了得,这一大桌子菜全是她一个人做的。你不来,她都不让我吃。”
手心里的‘秋花’动了动,我立刻撑腰道:“你欺负秋花作甚?”
七哥笑意渐浓:“她不让我吃饭,我只好让她化成鸡蛋了。”七哥蓦然收起了笑意,质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有点累罢了,等晚些我在自己调息一下就...你干嘛!这是在外面呢。”七哥毫无征兆的将我横抱起,一路走回房间。哐的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他将我平放到他自己的榻上:“我去给你拿吃的。”
我拉住七哥:“我不饿。什么都吃不下。”只是困得眼睛睁不开,可惜又睡不着。
七哥踌躇的被我拉着:“可是你近两天没吃东西了。”最后七哥被我用同样的眼神盯了半天,迫于无奈,坐在床边:“那七哥陪着你。”
... ...
深夜,月如钩。
并不柔软的床上,躺着衣衫整齐的两个人。我跟七哥各盖一床被子,而躺在外侧的我,从子时便开始浑身虚汗,已然粘腻了一身,双眼紧闭,并不想让身边的七哥发现。
他守我到深夜,我见他困了就让他陪着我睡一会儿。
习武之人对身周的洞悉力远超出旁人,我此时离开,即使动作再轻,七哥都会察觉,必定会瞧我一瞧。我极力忍耐,希望身体的不适早些离去。
可我知道,降雪的力量开始在我体内反噬了。几乎过了一个时辰,胀裂的刺痛感传遍全身,感觉越来越不对劲!我愈是想控制自己的呼吸,它就愈发不均匀,最后我只能把被子蒙过头。
七哥蓦然睁眼,欲掀开我的被子,焦急道:“楔怎么了?”我紧紧抓住被子,骗道:“我只是有点冷。”
毋庸置疑,七哥完全不信:“让我看看。”
“我不要。”现在的自己肯定丑的跟鬼一样。可我话音未落,身上的被子就被硬生生扯走,我蜷缩成一个团,把头埋在手臂里。
七哥轻轻拉开我的手臂,目光滞留在我或许苍白的脸上,心疼的蹙起眉: “怎么弄成这样。”
我知道我瞒不了他了,费力道:“我催动了降雪。只是我不知道救活敖景需要费去那么大的力气。”我以为七哥会责备我为什么那么傻,可他半晌都没有说话。结实的胸膛缓缓靠了过来,一只手臂似是能将我整个人环住。
我能感受到他全身的体温,可我却因为刺痛发出时不时的颤抖。我被抱得更紧了,一丝丝无法抵挡的凉意袭入,汇入丹田,片刻便凝聚成了自身的修为。我不断挣扎,却无法抗拒这样精纯的修为,身子更是不自觉地紧贴着七哥。尚有一丝理智道:“没用的七哥。你不懂医术,别浪费修为了。”
半晌,七哥抚上了我的脸颊,温柔道:“好些了吗?”他的修为化作灵力,仍在源源不断的输入。
“一点都不好!你再这样会被耗虚而亡的!”我从七哥怀中挣脱出来,翻身下了榻。
七哥也下了塌,却在我眼前蹲下,帮我穿好了鞋子。“现在才四月,地上凉。”我再忍不住鼻酸,眼泪刷的落了下来,七哥又把我拥在怀里:“听话,七哥知道你难受。”依旧无法抵挡的凉意徐徐传来。
“七哥,我不难受了,你别在输灵力了。我求你。”我哀求道,身体却本能的想吸收更多。七哥说什么都不答应,而我再忍不住,借着七哥的灵力运了一丝护元之气。
一股清流贯入全身,稍稍压制了无休无止的刺痛。可在降雪的反噬期间牵动法力是禁忌,然而食髓知味的后果远远比禁忌来得更‘**’。剐骨的火舌在经脉中逆转,像是一种会上瘾的毒在体内疯狂乱窜,窜上了心头,窜上进了经脉...
经脉承受不住这股逆流,几乎全部都要崩裂!心口更是像扎进了一根尖针,愈来愈刺痛,也愈来愈闷。我忍不住想痛叫,不知哪借的力量震开了七哥的臂膀,我只记得我蜷缩在地上,抽搐,抽搐...
九玄
阴冷的气息里,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一声怒吟,玉暖阁内不断有人拉开房门一探究竟。但迎来的却是更多人疑惑不解,他们眼神互相交织,最后又纷纷关上了门。
就在刚刚,雷鸣慑透了所有人的耳底,怨龙啸出一声怒泣般的嘲笑。而他们从没有听过龙吟,只觉得那是嘶吼,是狂嗥,同样也是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