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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一过,天转眼便一日凉似一日。
在三弟在芙蓉镇和预旺间来回走了几趟后,紫苏开始紧锣密鼓的忙起来。
首先便是选择优质的稻谷,紫苏想做的是前世喝过的一种乡间谷酒,这种酒,具有入口柔和、回味温馨、久储不淡、越陈越香等这种特点。而若是配以枸杞则又有了浓、甜、香、醇的特点。
她之前已经大至了解过,芙蓉镇本地产的酒,因为采用的制法是用糯米加酒曲酿制而成,这样的酒若是妇嬬自是欢喜,而在那些好酒的男人喝来就如同喝水了。紫苏要做的谷酒,便是在时空的另一头,也是为大多数农村家庭首选的。只因,这种用稻谷制作而成的酒,不但度数高便是嗅觉和味觉都不同。在口感上从入口到下喉回味,有明显的层次感。只要稍加偿试,好坏立分!
而且这种酒的酿制方法也不是很难,只是在选谷上要花些心思!
选用优质的颗粒饱满的稻谷,按100公斤稻谷配酒曲0。6-1。2公斤的比例。从浸泡发酵到蒸馏历时约为15-20天便能制成度数约为45度的高纯度白酒。一般100公斤稻谷产酒量在50-53公斤之间。这种产出来的酒,可直接饮用,也可加入枸杞再次加工。到时她陶紫苏酿的酒便成了乃至整个大夏都绝无仅有的枸杞酒!
现如今芙蓉镇不仅是大夏与大华之间来往的商贸重地,便连周边邻国也已有商队来此行商。她这酒一旦出产,假以时日不说富可敌国,这家财万贯自是不在话下的!
只眼下,紫苏最缺的却是人手。
这不是什么技术活,若是用的人手不是自己人,转眼便能传开去。
前次,三弟回了趟陶家村,到是将狗蛋要他四哥带了来,但紫苏让他兄弟俩去了预旺帮陶成海。而大虎和二虎兄弟俩,因着陶打铁年前冬天打猎的时候被一只饿狼给扑了,瞎了一只眼,兄弟二人商量后,大虎留在家里,二虎跟了三弟来。
手里能用的就二虎跟三弟,其余的人手还得再找!紫苏又想在年前借着众人都要置办年货的时间,能将酒给做出来。这样一来一着急不由便有些上火。一上火,嘴里长满了水泡泡,只将四妹急得天天换着法子给她弄些清凉下火的汤啊水逮了机会就让她喝。
“人手,场地都是顶要紧的事。”紫苏与三弟坐在天井里,商量着道:“还得再找间大宅子,场地要空旷些的,得有井水的。”
“我前些日子看铺子的时候,到是听人说起一处宅子,二姐,要不要去看看?”
“在哪?”
三弟略一沉吟后,轻声道:“在城东的百花渡,原是一家千户置的宅子,听说这千户犯了事,正急需银子周旋。价钱还比较便宜。”
“官户人家的宅子,怕是这里面事情比较复杂。”紫苏沉吟着说道。
三弟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着,所以一直没说。”顿了顿,轻声道:“我再打听打听吧!”
“好。”紫苏点头,又叮嘱道:“你再留心下,看看有没有人卖死契的,我们人手紧张。”
“好。”
姐弟二人正细声商量着具体的事宜,虚掩的大门却响起“笃笃”颇有节奏的敲门声。二人对视一眼,三弟起身去开门。
“你找谁?”
三弟目光上下打量一番门口,着一声鸦青色素面褙子,面相圆润的妇人。又微抬了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那一挺青帏小轿上,目光不由便有了几分警觉。
妇人未开口便先扬起了三分笑,轻声道:“小哥,这可是姓陶人家?”
“是的,你是……”
妇人却是没有理会三弟的话,转身朝身后几步远的小轿走去,隔着轿帘轻声言语了几句,不多时,轿帘被掀起,先是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探了出来,再下一刻,便是一个乌鸦鸦戴着黄金镶红宝石步摇的脑袋。
三弟不由便怔了怔,他们家可没有这样富贵的熟人!
“奶奶,您小心点。”妇人极度小心的扶了穿着一身脂红遍地金袄子的年轻妇人走了过来。
待得那年轻的妇人抬起头,朝这边看来时,三弟的目光飞快朝地上看了去。但人却没动,仍是如山一般立在门前。
“这位小哥,我找这府上的二小姐,陶紫苏,还请行个方便。”
声音淡淡的喑哑之中有着天生的柔媚之意,听在人耳朵里不由的便让人心生怜惜。
三弟微微的抬了眼角,撩了眼前的妇人一眼,沉声道:“您请稍候,我进去说一声。”
妇人身边的婆子便邹了邹眉头,但妇人却是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果真往门檐下走了走。只,三弟还不待回身,身后便响起紫苏的声道:“致远,请了客人进来说话。”
三弟虽还略有犹颖,但他素来不违背紫苏的意思,当下便对门外的妇人道:“进来吧。”说着往边上让了让。
妇人笑了笑,由着婆子侍候着往里走。
紫苏已经朝门口走来,待看清进来的是谁时,不由便怔了怔,稍倾便笑了上前屈膝一福道:“见过夫人。”
“你就别打趣我了。”海棠上前亲手扶了紫苏,对身后跟着的婆子道:“你去醉云楼订几个菜来,我今天在陶姑娘家用过午膳再回去。”
婆子一丝犹豫也没,屈膝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这边厢,紫苏待奉过茶后,便打发了三弟去院里守着,方与海棠说起话来。
“可是有事?”
海棠笑了笑,抬头打量了眼所处的屋子,方轻声道:“我算着你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便来问问,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她的话一落,紫苏不由便想起适才三弟说的那处宅子!
当下,便笑了道:“眼下,倒真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哦?”海棠笑盈盈的看了紫苏,“且说说看?”
紫苏便将那千户要卖宅子的事与海棠说了,末了道:“你看找个什么由头好?”
海棠略一想,便有了主意,淡笑道:“这简单,便说那处宅子是我要置办的!你只管去与那千户谈。”
“这样合适吗?”紫苏看向海棠,眉宇轻蹙道:“你这入府时间还短……”
“正因为入府的时间短,才方便。”海棠吃吃笑了道:“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时日长了,你便是向他要朵珠花戴戴,他怕是也没得好声气给你。眼下,趁着新鲜,天上的星星月亮给不了,别的还不至于不给!”
“好,那便拿了你的名头去。”紫苏拿定主意道。
眼见海棠眼前的茶盏空了空,紫苏拿了桌上的茶壶替海棠续了茶,“怎样,府里的日子还好过吗?”
“还行,不过有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海棠捧了桌上的茶盏,脸上的笑敛了敛,轻垂了眸子道:“别人不清楚,你却是清楚我什么样的出身。”
紫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却又觉得或许是她想多了!是故,她也没接话,只是笑着看向海棠,等着她往下说。
“我们这样的人,从进院子的那天起,便被逼着喝了绝子汤。”海棠自嘲的笑了笑,稍倾,微抬了眼角看向紫苏,轻声道:“当然,我不敢要求你一定能替我解了这药,可是,我想试试。”
绝子汤!
紫苏一头黑线,难道真有这种东西?
海棠见她眉头轻拧,一脸沉色。
当下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但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这道理还是懂的,更别说我只是一个妾室,生下一儿半女才是我们最终的依靠。”
紫苏张了张嘴,有心想说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良久。
“我可以尽力帮你寻访名医,但是……”
“我知道。”海棠抢话道:“原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话落,抬起头对紫苏宽慰的笑了笑,眨了眨眼道:“再说,即使真的没有一儿半女,我不是还有银子吗?”
银子?
紫苏不由便想起了亦舒的那句:最希望要的是爱,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爱,钱也是好的。如果没有钱,至少我还有健康。
当真是异曲同工!可见女人总是从世事沧桑中学会世故,学会生活。
紫苏抬头看了海棠笑道:“没错,你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可你还有银子。”
海棠目光灼灼的看了紫苏,稍倾,两人对视一笑。
当日合作之初,紫苏便应承。
一待海棠入府,三弟平安归来,她每年会送一千两的银子给海棠。她相信,凭着海棠所受的那番调教,再加之她本身的聪慧,真要到色衰而爱驰的这一日,想来,海棠的日子绝不会过差。
门外响起三弟和婆子的说话声。
海棠便抬了头对紫苏笑道:“从相识,我们还不曾坐下来,好好喝过一杯,今天借你的地方,容我请你一杯酒。”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海棠笑了笑,略抬了声音,对门外喊道:“于妈,进来吧。”
不多时,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于妈拎了个大食盒走了进来。
待布好菜,海棠摆了摆手,于妈又恭敬的退了下去,只这次她却是没走远,站在大门边低眉垂眼的站着。
紫苏撩了眼门口的于妈,微抬了眉梢看向海棠,海棠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来,我先敬你一杯。”紫苏端了酒盏朝海棠举了举,“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
人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紫苏看着眼前举止落落大方,乍一看宛若哪家大户主妇的海棠,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们都是被生活磨去梭角的人,而被打圆了的她们,只是为了能在这世事艰难中,走得更远,活得更好!谁不是这般?
五天后,紫苏便让三弟出面与那家千户的家眷谈好,将宅子给买了下来。又去了官府做了凭据。
买下宅子后,紫苏在实地考察一番后,画了份草图让三弟领了人去将宅子稍事改造翻修一番之后,她则找了芙蓉镇的丫婆,准备买人的事。
“姑娘,需要些什么样的人?”
请来的牙婆在芙蓉镇从事人口买卖多年,惯会看人脸色说话作事。乍一见紫苏住的这小院虽精致但却小了些,便有些轻怠的意思,但在紫苏说出买人的数额后,便立刻换了一副笑脸。
“我只买死契!”紫苏看了婆子,肃沉了脸道,“你仔细想想,你手里这样的人多不多?”
牙婆便有些为难的道:“姑娘,现如今风调雨顺的,不似从前灾年饥荒的,卖死契的人不多呢!”
“那是有还是没有?”
“有到是有。”牙婆为难的道:“只是,都是些妇人,不是姑娘要的小厮!”
“妇人!”紫苏不由便怔了怔,但眼下容不得她再犹豫,稍一沉吟便点头道:“行,你将手里的精壮的婆子都带来给我看看,选选。”
“哎,”牙婆立刻点头道:“我明天就将人带来。”
“好。”
事情谈妥,紫苏便端茶送客。
次日,牙婆果真带了十几个年约四旬的妇人来让紫苏挑。
这些妇人,有夫死被卖的,也有家里日子艰难自卖自身的,更有自家男人好赌成性典儿卖妻的!总之就是各有各的不幸。
紫苏指了院里两个约有成人腰粗的水桶,对那十几个妇人道:“每人抬着这桶水在小院里走一圈,期间一滴水不洒出的,便留下。”
妇人们抬起麻木的目光看向紫苏,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一边的牙婆便飞快的喝道:“还不快去,姑娘出的价可是五两银子。便是黄花大闺女也才这个价!”
牙婆的话一落,妇人们便“轰”一散,朝院里的水桶走去。
“慢着。”紫苏出声道:“一个一个来,不用着急。”指了抢在头里的妇人道:“从她开始,排队来吧。”
随着紫苏的话落,妇人便开始轮流抡了院里的水桶或疾走,或跌跌倒倒的绕着院子走。一圈下来,虽说谁都格外小心,可那水桶是紫苏特意选出来,除了几个身形格外粗壮的,能不吃力的走一圈外,余下的虽还是小心,一桶水却是洒了半桶。
紫苏将那几个粗壮的婆子留下,付清银两写好契约划押,又由三弟领了去衙门上了文书,便算是解决了劳工的事。
接下来,到了十月底,十一月初新买的宅子已修葺一新,紫苏选了个黄道吉日带着买来的婆子便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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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停电了!尼玛,没空调已经很悲催了,竟然还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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