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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陶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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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燕竹和三弟最终没有在上元节前赶回来。

这个上元节,虽然是紫苏所过的最热闹的一个上元节,但心中到底还是空落落的!走在人流如织的街头,紫苏无数次的期盼蓦然回首能在灯火阑姗间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却终究是一次次的失望!

“二姐,这盏灯笼好漂亮!”

四妹指了一个纱制的兔子灯笼对紫苏道。

紫苏便轻声问道:“可是喜欢?”

四妹摇了摇头,挽了紫苏的手,脆声道:“这才刚开始呢,还有大半条街没走,后面肯定还有更好的。”

紫苏闻言不由失笑,看了四妹道:“你怎就知道后面一定有更好的,也许后面是有更好的,可你却最是喜欢这第一眼的呢?指不定你待会赶回来,人家就买走了。到时,你可别哭鼻子。”

“我才不会呢!”四妹振振有词的道:“左右不过是一盏灯笼罢了,哪里就能到哭鼻子的地步,要是没有了,又或是回头别人买走了,我就不买呗,活人还能为盏灯笼过不去!”

“哎,明遥姑娘此话有理!”一路陪着姐妹二人的梅圣俞呵呵笑道:“活人怎能为盏灯笼过不去!”

四妹不防梅圣俞将她姐妹二人的话给听进了耳,当下羞得满脸通红!连连跺脚对梅圣俞道:“梅先生,你不许偷听我和二姐说话。”

梅圣俞不由便呵呵笑道:“明遥姑娘你可真是冤枉我了,我这哪里是偷听了?我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听好不好!”

“二姐!”明遥扯了紫苏的手,不依的嘟了嘴道:“梅先生欺负人!”

紫苏将四妹牵到怀里,点了她小巧的鼻子,无奈的道:“二姐也没办法啊,梅先生确实是光明正大的听啊。再说了,我可没看到他欺负你!”

四妹跺了脚,怒声道:“不理你们了,我自己看灯笼去。”

话落,甩了紫苏的手便朝前走。

“哎,四妹!”紫苏连忙追了上前,生怕在人潮拥挤中与四妹走失。不想,她才追上前,便看到四妹怔怔的站在人流里,目光愣愣的看着一个方向,眼里是满满的惊疑不定。“怎么了?”紫苏一把扯了四妹,急声道:“这是怎么了?”

他的话一落,梅圣俞和青青也赶了上来,眼见四妹呆若木鸡,二人不由都着急了,青青上前掐了把四妹,轻声道:“四姑娘,四姑娘……”

“二姐!”四妹霍然回神,目光见鬼似的看了紫苏,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失声道:“我……我……我看到了大哥!”

大哥?!

紫苏怔了怔,似是不明白四妹嘴里的“大哥”是谁!

四妹却已经哑了嗓子道:“是真的,跟三哥长得很像,就是比三哥要长得壮实要高,他身边还有一个美貌的小娘子。”

陶大弟!

这个在记忆中没有占过多少角落,在她人生中早就被她遗忘的人,在这个时刻不期然的出现了!

紫苏并不怀疑四妹的话,必竟当年那个寻上门的汉子,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既然当年陶大弟可以那样绝决的抛弃她们,今天,她们就没必要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你认错人了。”紫苏当机立断,抬手抚了四妹微微乱了的发髻,轻声道:“你忘了,大哥他已经死了。”

四妹目光一眨,满目惊疑的看向紫苏。

那个人真的很像三哥!几乎是一眼间,她便能确定他就是大哥!

可是二姐说大哥死了。

是的,那个下雪的冬天,全家挤在一起有上餐没下餐的那天,不是有人上门告诉她们,大哥死了吗?

四妹偎进紫苏的怀里,轻声道:“我知道了,是我看错了。”

紫苏爱怜的替四妹理了理发髻上的钗环,翘了唇角道:“走,我们猜灯谜赢灯笼去。”

“好!”四妹振作起来,脆脆的应道:“二姐,你可别吹牛!”

“二姐才不吹牛。”紫苏回头看了梅圣俞,对四妹道:“你不信,你问梅先生,往年的上元节,府里的灯笼是不是都是我赢回来的。”

四妹便用一对水汪汪的眸子看向梅圣俞,梅圣俞连连点头道:“你二姐绝对没吹牛,说起来,我还欠着她一大笔的灯笼钱呢!”

梅圣俞的话声一落,逗得四妹等人哈哈大笑。

这一笑,适才沉重的气氛便松了许多。

紫苏使了个眼色给青青,青青便上前道:“四姑娘,我陪着你吧!”

“嗯,走,我们去那里,那里人最多!”四妹指着围得最多人处的一处铺子道:“我要那盏跑马灯!”

“好!”

青青陪了四妹走在前里,紫苏和梅圣俞走在后边。

“陶姑娘,可有梅某帮得上忙的事?”梅圣俞轻声道。

紫苏步子略顿,目光落在前面娇俏玲珑的四妹身上,稍倾,挑了挑眉头,道:“容我再想想。”

“好,若是梅某帮得上的,还请陶姑娘不必客气。”

紫苏点了点头,两人拾步追上了已经往人群中间钻的四妹。

“二姐,那盏,那盏……”四妹指了铺子外高高挂起的画着八仙过海的跑马灯,对紫苏道:“我要那盏。”

“姑娘,那盏可不容易得!”人群里有人对四妹说道。

四妹与紫苏长相相差无几,都是清丽逼人。只,紫苏因着有具成熟的灵魂,气势便强了许多!而四妹,却因着有兄姐的宠护,甜美清纯,任是谁看了也会欢喜几分。眼下,众人见着四妹看上了那盏灯笼,有第一个出来搭讪,后面的便会更多。

“是啊,姑娘,这个灯谜难独不说,且还要以灯谜的形势说出答案!”另外的人接道,“这不,那一排溜的公子都在想呢!”抬手指了铺子前被红绳圈出的三尺书案道。

紫苏顺了那人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书案前,虽站了数名着儒衫的年轻公子,但眼前的红纸上却还是空无一字。

“二姐!”四妹回头看了紫苏,轻声道:“我们换一个吧!”

紫苏由来便心疼四妹的乖巧,今日有着陶大弟的事,越发的心疼她,当下便笑了道:“你也太小瞧你二姐了。”话落,不由分说的便上前,抬头去看灯笼上绘着的灯谜。

八仙过海的灯面,正呼呼转着,底下系了一张几寸见方的大红小签,签上以拈花小楷写着一行工整的毛笔字, “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打一日常把用物,并用一谜对出下联。”这则灯谜谜面很是平常。

只一瞬,紫苏便猜到了答案,她相信那群抓耳挠腮的书生肯定也猜到了答案,只是按店家的要求必须以灯谜的形式答题不说,还得对仗工整!怕是便有些难度了。

紫苏笑了笑,对店家道:“伙计,可还有笔有纸?”

伙计一愣,看向紫苏道:“姑娘要答谜?”

“正是。”紫苏答道。

伙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犹疑的道:“不知道姑娘答的是哪题?”

紫苏抬手指了伙计上方的跑马灯!“它!”

一字出,四下惊!

众人齐齐的直向紫苏,不多时便有哄笑声起。

“哎,姑娘,你瞎逞什么能啊!连那些满腹诗书的秀才们都对不出,你还能对出不成?”

“就是啊,我说姑娘你还是回家拿起绣花针,绣你的鸳鸯戏水吧!”

“哈哈,说得有道理……”

四妹眼见众人在嘲笑紫苏,当下俏脸一寒,几步垮到紫苏面前,涨红了脸对底下的人道:“住嘴,你们没本事是你们的事,别小看了我二姐。”

“哎呀,这姐妹俩可真是一个比一个长得俏!”

众人本就惊讶于紫苏的殊色,此刻又见四妹站了上前,渐渐的便有了一些不好的话响起,紫苏凝了眉头,目光一寒,猛的掠过人群。

目光所到处,那些嬉笑之声嘎然而止!

紫苏正欲敛了目光,却在对上人群中一对三分疑惑,三分惊喜,三分怔然的眸子时。才欲敛下的目光,蓦然一场,似宝剑出鞘般,凌冽无比的对上了那道目光!

那人一怔,似是不明白紫苏何以如此!但下一刻,他却微微的翘了唇角,对紫苏释放着他的善意,不想,紫苏却是唇角冷然一勾,给了他一个无尽嘲讽的冷笑,下一刻,目光便是一撇,再不看他!

“我若是对出这灯谜,你等又待如何?”

紫苏站在人群的正前方,目光睥睨的看向场中众人。

“你待如何?”

“我若对此,也没别的要求,你们喊我三声姑奶奶便是!”紫苏淡淡的道。

“你若是对不出呢!”人群中有人大声道。

紫苏唇角冷笑俞浓,她目光迎向咄咄相逼的众人,冷然道:“我若对不出,喊你们三声爷爷,如何?”

“好!”

“好!”

“好!”

人群中呼声如潮!

四妹紧张的看了紫苏,声音都打颤了,“二姐……二姐……”偏偏却是急得说不出一个字。

紫苏安抚的拍了拍四妹的手,柔声道:“别怕,二姐不打没准备的战,你等着听他们喊你姑奶奶吧!”

四妹虽是点了点头,但却还是紧紧的贴住了紫苏,目光警觉的看向四周的人群,便在这时,她亦对上了人群中那道殷殷看过来的目光!四妹怔了怔,待那道目光的主人对展开笑颜时,她却是目若无物的撇开了脸,紧紧的护住了身侧的紫苏。

人群中那人似乎被冰水浇过一般,怔在了原地!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身侧的女子扯了他宽大的袖笼,紧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姐妹二人很是好看!”

男人垂眸看着身侧一脸紧张的年轻妇人,稍倾扯了抹笑,淡淡的道:“难道你不觉得她姐妹二人姿色甚是过人?”

年轻妇人当即冷了脸,轻哼道:“夫君当着宛宛的面夸别的女子,便不怕宛宛生气吗?还是说,现下的夫君已经在乎宛宛了?”

男人挑了挑眉头,目光间有着一抹几不可见的不悦,但脸上的笑却是不止,声音益发的温柔,俯了身在年轻妇人耳边道:“宛宛不是一向最明事理么?怎的,今日却这般胡搅蛮缠了?”

“我才没有!”年轻妇人不甘的道:“明明是你……”

人群中呼的便发出一声长叹,淹没了妇人的话。

使得妇人也咽下了到嘴边的抱怨,不明所以的朝前方看去。

这才发现,伙计正搬了梯子,爬上去摘那盏跑马灯。

“她对出来了?”妇人错愕的看了人群中浅笑盈盈的紫苏,回头对身侧的男人道:“她真的对出来了?”

“是的。”男人指了前方桌案上的一张大红的酒金纸道:“她对是‘乌龙上壁,身披万点金星’。”

“谜底是什么?”年轻妇人细长的眉梢猛的一挑,不屑的道:“她不是最终还是没说出谜底?”

围在二人身边的一个年纪略显长些的老者,抚须对年轻妇人道:“谜底是油灯和杆秤。这姑娘当真是聪明的紧啊!”

“关你什么事!”妇人没好气的吼了老者一句,扯了身侧目光一直落在紫苏身上的男人道:“走吧,你还想在这喊人家姑奶奶不成?”

男人笑了笑道:“她可当不得我的姑奶奶。”

年轻妇人正待发作,男人却是已经返身朝人群外走去。

“那边有些油炸猪耳朵,我去给你买些来!”

“好。”

眼见男人走远了,身后响起一片寥寥落落的声音,“姑奶奶,姑奶奶……”年轻妇人听着这刺耳的声音,狠狠的跺了跺脚,回头朝紫苏啐了一口,提裙追上去买猪耳朵的男人。

男人正捧了一袋猪耳朵回来,见她迎了上前,递了过去,对身边跟着的长随道:“我还要跟夫人再逛逛,你不用跟着了。”

“是,老爷。”

长随退了下去,男人指了前面的灯笼道:“我们再往里走走?”

“好。”妇人一边捧了猪耳朵,一边挽了男人的手臂往前走,轻声道:“买些小玩意带回去给宝儿吧!”

“行,你留心挑便是了。”

两人渐行渐远,待得砌底的淹没在人群里。

那个被男人打发走的长随步子一提,便朝正提了灯笼有说有笑朝这边走来的紫苏和四妹迎了上前。

“陶姑娘!”

看到长承的梅圣俞止了步子,示意紫苏注意。

紫苏步子一顿,目若寒刀的睨向三步开外抱拳行礼的长随,“你为什么挡我们的路?”

“姑娘,小的老爷想与姑娘说几句话,不知道姑娘方不方便!”

“不方便!”紫苏冷声道:“回禀你家老爷,现在不方便,以后不方便,永远都不方便!”

长随错愕抬头,似乎不明白紫苏怎的这般大的敌意。

但紫苏却是已经牵了四妹的手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怔在原地的长随正待跟上前,但转而一想,朝人群中散落的几人使了个眼色,他便转身去追他的主子去了。

这边厢,紫苏见长随没有追上来,又见四妹蹙了眉头默然无语,想了想,对四妹道:“四妹,今天的事不用跟娘提起,也不必告诉三弟!”

“二姐,他……”待看到紫苏眉宇间的那抹寒光时,终是没有问出口,半响轻声道:“我知道了,二姐,你放心,我不会跟娘说的,更不会跟三哥说。”

“好。”紫苏点头道:“二姐相信你。”

又走了一段路,眼看着再无游玩的兴致,紫苏对梅圣俞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等下官市那边有烟火,姑娘不看了?”梅圣俞轻声劝道:“明遥姑娘怕是没看过呢,不如再走走?”

紫苏便回头对四妹道:“四妹要不要看?”

四妹摇头道:“不看了,走了这么多路,我也累了。”

“那我们回去吧!”

几人是乘马车来的,但因着人多,马车乘了一半便停了,眼下想再寻马车也不容易。紫苏一边吩咐青青去寻马车,一边牵了四妹的手慢慢的往回走。

梅圣俞落后半步,目光不时的扫向人群。

“陶姑娘!”

紫苏步子一顿,看向梅圣俞,梅圣俞挑了挑眉头,目光快速的撩过人群,最后又回到紫苏脸上,“左右时间还早,不如去千味楼用些点心再回去?”

梅圣俞不是个讲究口腹之欲的人,再加之,他适才那扫过人群的目光,电光火石间,紫苏已经明白过来。怕是她那个早就说死却没死的大哥,使了人跟着她们!虽说,她知道,即便眼下躲过,来日以他现今的身份,要找到她们也不是难事。

但紫苏却偏生不想让他那么快的如愿,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当下便应道:“这样说起来,我确实有点饿了。那便去吧!”

不由分说便携了四妹的手朝就近的千味楼走去。

待得进了包厢,点好点心,紫苏才刚抬手去夹那份她百吃不厌的绿豆酥时,耳边便响起了敲门声。

紫苏放了手里的筷子对外道:“门没关,进来吧。”

下一刻,耳边响起“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抹高大精壮的身影走了进来,待目光落在空旷只有紫苏一人的包厢时,不由便惊讶的蹙了眉头,轻声道:“怎的就你一人?”

紫苏眉目轻抬,对上男人与三弟极为相似的五官,挑了唇角,眉宇间掠过一抹嘲讽冷冷道:“陶大人这是觉得我应该将芙蓉镇的人都召集起来,敲锣打鼓欢迎您的衣锦荣归,是不是?”

陶彦武入鬓的长眉便挑了挑,脸上不由自主的便有了几分居上位者的冷冽,拾步上前,在紫苏正对面坐下,抬手替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一口气,方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大人这般大的官威,我怎敢不知道你是谁?”紫苏讥诮的一笑道。

陶彦武眼见紫苏话里话外满是敌意,有心想要发作,教训她几句,可想着自己这些年对她们的不闻不问,终是抑下了心头的燥意。

“你怪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紫苏挑了眉头,一对与陶大娘极为肖似的眸子上上下下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陶彦武,末了,方道:“再说了,你是谁,你又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凭什么怪你?”

字字句句都是将自己与陶彦武的关系摘得干干净净,似乎只要陶彦武不揭穿,她便会永远不认他!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的这般牙尖嘴历!”陶彦武眉头紧蹙,“砰”的一声拍了桌子,虎了脸对陶紫苏道:“之前你逞强斗狠倒也罢了,眼下,对着自己的亲人也是如此,你眼里还有我这大哥吗?”

“噗哧”一声,回答陶彦武的是紫苏才喝到嘴里尽数被喷出的一口浓茶C在紫苏撇了脸,那一口浓茶才不曾喷在陶彦武脸上,饭是如此也是将他气得脸红白青。

长随告诉他,紫苏说不见的话时,他已是一肚子闷火,才见面又被紫苏好一阵冷嘲热讽,眼下又见紫苏如此不屑于待他,当真是气得手攥成了拳,差点便捶烂了桌子。

“陶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紫苏眸光一寒,似淬了毒的箭一般看向陶彦武,一字一句道:“您是富贵泼天的官人,我是那辗转如泥的草芥,我可不敢与您乱攀。”眼见陶彦武虎眸生寒,紫苏紧接着道:“不错,我确是有一大哥,怕是与陶大人长得也很像!不过……”

见她顿住不说,陶彦武紧接着问道:“不过如何?”

“他已经死了!”

“死了?!”陶彦武猛的拍了桌子,目光咄咄的逼向紫苏,“你好歹毒的心肠,竟然咒诅自己的亲兄长!”

“我咒诅?”紫苏呵呵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不容易止了笑,她从袖笼里扯了一块白洁的帕子拭了眼角,对满脸怒色的陶彦武道:“不是我咒诅,是他自己要死,他要死我岂能拦得?”

陶彦武略一默,稍倾道:“如何死的?”

“不知道。”紫苏摇头,“六年前的冬天,有一个人历尽千辛万苦寻到了陶家村告诉我,他死了!”

“那个人是谁?”陶彦武嘶声道:“他是谁?姓甚名谁?”

“我不想知道!”紫苏撇了撇嘴,冷冷的道:“对我来说,知道他姓甚名谁有什么用?他不惜万苦赶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便是一番好意了,总不似有些人,一别经年,片言只语没有,看似给人希望,实则却是给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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